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人？见到他和他对象一起回来？” 秦京茹往前凑了一步，声音拔高，引得北屋一大爷刘海忠也掀了帘子出来。没等秦淮如辩解，刘海忠已经背着手走过来，脸上没半点笑意 —— 他早就知道何雨柱订婚的事，原本还想给秦淮如留几分面子，现在看她还在糊弄，火气立马上来了：“秦淮如！你别在这儿装糊涂了！何雨柱订没订婚，院里谁不知道？你拿着人家姑娘的介绍费，明知事黄了还不还钱，这跟骗婚有啥区别？”
二大爷阎埠贵也跟着走过来，手里转着个核桃，语气带着四九城人的通透：“一大爷说得对。咱们四合院讲究敞亮，你这么糊弄人家乡下姑娘，传出去丢的是咱们 95 号院的脸！京茹姑娘大老远来，别说那五块钱介绍费得还，你还得再赔人两块钱 —— 耽误人家这几天功夫，总得有个说法。”
秦淮如被两人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连忙摆手：“一大爷、二大爷，我哪儿有那么多钱啊？那五块钱早买了棒子面和煤球，家里三个孩子还等着吃饭呢，我哪儿拿得出钱赔啊……” 她说着就想抹眼泪，装出一副穷得揭不开锅的样子。
“你少在这儿装穷！” 刘海忠眼睛一瞪，声音也提了上去，“别以为我不知道，前几天你还去胡同口供销社扯了块花布！今天这钱你必须给 —— 五块介绍费一分不能少，两块赔偿也得拿出来！要是不给，我现在就去街道办说清楚，让他们来评评理，看看你这算不算骗钱！”
街道办这三个字一出口，秦淮如立马慌了 —— 要是被街道办盯上，不仅她在四九城的名声毁了，以后想找街坊帮忙都难。她咬了咬牙，转身往屋里跑，没一会儿就攥着七块钱出来，手都在抖：“一大爷，钱…… 钱在这儿，您别去街道办……”
刘海忠接过钱，数了数，递给秦京茹：“京茹姑娘，拿着钱。以后在四九城办事，要是再遇着这种事，直接来找我，别让人欺负了。” 秦京茹接过钱，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连忙道谢：“谢谢一大爷，谢谢二大爷。”
秦淮如看着秦京茹手里的钱，心疼得直抽气，却不敢多说一个字 —— 能保住不被街道办找上门，已经是万幸了。院里的邻居们见事了了，也都散了，只有砖缝里的狗尾巴草还在晃悠，远处的吆喝声又传了过来，可这四九城的惬意，却再也没回到秦淮如的心里。她攥着空空的口袋，看着屋里三个孩子的身影，只觉得这四九城的日子，越来越难熬了。
秦京茹从闫解放手里接过装着衣服布料的布包，又把那七块钱紧紧揣进贴身的衣兜，指尖反复摩挲着纸币边缘 —— 这钱不仅是娘的血汗，更是她在四九城没白受委屈的证明。两人站在四九城公交站的站牌下，夏末的风带着燥热吹过，远处传来公交车 “哐当哐当” 的进站声，闫解放看着秦京茹，眼神里满是不舍，又藏着几分笃定。
“京茹，这公交马上就来了，你到了村里记得给我捎个信。” 闫解放从兜里掏出两个刚买的苹果，塞到秦京茹手里，苹果还带着供销社塑料袋的温热，“还有件事，我跟我娘商量好了，七天后我就带着彩礼去秦家村接你。” 他说着，声音压低了些，却字字清晰，“彩礼我都算好了，二十块钱，再加上两匹时兴的花布，到时候咱就去公社扯证，让你踏踏实实当城里媳妇，以后再也不受人欺负。”
秦京茹捏着苹果，心里瞬间暖得发颤，眼眶都有点发热。在四九城被秦淮如欺骗的委屈、找何雨柱无果的失落，好像都被这几句话冲散了。她用力点头，声音带着点哽咽：“解放哥，我等着你，你在城里也别太累，注意身子。”
公交车缓缓停在面前，车门 “哗啦” 一声打开，闫解放帮秦京茹把布包递到车上，又叮嘱了一句：“路上看好东西，有事别硬扛，等我来接你。” 秦京茹扒着车门回头看他，直到公交车开动，才看见闫解放还站在站牌下挥手，身影渐渐变小，最后融进四九城的人流里。
公交车晃悠了两个多小时，等秦京茹雇着驴车往秦家村赶时，日头已斜挂在西天，暖烘烘的阳光洒在田埂上，把麦穗晒得金灿灿的，路边的狗尾巴草晃悠着，偶尔有几只麻雀落在驴车上，又被赶车大爷的鞭子声惊飞。“姑娘，秦家村到喽！” 赶车大爷勒住缰绳，驴车 “哒哒” 地停在村口老槐树下。
秦京茹抬眼一看，村口的碾子旁还坐着几个纳鞋底的大妈，正凑在一起唠嗑，手里的针线穿梭不停，嘴里还念叨着村里的家长里短；远处的地里还有村民在薅草，锄头起落间扬起细碎的土粒，整个村子都浸在下午四点多的慵懒里，连村口老槐树上的蝉鸣都透着股慢悠悠的劲儿。她接过布包，指尖触到里面叠得整齐的衣服，心里踏实了几分，从兜里摸出零钱递给赶车大爷，转身往村里走。手里的苹果被攥得温热，闫解放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七天后我准带着彩礼来接你，让你娘放心”，这让她脚步比来时更坚定，心里盘算着：前两天秦淮如还特意回村，说要带自己去四九城找好亲事，结果竟是一场骗局，今天必须找秦老实家算账，把这丑事全抖出来，她人现在躲回四九城，可这账不能就这么算了！
秦家村的路是土坯路，下午四点多的太阳把路面晒得暖洋洋的，踩上去软乎乎的，秦京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路过二婶家时，二婶正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摘豆角，翠绿的豆角堆在竹篮里，见着她就放下手里的活，扬着嗓门喊：“京茹？你咋这快就从四九城回来了？前儿个秦淮如回村，还跟大伙说要带你去城里见工人对象，说准能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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