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前来汇报:“少爷,这个月发月例吗?”
张锐轩说道,“发,为什么不发!大家辛辛苦苦的干了一个月了,发吧!明天就发!”
“可是……,可是……”李福结结巴巴的说不下去了。
“可是,亏了是不是!”张锐轩非常大方的说出来。
一天积累1950吨煤在堆场,一个月下来积累几万吨煤,可是没有钱。
相比后世动辄几十万吨上百万吨的堆场,这个堆场也算非常小的。
“不但要发钱,还要奖励,统计一下,产量最高的十个组每人多发一两银子。”张锐轩一开口又是一百两银子下去。
这几天整个矿场都在谣传,张总办不会发月例,说好的一个月一两五钱银子是假的,这也是这个时代基本惯例,官方经营,挣了钱给工人发一点,喝口汤,赔了是不可能有钱。
好在现在煤还在堆场,张锐轩中午还是管一顿饭,两个馒头和一碗稀饭,工人还是没有造反起来。
不过被那些加入运煤队的人顿时高兴起来,这些人不是矿场的人,都是原来八个矿头的核心成员,连带他们的家属大约有二千多人。矿头虽然给的是一个月八百个大钱,可是实际上一定会发钱的。
蔡通算算日子,差不多到了开平屯煤矿发月例的日子了,蔡通喊来牛大力:“一事不劳二主,还是你带人再去开平屯看看,别闹出什么乱子来。”
牛大力问道:“大人,我该弹压哪一方?”
蔡通闻言冷笑一声,用茶盏盖轻轻刮着浮沫,“牛大力,你吃的是朝廷的俸禄,记住了,不要和那些泥腿子搅的乱了心智。”
牛大力摩挲着腰间佩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可是,这些工人也辛苦了一个月了,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大人。马上就要冬天了。”
牛大力这是提醒蔡通,冬天了要到了,没有钱是会冻死人的,牛大力毕竟是当地人,要是真的冻死大批人会被戳脊梁骨的,以后日子不好过。
蔡大人是可以拍拍屁股,换一个地方接着上任当官,牛大力却只能在滦州地面上过一辈子。
“奖励?”蔡通重重放下茶盏,茶水溅在红木桌面上,“他拿什么发?上个月煤矿亏损的账册我都见了!不过是拿空话稳住那些泥腿子罢了。
你去盯着一点,张总办是京里来的小侯爷,他不能再我的地面上出事,这是原则。”
李福只能去账房通知进行算账。
总得来说,矿场工人情绪越来越压抑,工作积极性也不高了,中午发的两个馒头大部分人都带回去给自己家人吃了,虽然只是两个黑面馒头。
原来一个人一天能有将近三千斤煤矿交堆场,现在只有一千斤出头。
李贵气得牙痒痒的,大骂这些人滑头,忘恩负义,还没有到发月例的时候呢?怎么就敢如此。
可是李贵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加紧巡逻,防止有人私自将煤炭卖给原来八个矿头。只要有人敢偷卖,被抓,那么会被打一百棍,吊在堆场的旗杆上示众十天,一个月月例扣光。
乱世用重典,张锐轩也不是一味仁慈,好在这八个矿头还算是老实,没有这么做,让张锐轩的计划落空。
张锐轩本来是计划让他们去和工人联合偷煤,然后抄了这个八个矿头的家,将他们银子收为己用。
这个时候,张阿三,齐大柱,葛根头他们也聚集在一起喝酒。
“阿三哥这招挺高明的,我们控制出货了,按照现在最低一天五十吨出货,他一个月就要亏几千两,等他亏不住了,撤了,堆场里面的那些煤就都是我们的了。”齐大柱说的有些肆意张狂。
葛根头也是摸就摸自己的山羊胡子,意味深长的说道:“哈哈,到底是世家公子,不接地气,不知道土里刨食的艰难,太傲气了,什么都想要做的好。”
张阿三看着葛根头说道:“葛叔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是有何不妥吗?”
“没有什么不妥,就是这个张锐轩呀!他现在一来这里,又是开高工价,又是建房子的。
倘若是他摊子不铺这么大,再把他那砖拿出来卖了,也不是不能挣钱,等冬天一到,煤炭能够卖上价了,就能挣钱了。
现在吗?就看他带来的银子能不能够支撑的住了。”葛根头越说越不得劲,总觉得欺负一个十几岁小孩,有点胜之不武。
其他人也是纷纷沉默了。
张锐轩也不在意,反而安慰李贵道:“人性如此,不要生气,去贴出告示,后天准时发月例。”
一个月最后一天,张锐轩开始发银子,发完银子之后还宣布一户一房计划,计划用三年时间,让这里每一户人都住上砖窑房。
话音刚落,人群先是陷入短暂的寂静,紧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年轻的矿工王二柱攥着刚领到的月钱,眼眶泛红,扯着嗓子喊道:“张总办仗义了!以后我王二柱这条命都是张总办的了。”
“好好工作就好了,我要你命干嘛?”
王二柱嘿嘿一笑,露出洁白牙齿,“要不,张总办,我让我妹子来给你暖被窝。我妹子可俊俏了。”王二柱觉得张总办简直是朝廷派来的救星,不付出一点什么良心不安。
其他人哈哈大笑:“你那妹子还是留着嫁人吧?张总办身边十个姑娘,你的妹子比的上哪个。”
张锐轩来了一个月了,身边的九个珠还有刘蓉大家都差不认识了。
大家都私下议论说,京城来的人就是不一样,就算是刘蓉这种带三娃的三十多岁妇女,都觉得是天仙一样,加上同意的服饰。成为矿场一道风景。
王二柱闹了一个大红脸,低头不说话。
张锐轩笑道,“等办公区建好,招人打扫屋子,一定优先请你们家属。现在拿了钱,都散吧!”
刘蓉看着这些被调动起来工人却感到害怕,要是自己的这个东家失败了那就不好办了。
发完了银子之后,张锐轩开始组织铁匠安装煤焦油分解炉。
看似红红火火干了一个月,最后一算账,还是亏了四千两,这还只是算工资亏损,还不算买了六千两银子的木材和铁。
这也没有办法,自己炼铁也来不及,远水解不了近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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