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道:“世人都说你申怀安博学多才,今天申公子随口吟诵便是千古名句,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情何以堪啊。”
申怀安道:“冷学士也不必自扰,如今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才华,即换不来饭吃,也换不来钱粮。
回想去年大梁封州水患时,百姓的生活那叫一个苦啊,为官者只要上能为天子解忧,下能为百姓去愁。
本侯宁愿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至少能直接关爱百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方为为官之道。”
温良这时道:“申公子大义啊,别的不说,就说你发明的曲辕犁,那是大大改良的农耕效率啊,来,申公子,老夫再敬你一杯。”
申怀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时他因饮酒过量,也不再矜持,大声道:“哈哈哈,和几位前辈喝酒真是痛快。
为表示感谢,在下高歌一曲,来啊,拿琴来。”
冷秋大喜道:“哈哈哈,太好了,来人,快拿琴来,申公子兴致来了,各位,申公子高歌,可不是想见就能见到了。”
申怀安接过仆人送来的琴,轻弹了一下,试了一下音,然后开始弹奏起来。
当他第一个音阶划过,现场几人很是惊讶,这是什么样的韵律,怎么如此丝滑,而且还特别动听。
接着申怀安边弹带边唱了起来,首《明月千里寄相思》顿时飘荡在四层的上空。
夜色茫茫罩四周,天边新月如钩,回忆往事恍如梦,重寻梦境何处求。
人隔千里路悠悠,未曾遥问心己愁,请明月代问候,思念的人儿泪长流。
月色朦朦夜未尽,周遭寂寞宁静,桌上寒灯光不明,伴我独坐苦孤零。
人隔千里无音讯,欲待遥问终无凭,请明月代传信,寄我片纸儿慰离情。
……
申怀安想起还在归乡的上官慕晴,想着京城的长公主和秦宛儿,一首相思甚是动情。
过了一会,琴声停顿,他又随口唱了句:为你我用了一生的积蓄,漂洋过海的来看你,为了这次相遇,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
申怀安唱着唱着,大笑了起来道:“来冷学士、温院长、方教授,我们再饮一杯。”
冷秋道:“申公子啊,你方过的这首歌怎会如此动情,老夫也是偏爱音律之人,可将一首歌唱得如此动情,如此直白,却能打动人心的,老夫还是第一次听到。
琴音婉约,深情中带着悲凉,相思中带着爱意,特别是歌词,如此浅显直白,意境悠远,却又带着孤独和无奈。申公子真乃大才,老夫钦佩。”
申怀安起身,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道:“哈哈哈,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冷学士过奖了。
我申怀安能在荆楚结识你们这样的前辈,是我申怀安的荣幸。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各位,喝……”
申怀安是被抬到马车上去的,望江楼的老板柳思思还特意安排了两位侍女一路送申怀安回到驿馆。
今天申怀安在望江楼一句千古上联,足可以让望江楼名扬天下,而且还有申怀安现场的诗句及那首歌,她望江楼不火都不行。
荆楚皇宫御书房,楚若南一手握笔,一边听着属下来报,申怀安现场说的每句话、做的每首诗,时时传送到了这里。
也可是说楚若南也是陪着申怀安一起晚宴,只是人不在现场罢了。
楚若南写着写着突然道:“什么,她弹完琴后又唱了一句?
为你我用了一生的积蓄,漂洋过海的来看你……
有没有听到音律,是如何唱的……”
来人道:“回陛下,当时酒楼上的人给传了文字,并没有给出音律,奴才……”
楚若南道:“废物,滚……”
现在书房只剩下她一人,他反复琢磨着申怀安的每句话,每句诗词,眼中充满着敬佩和痴迷。
而且还时不时露出一丝微笑,笑容很是灿烂,她背着双手望着窗外的月光,轻声道:“申怀安啊申怀安,你明天见到朕以后会是什么反应呢?是惊讶、是平静还是耍无奈……?”
这时身后的灵儿突然道:“陛下,您方才是在叫奴婢吗?”
楚若南道:“灵儿,天色晚了,朕要回寝宫。”
灵儿道:“奴婢遵旨,陛下起驾……”
当申怀安醒来,发现自己正压在陆香身上,再看看现场一片狼藉,就知道自己昨天肯定和陆香发生了疯狂的事。
喝酒误事啊,他完全忘记了昨天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怎么喝着喝着什么都不记得了。
申怀安轻轻叫醒了陆香道:“陆香,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陆香睁开朦胧的双眼道:“主人,让我再睡会,你昨天喝多了,折腾了一夜,我实在是困死了。”
申怀安道:“怎么折腾的,你究竟是怎么了?”
陆香道:“主人你看,我的肩上背上都被你咬伤了,还有你昨天也太疯狂了,还差点把床给拆了。”
申怀安道:“对不住了陆香,我昨天确实喝多了,什么事都不记得了,你先睡一会吧,我进宫去了。”
随知陆香翻身压在申怀安身上,搂着他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申怀安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昨天说好了今天要进宫去见荆楚皇帝的,可现在……
申怀安索性也睡下了,昨天酒喝多了,折腾了一夜,要不是口渴他还不一定会醒过来。
可是门外的朱雀却等不了了,他一再催明境让他去叫申怀安起床,说是这毕竟是在他国国都,上朝晚了对大梁影响不好。
明镜道:“你急你去叫,反正我是不会去的,他昨天折腾了一夜,都还没醒呢,等着吧。”
朱雀也无奈,而且他也不敢去叫,可是这毕竟有失礼切啊,万一荆楚朝廷追究过来,说白了还是他朱雀的责任,肯定怪不到申怀安头上。
谁让他是飞鱼卫的呢,如今就他一人有官职在身。
当朱雀正在焦急中时,荆楚大将军李佑田来了,他一进驿馆就对明镜道:“胖子,申将军呢?说好了今天要入朝拜见吾皇,怎么现还在不见影子。”
明镜道:“李将军,小师叔就爱睡懒觉,现在还未起呢,你既然着急,你就叫他起床吧。”
李佑田气不打一处来,平时私下交往也就算了,可是这是朝廷旨意,申怀安也太过失礼了,这折的还是陛下的面子。
李佑田在门外拍门大声道:“申怀安,你快起来,速速随我进宫面见陛下。”
申怀安睡得正香,听到门外的拍门声,大声道:“谁这么不长眼,没看到本侯正在睡觉吗?”
李佑田道:“申怀安你好大胆子,一介外臣竟敢上朝迟到,速速起来。”
申怀安道:“原来是李将军,李将军稍等,我这就起来。”
在李佑田焦急的等待下,申怀安穿衣洗漱后,缓缓打开房门。
李佑田道:“哎呀申将军,你怎会如此无礼,朝廷百官都等着呢?”
申怀安道:“对不住了李将军,昨天酒喝多了,误了时辰,走我们速速进宫。”
李佑田还是有些生气,但看到申怀安自己先认了错,他再生气也不好追究了,立即安排人护送申怀安进宫。
而宫里的大臣也个个都言辞激愤,说是一介外臣竟敢如此无礼,连面见陛下都敢迟到,个个都在大殿下数落申怀安。
楚若南知道申怀安昨晚喝多了酒,也知道申怀安酒量太差,她想为申怀安解释一番,可还是忍住了,她可是当今陛下,为一个外臣说话,肯定不合适。
过了一会,申怀安这才在李佑田的陪同下缓缓来迟。
申怀安一进大殿立即拱手道:“外臣大梁定远侯见过荆楚皇帝陛下,特奉上大梁国书,请陛下阅览。”
荆楚女官程灵儿接过国书,交给楚若南。
申怀安打量着楚若南,虽然她依旧貌美,但感觉没有去年的灿烂,神态不仅有些疲惫,还有些憔悴。
于是申怀安道:“陛下,外臣见陛下为国操劳,气色不是很好,还请陛下注意身体,多保重凤体。”
楚若南正漫不经心的看着国书呢,听到申怀安如此一说,抬头道:“申怀安,你身为大梁使臣入宫觐见朕来迟,朕还没有责备你呢,你反而把话扯这么远?”
申怀安道:“回陛下,荆楚礼仪太好,昨天难免多喝了几杯,饮酒误事,还请陛下见谅。”
这时有朝臣道:“大胆申怀安,昨天你就接到旨意,明知今天陛下会召见于你,你故意来迟,将我荆楚朝廷视为何物?”
申怀安道:“这位大人,本侯刚也向陛下道过歉了,另外昨天冷学士为本侯接封,难免多饮了几杯。
本侯出使荆楚,荆楚如此热情,本侯不喝酒又说不过去,可是本侯酒量太差,以至于上朝来迟。
可是如果昨天就不去赴冷学士的宴,也是我大梁坏了礼数,两者本侯都要照顾到不是?
这位大人,不就是来迟了吗,为何如此咄咄逼人,本侯在大梁上朝时也经常迟到,我大梁皇帝也习惯了,为何到了荆楚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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