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跟虞欢离开二老家中,怕孩子犯困,就先回了酒店。
等囡囡睡好午觉。
两人才带娃在北城闲逛闲玩。
虞欢以为自己是东道主。
可真路过天安门,到达长城。
她才惊讶发现周青一点都不稀罕这些国内耳熟能详的地方。
“你来过长城吗?”
到城墙上,虞欢接过正兴奋的女儿,随口询问。
周青笑道:“梦里来过。”
虞欢自是不信:“梦里跟谁一块来的?刘奕啊?”
周青瞪了她一眼。
虞欢拿住了女儿总是指来指去的小手:“记得你说入股青果园了?”
“对,好不容易培训好的员工,就这么放弃太可惜。”
“真够怜香惜玉的,你到底哪来那么多钱?”
“说过,湖心岛提前卖给了于海东。我如今在咱明光县也算有头有脸了,跟着我饿不着你。”
虞欢顺着女儿感兴趣的方向往前走了几步,偏头枕在了周青肩上跟他一块看向远处。
中午太阳还烈着呢。
这会就隐入了云层。
微风卷动着一样的白云,吹动着长城下的枝叶。
游客来往,但并不密集。
虞欢低声说道:“我之前觉得这里很多人都特别在意我,今天这么一闹,发现又不是那么回事儿。
爷爷奶奶对我或许是真喜欢,可也不可能喜欢的超过他们的外孙跟外孙女,更别提他们的亲闺女了。孔阿姨的立场又一定是在颜世杰那里,我偏没办法跟颜世杰的关系好转。
这样一来,将来我无论跟谁产生隔阂分歧,注定是被抛弃放弃受委屈的那个。”
周青转目看她。
虞欢抬起视线跟他碰了下目光:“我又不是个傻子,你就是掌控欲太强,总认为我做什么都是在给你添麻烦。”
“你都能想到这一层,怎么还会考虑留在这?”
虞欢:“没人喜欢我无所谓啊,反正跟你和囡囡比起来他们肯定也是我能放弃的。我喜欢比较重要,一来到这我就喜欢钱,喜欢身份地位。
车房都是我名字,卡里有他们给的钱。
加起来的价值两百万肯定是有的。
再就是你这性格总是容易闯祸,我跟他们保持关系,碰到事我是不是至少能求人帮你的忙?”
“我闯祸?”
“对啊,你闯的祸还少吗?跟刘三打一架把人打的半死,不是刘四喜真心帮你,那次你可能就得坐牢。我才离开家里几天,你都上新闻了,跟当地最大的流氓赖勇产生了矛盾。
到这儿也不消停,刚刚还对个小孩动了手,邵康如果真敢还手,估计你肯定揍他。
我知道你没错。
正因为没错我才替你憋屈,心疼你……”
她说话间软软的发丝被风扬起,贴在了周青侧脸上。
痒痒的,香香的。
周青略微的思考:“人不就是一直在选择吗?刘三找上门,我忍耐的代价是让他更肆无忌惮。赖勇是吃定了我,并且对你跟沈县长言语里不干不净,那种人我退他就一定进。
今天是气不过,有点冲动。
囡囡才一岁多,就因为看了眼别人的甜点,就被吼叫吓哭。
她一哭,我脑子就发热了。”
虞欢拿手给他顺了顺西装细微的褶皱:“忍一忍能怎样?”
“下次再忍。”
虞欢笑着又去瞪他:“抱着你女儿,累死了。”
她把囡囡递了过去。
周青接着包裹的跟个小企鹅一样的囡囡,抵了抵她额头。
囡囡小手指着远处:“呐呐呐。”
周青:“呀呀呀。”
虞欢听不懂俩人在聊啥。
就是看的移不开视线。
每次她见到周青跟女儿互动,感受总是很奇妙温暖。
虞欢把口罩往上拽了下,跟在了父女俩身后:“晚上想吃什么?”
“蛋糕。”
虞欢知道他还惦记着女儿在二老家想吃甜点的事。
“哪有饭店卖蛋糕?”
“在蛋糕店订,权当替囡囡补个生日蛋糕,她过生日的时候忘给她买了。”
“她才这么小,说不定都忘了蛋糕了。吃多了也不好,会不好好吃饭。”
周青笑笑:“吃过晚饭我就得走,你看你是跟我一块回,还是等去了港城再回?”
虞欢听的愣了下:“你不是说要多留几天?”
“没安全感,那个邵康一看就是个阴货。人生地不熟的,早走免麻烦。”
“你要是害怕可以跟我一块住孔阿姨家啊。”
“不住,怕见了你爹再把你爹给怼一通,揍一顿。”
虞欢小脸表情都垮了下来。
她哪里舍得周青走。
断续冷战那么多天,关系才刚好转。
可是。
她又认为周青考虑的对。
邵康跟颜灵慧两口子一对儿不是善茬。
孩子教育成那样。
本身又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孩子有问题说明父母问题更大。
虞欢要继续说话,大哥大响了。
她接通,口气都温和了许多。
是靳樱兰。
这女孩自从柳莉云去世后,经常会主动联系她,找她吃饭聊天。
虞欢其实不想总跟她见面。
不是不喜欢她。
相反,她还挺喜欢靳樱兰的性格,相貌还特别漂亮顺眼,柔柔弱弱的像一股清风。
是靳樱兰最近气场不对劲。
有时好端端的思想就开小差,出神,掉眼泪。
看的人难受。
虞欢对柳莉云早释怀了,她不至于再接着去恨一个死人。因为释怀,对靳樱兰不免多几分怜悯,共情。
加上两人又是姐妹。
靳樱兰在她眼里总归是多了些本能的亲切信任,不一样。
聊完,虞欢见周青在关注她跟靳樱兰沟通,便收好大哥大道:“她想找我一块吃晚饭,我答应了。”
周青无所谓,随口的打听:“她抑郁症好点没?”
“好什么,人都快碎了。平时除了主动联系我说说话,其余时间都是躲家里不愿出门,读书也被迫放弃了……有时想想挺造化弄人。柳莉云担心她女儿学业,身体,不想用她骨髓。她去世了,她最爱的女儿还是放弃了学业,身体心理状况直线下滑。
我真担心她哪天一想不开,容易出事。”
周青怔神:“抑郁症是这样的,不受控制的影响想法。越安静,思维越发散。空气层层叠叠的堆积,压迫,像要把人压的粉身碎骨。”
“你挺了解这病呀?”
周青没回答她,迎着刚从云层出来的阳光,高高举起来了女儿。
他当然了解抑郁症。
梦里他跟这病抗争了二三十年。
无数次想结束。
靠执念,毅力,虚无的坚持着。
靠药物勉强维持着。
当送走虞欢爷爷奶奶,当看到弟弟振作开始新生活结婚生子,当看到他在意的乡里乡亲都越来越好。
那一刻,生的希望彻底的丧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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