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灵霜望着吴小九，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你怎么敢闯墨家？这几乎是碰我父亲的逆鳞！”
“先别管这些，我带你出去。”
吴小九侧耳听着楼道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语气急促。
“好……”
墨灵霜刚点头，就见吴小九冲到窗前，一拳轰碎玻璃，碎片簌簌坠落。
“往围墙上跳！”
两人同时施展轻功，足尖点在窗台边缘，身形如飞燕般掠向外墙。
“拦住他们！”
地面上暴喝声起，两名黑衣武者纵身跃起，手中持着木棍，直打向两人腰侧。
吴小九在空中猛地扭转身躯，双腿如钢鞭甩出，精准踹在两人胸口。
只听两声闷响，那两人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庭院的石板上。
借着反作用力，吴小九揽住墨灵霜的细腰，两人稳稳落在外墙上。
江风迎面扑来，带着水汽的微凉，远处江面上，夏天正驾驶着摩托艇疾驰而来，引擎声划破夜的寂静。
“九哥！墨灵霜！快跳过来！”夏天扯着嗓子喊，摩托艇在水面上划出白色的浪痕。
吴小九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墨灵霜，她虽面色苍白，眼神却很稳：“抓好了。”
话音未落，两人从墙头跃下，在空中划出两道弧线。夏天猛地打方向盘，摩托艇精准地冲到墙下，吴小九抱着墨灵霜稳稳落在艇上。
“坐稳了！”
夏天一脚油门踩到底，摩托艇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外江，身后墨家大宅的灯光越来越远，隐约传来气急败坏的呼喊。
江风吹乱了墨灵霜的发丝，她看着身旁的吴小九，他黑色口罩下的下颌线紧绷，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为什么要冒这么大险？”她轻声问，声音被风声搅得有些碎。
吴小九转头看她，眼底映着江面的粼粼波光：“你母亲的事，未必是意外。”
墨灵霜浑身一震，猛地攥紧了衣角。
这些天被锁在家里，她不是没想过疑点，只是不敢深想——医生刚说过母亲的病情有好转，转眼母亲就撒手人寰，太过不可理喻。
“我查过，沈娆楚和你父亲最近走得很近，还接触过给你母亲诊治的医生。”
吴小九的声音压得很低，“他们本就想逼你嫁给刘家，用你的婚事换墨家急需的资源。”
墨灵霜的指尖冰凉，原来父亲锁着她，不只是因为母亲的死，更是怕她坏了他的计划。
摩托艇驶入支流，夏天放慢速度，回头道：“九哥，去钱家还是九天集团？”
“去那个大平层，那里安全。”
他指的是之前从吴雅萱那里接收的那个房产。这套房子目前只是被登记为九天集团一个子公司的资产，不容易被盯上。
吴小九看向墨灵霜，“委屈你先住一阵子，等查清你母亲的事，再做打算。”
墨灵霜点头，望着两岸倒退的树影，忽然轻声道：“谢谢你，小九。”
吴小九没说话，只是从背包里拿出条毯子递给她。
江风渐冷，他抬手帮她拢了拢毯子边缘，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手背，两人都顿了一下，又迅速移开目光。
摩托艇在码头靠岸。九天集团的保安早已等候在岸边，见他们到来，立刻引着往地下车库走。
-
吴小九扶着墨灵霜下车，小心地让她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几乎是半扶半抱地冲进高级公寓。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他才松了口气，额角已渗出薄汗——刚才一路疾行，既要护着她，又要警惕追兵，神经始终绷得紧紧的。
刷开大平层的门，客厅的宽敞大气扑面而来，真皮沙发随意摆放却透着章法，巨大的落地窗将京海的繁华夜景框成一幅流动的画。
但两人此刻谁也没心思欣赏，墨灵霜脸色依旧苍白，被封住的穴脉虽解了，身子还有些发虚。
吴小九从衣帽间拿出一套全新的女士家居服，递过去时耳根微微发烫：
“去洗个澡吧，换身干净衣服会舒服点。”
墨灵霜接过衣服，指尖触到柔软的布料，抬头见他眼神躲闪，忽然轻声道：“谢谢你。”
浴室门关上的瞬间，吴小九才揉了揉眉心，拿出手机给夏天发消息：
【让技术部盯紧墨家的动向，尤其是冷锋的位置。】
水声哗哗响起，他在客厅来回踱步，脑海里反复过着刚才的细节。
墨云辰敢封女儿的穴脉，显然是铁了心要用联姻巩固地位。而墨灵霜母亲的死，十有八九和沈娆楚脱不了干系。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宿主，墨灵霜的母亲，正是墨云辰联合沈娆楚害死的。】
饶是穿越前见惯风浪，吴小九也心头震了一下。
为控制女儿竟对发妻下此狠手，何其歹毒。
他望向浴室方向，水声哗哗。
灵霜刚经历丧母之痛，又被禁足两日，心力交瘁。这事，暂且不能让她知道。
吴小九攥紧拳，压下翻涌的情绪——总得先护她周全，再慢慢揭开真相。
“咔哒”，浴室门开了。
墨灵霜穿着宽松的家居服走出来，长发湿漉漉地搭在肩头，少了平日的清冷，多了几分脆弱的柔和。
“我让人送了些吃的上来。”吴小九指了指桌上的保温盒，“趁热吃点，你这几天肯定没好好吃饭。”
墨灵霜走到餐桌旁，打开保温盒，里面是热气腾腾的海鲜粥，还有几样精致的小菜。
她拿起勺子，刚吃了两口，眼泪忽然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砸在粥碗里，溅起细小的水花。
吴小九愣住了。
他认识的墨灵霜，永远是骄傲又坚韧的。哪怕当年和夏天切磋输了，也只是抿着唇不说话，从不会掉眼泪。
“我妈她……”墨灵霜哽咽着开口，声音发颤，
“我总觉得她走得太突然了，沈娆楚那天和父亲去看她……”
吴小九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坐在她对面，耐心听着。
“我爸这几年越来越看重利益，为了合作，连我的婚事都能算计。”
她擦掉眼泪，眼神却亮了起来，带着一丝决绝，
“小九，我想查清楚我妈的死因，还有我爸和沈娆楚到底在谋划什么。”
吴小九点头：“我帮你。”
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像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
“别怕，有我在。”
墨灵霜猛地抬头，撞进他认真的眼眸里，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窗外的霓虹透过玻璃照进来，在两人之间投下暧昧的光影，客厅里一时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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