黑色的红旗牌游龙轿车平稳地驶离科技园区域。
车内，南宫明院长几乎刚一坐稳，就迫不及待地掏出了加密手机，手指略带颤抖地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略带沙哑的嗓音。
“老南宫？稀客啊，你这个大科学家怎么有空给我这个粗人打电话？是不是又有什么新发明要让我开开眼？”季昌明爽朗地笑着，语气熟稔，两人是多年的老友。
南宫明却没心思寒暄，直接切入正题，语气急切：“姓季的！我没时间给你开玩笑，我问你个正经事！你知不知道九霄科技那个二代强化剂？”
电话那头的笑声戛然而止，停顿了足足两秒，季昌明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压低了音量：“你怎么知道这个？老南宫，你从哪听说的？这属于高度机密！”
“我刚从九霄科技的科技园出来！亲眼所见！”南宫明语速很快，“他们的人，体能都是常人的三五倍！能连续高强度工作几十个小时！叶部长亲口说的！她还提到，你们军方，还有安全局的人，已经用上了？”
季昌明在电话那头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懊恼于保密工作出现了疏漏，但对方是南宫明，地位特殊，他也不好发作。他沉吟了一下，谨慎地确认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老南宫，这事关重大，你知道规矩……”
“我懂规矩！我不是要探听机密！”南宫明打断他，声音因为激动而提高，“我就问你，老季！我们龙科院，我们这些搞科研的老家伙，有没有可能……申请到名额？哪怕几个也行！你不知道，这对我们搞研究意味着什么……这可能是能改变科研进程的东西！”
季昌明在电话那头苦笑了一声：“老伙计，我理解你的心情。不瞒你说，刚拿到这东西的时候，我手底下那帮狼崽子眼睛都绿了。但是……”
他语气变得 沉重起来：“这东西，虽然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不过现在产量极低，所以优先级最高的是两类人：一类是南天门舰队的作战人员，因为那些新装备，普通人根本玩不转，反应速度、抗过载能力等等；另一类就是各部队的特种部队，执行特殊任务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带着一丝无奈：“就连我们战区，一周才几百个名额，只能紧着最尖刀的那几个人用，连我都没用上。”
南宫明的心凉了半截，但还是不甘心：“那安全局的人不是也……”
“那是特例！”季昌明打断他，“他们是因为有极其特殊的边境任务需求和那个李总同意的，老南宫，不是我不帮你，我建议你啊，要么以你们院的名义，向上面打申请，要么找下李总，你们关系不是还可以吗？”
听到老友的话，南宫明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我明白了，老季。谢谢你跟我说实话。”
“唉，老伙计，别灰心。”季昌明安慰道，“这东西既然出来了，以后产量总会上去的。对了，你在他们那边怎样了？”
“这边？……老季，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现在感觉自己像个刚进大学的学生。”
他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自嘲和迷茫，
“他们那边的科研水平根本就不是我们院现在那些科学家能比得上的，而且，里面他们自己也制造了很多尖端设备……”
“这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时代的竞争。我们还在努力解析他们上一代技术的皮毛，他们自己已经又迭代了好几次。在那里，我感觉自己几十年积累的经验和知识体系，都需要推倒重来。”
“……他娘的，”良久，季昌明才低声爆了句粗口，语气无比凝重，“这九霄科技……老南宫，照你这么说，那我们军方的装备换代……”
“如果他们的技术能全面应用到装备上，”南宫明斩钉截铁地说，“那么现在的南天门舰队，也将会成为落后的装备了。因为他们努力的目标从来不是地球上的一亩三分地。老季，我觉得你们军方也要尽快改变思想了。”
“这我知道，最近我们正在讨论着这些事情呢！老南宫，我不知道你看没看内部简报，就这两天，他们那个黑冰台安保公司，直接把甸国境内90%以上的武装力量给推平了！”
他深吸一口气，“你知道他们出动多少人吗？满打满算，取得人还不到一个整编旅的规模！甚至很多还是从非洲和战俘里面临时加入的！”
南宫明在电话这头听得倒吸一口凉气，他虽然不直接涉足军事，但也清楚甸国那边地形复杂、军阀割据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正规军都难以彻底清剿。
季昌明继续道，语气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战报我看了一部分……根本就不是打仗，是碾压！……老南宫，我这么跟你说，我们现在最好的特种部队在他们面前，就像拿着木棍的孩子。我们还在研究改进动能武器，人家都开始下一代武器的实战了。甸国那些武装分子连人在哪都没看清就没了！”
“南天门舰队不也是有些能量武器了吗？如果我们逆推一下呢？”南宫明疑问道，虽然他不是搞军工的，但是以前他们的科研很多都是这样过来的。
季昌明在电话那头发出一声更响亮的嗤笑，带着浓浓的无奈和一丝嘲讽：
“老南宫啊老南宫，你还是科研那套老思路！逆推？你以为是拆解老毛子或者漂亮的导弹啊？这套在九霄科技的东西上行不通！”
他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首先，材料！南天门舰队用的能量武器，外壳和核心部件用的是一种我们完全分析不出来的非晶态合金和复合陶瓷，强度和熔点都高得离谱！我们想取样都难。”
南宫明听得目瞪口呆。
季昌明继续倒苦水：“还有，可控核聚变能源核心！那玩意更邪门！拆？谁敢拆？！没有他们提供的专用设备和操作流程，强行拆卸的结果就是引爆！拆它？我们最好的工程师现在都不敢下手！”
他叹了口气：“现在每个战区只有一支，都把他们看得比命根子还重，训练都小心翼翼，除了去收复某岛，恨不得天天做保养。让他们拿出来给你拆了做研究？别说门了，窗户都没有！谁敢担这个责任？”
南宫明彻底哑口无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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