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娆楚牙关咬得咯咯响，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字眼：“发……生……了……什……么……”
她听着墨云辰那平静得近乎残忍的声音，心底的恨意像毒藤般疯长——恨他，更恨吴小九。
自己落到这步田地，这两个人脱不了干系！
墨云辰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别太激动，你伤成这样，冷静点才好愈合。”
“告……诉……我！”沈娆楚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每说一个字，喉咙就像被刀片割过一样疼。
“还不是你没用？”墨云辰的声音冷了下来，
“事情办得一塌糊涂，被吴小九反算计了都不知道。”
“不……可能！”沈娆楚猛地拔高声音，伤口被牵扯得剧痛，
“为……什么……你……没事！”
她不信。墨云辰和吴小九早就撕破脸，吴小九怎会只算计她？墨云辰定是在背后坑了她！
墨云辰没直接回答，只是嗤笑一声：“十年打雁，没想到反倒被雁啄了眼。
吴小九想耍手段，但他还没本事算计到我头上。偏偏你这废物，就栽了进去。”
沈娆楚浑身抖得更厉害了，那些被刻意忽略的细节猛地窜进脑海：
“那酒……有问题！你……发现了……却……”
“却没告诉你，是吗？”墨云辰接话，语气坦然得可怕，
“我是武者，感官本就过人。那杯鸡尾酒一入口，我就知道计划败露了。
吴小九的反扑只会更狠，那么，总得有人去挡这一下吧？”
“你……你……”沈娆楚气得浑身发抖，眼前阵阵发黑。
原来如此，她成了这两人博弈的牺牲品！
被异兽咬得不成人形，全是拜他们所赐！
凭什么？向来只有她把男人耍得团团转，什么时候轮到自己被这样算计？
吴小九从前在吴家，连自己的儿子吴小宇都能压他一头，如今怎会变得如此棘手？
墨云辰看着她狰狞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你也别怪我。当时若救你，我们俩都会暴露。
我现在好好站着，才有机会扳倒吴小九。牺牲你一个，保住墨家的根基，很值。”
他顿了顿，像是恩赐般补充：“康瑞集团我已经转到你名下了。那么大的摊子，你得帮我打理。我自然会用最好的药材和丹药，让你尽快能动。
只是……王家、夏家还有吴小九都盯得紧，我能保你多久，不好说。”
沈娆楚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康瑞集团？那分明是个烂摊子！他这是把所有罪责都推给她了！
要么乖乖当狗，替他卖命；要么东窗事发，彻底沦为弃子，万劫不复。
“你……自始至终……都把我……当棋子……”
她的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浑身剧烈颤抖，全然不顾伤口撕裂的剧痛，眼中迸发出要吞人的光。
墨云辰俯身凑近，声音压得极低，像毒蛇吐信：“这不是当然的吗？
你真以为凭你这婊子，配当墨家主母？你当我是吴启铭那个废物，会被你哄得团团转？”
这句话像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沈娆楚的心口。
沈娆楚喉咙里发出破碎的诅咒，字字泣血：“你……不得好死……”
墨云辰像是没听见，整理着西装外套的褶皱：“还是先乖乖接受治疗吧。顺便想想，怎么让康瑞集团躲过吴小九他们的调查。”
他抬腕看了眼表，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要去帝都出差两周。在这之前，你最好把康瑞的烂摊子收拾干净。”
沈娆楚死死盯着他的背影，眼底翻涌着滔天恨意。
可浑身的剧痛像枷锁，让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墨云辰推门离去。
病房门关上的刹那，她终于忍不住，眼泪混着嘴角的血沫滚落。
康瑞集团？那分明是墨云辰用来洗钱、走私的幌子，如今却成了套在她脖子上的绞索。
吴小九他们盯着的哪里是集团，分明是墨云辰留下的罪证！
“咳咳……”她咳得撕心裂肺，伤口又渗出血迹，
“墨云辰……吴小九……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
系统：【宿主，您为何不全面攻击康瑞集团，反而按兵不动？】
吴小九：【墨云辰出事就把康瑞转去沈娆楚名下，现在捅破这事，顶多让沈娆楚万劫不复，对墨云辰而言却是正好清理两个累赘。】
他指尖轻叩：【沈娆楚本就是他的棋子和替罪羊，墨云辰巴不得把我们的火力全引过去。我偏不如他愿。】
【宿主的意思是？】
【沈娆楚替他做事这么久，手里定然握着不少内幕污点。只要她和康瑞还在，墨云辰就夜夜难安。】
吴小九眼底闪过一丝冷光，【何况，沦为弃子的她，早已构不成威胁了。】
【那王呈那边……】
【以他的心思，自然也能看透这层关节。】
吴小九淡淡道，【谁都不会愿意替墨云辰扫清障碍。】
-
病房内，不知过了多久，护士端着药盘进来。
见沈娆楚脸色惨白，忙道：“女士，该换药了。医生说您恢复得不算好，得好好配合治疗。”
沈娆楚忽然双手剧烈颤抖，瞪大眼睛看向她，眼神疯狂：
“帮我……联系一个人……钱松……告诉他，我有墨云辰的秘密……”
护士被她吓了一跳，刚想拒绝，却被她眼中的狠戾震慑。
护士刚拿起手机，想问沈娆楚钱松的号码，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吴小九挽着墨灵霜走了进来，夏天和白泽则守在门外。
吴小九看着沈娆楚，语气带着几分嘲弄：“这么快就急着狗咬狗了？”
沈娆楚听见他的声音，浑身绷带下的肌肉猛地绷紧，怨毒与愤恨像毒液般在血管里翻涌。
她落到这步田地，全拜眼前这人和墨云辰所赐！
他们竟还敢来嘲讽她？
吴小九从前在吴家连吴小宇都斗不过，如今凭什么踩着她耀武扬威？
“吴……小九……你……该死！”
她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字眼，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
“我……当时……就该……掐死你！”
“可惜啊，你没这个机会了～”吴小九笑容灿烂，眼神却冷得像冰，
“你们当初计划让异兽咬死我时，就该想到会有反被算计的一天。
墨云辰那老东西倒是机警，溜得快，只剩你成了唯一的牺牲品。”
他不想在墨灵霜面前做出痛打落水狗的行为，话里话外点到即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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