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十点，便利店结束营业后，林默在休息室里打开笔记本电脑。王昊坐在旁边，紧张地搓着手。
林哥，真的要跟摩根的人视频？王昊不安地问，他们会不会追踪我们的位置？
林默正在调试设备，头也不抬地说：用的是加密线路，很安全。
这时，电脑屏幕上弹出视频连接请求。林默点击接受，画面分成两格：左边是肯特·米勒阴沉的脸，他坐在一间豪华办公室里，背景是纽约的夜景；右边是一位银发老者，穿着考究的三件套西装，神情严肃。
萨缪尔森先生，米勒强作镇定地先开口，这位就是Lin先生。
银发老者微微颔首：我是摩根集团执行副总裁萨缪尔森。听说您对我们与云睿科技的交易有些......疑问？
林默调整了一下摄像头角度，确保只拍到自己的肩膀以下：不是疑问，是警告。
米勒忍不住插话：你这是在威胁摩根集团吗？
林默的声音平静无波，我是在给你们一个纠正错误的机会。
他调出一份文件在屏幕上共享：这是云睿科技的原始研发记录，时间戳显示他们在三年前就已经突破了关键技术。而摩根的新能源事业部，直到六个月前才开始相关研究。
萨缪尔森眯起眼睛：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那这个呢？林默切换画面，显示出一份银行流水，肯特·米勒先生，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在三个月前，有一笔五十万美元的资金从你的私人账户汇给了一位叫张明华的中国人吗？
王昊猛地站起来：张明华是我们的前技术总监！就是他带着团队叛逃的！
米勒的脸色瞬间惨白：这是诬陷！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张明华！
需要我提供张明华在审讯中的供词吗？林默轻声问，他昨晚已经被中国警方控制了。
萨缪尔森转向米勒，眼神锐利：肯特，这是真的吗？
他在诈我们！米勒激动地说，这种来历不明的视频会议，随便伪造的银行流水......
林默又切换了一个画面，这次是一段监控录像。画面中清晰显示米勒与张明华在东京一家高级餐厅会面，时间正好是两个月前。
还需要更多证据吗？林默问，比如你们在开曼群岛的合资公司？或者你与鼎盛集团赵鼎盛的资金往来？
听到赵鼎盛的名字，米勒彻底瘫坐在椅子上。
萨缪尔森深吸一口气：Lin先生，您想要什么？
很简单：林默说，第一，摩根新能源事业部立即停止对云睿科技的一切打压；第二，公开承认技术来源；第三，赔偿云睿科技因此造成的一切损失。
米勒尖叫起来：这不可能！摩根集团绝不会向这种威胁低头！
这不是威胁，林默的声音依然平静，是交易。答应的条件，或者明天一早，这些证据就会出现在SEc、司法部和所有主要媒体的邮箱里。
萨缪尔森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我们需要时间考虑。
你们有12小时。林默看了眼时间，明天上午十点前，我要看到摩根集团的官方声明。
说完，他直接切断了视频连接。
王昊目瞪口呆地看着黑掉的屏幕：这就......结束了？
还没有。林默合上电脑，等明天的消息。
可是......如果他们不答应呢？
林默站起身，开始收拾东西：他们会答应的。
与此同时，在纽约的办公室里，萨缪尔森冷冷地看着米勒：你最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赵鼎盛是谁？
米勒颤抖着擦汗：是......是中国的一个商人，他说能帮我们搞定云睿技术的专利问题......
用商业间谍的手段？萨缪尔森猛地拍桌，你这个蠢货！知道这会给摩根带来多大的麻烦吗？
但是萨缪尔森先生，我们不能就这样屈服......
闭嘴！萨缪尔森深吸一口气，立即准备声明稿，承认技术借鉴了云睿科技的研究成果，提出赔偿方案。
可是集团的声誉......
比起声誉，我更担心的是那个Lin手里还有什么证据。萨缪尔森眼神阴沉，能够在一个晚上搞到这么多机密信息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他走到窗前，望着纽约的夜景：这次我们认栽。但是......
萨缪尔森转过身，眼中闪过寒光：给我查清楚这个Lin的底细。摩根集团，从不会忘记今天的耻辱。
而在便利店的休息室里，林默正在关灯。王昊跟在他身后，仍然觉得像是在做梦。
林哥，你到底是......
回去吧。林默锁上门，明天还要早起。
两人走在夜色中，王昊看着林默平静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相识多年的朋友，变得无比陌生，又无比可靠。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有些风暴，在来临之前就已经被平息。而能够平息风暴的人，往往就隐藏在平凡的生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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