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似乎极为看中秦天赐的态度，生怕他转头不做了这笔买卖。
当下只是轻声轻气、温言细语地与他商量着。
秦天赐以前哪有这般待遇，心中大呼痛快，随即转念又暗自感叹：
这小小一棵紫藤就让得久在灵植场中厮混的老手变得如此恭敬，再莫说是更高阶的“天雨粟”，万人垂涎还真不是夸口。
听说还要再验，他同样也很好奇，不知金老会怎样来证实这灵植的品阶。
当下没有作声，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金老脸露喜色，右手在腰间一摸，郑重地取出一物，稳妥地放置在了桌上。
秦天赐仔细看向那物，却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灵珠，约有一人之宽，通体透明，内无一物。
金老看到少年一脸疑惑的表情，遂笑着解释：
“此物名为玄灵子，是专用于探测灵植品阶所用，小友尽可以将紫藤靠近此珠，便能知道。”
秦天赐听闻，微一迟疑，拿起紫藤缓缓走近玄灵子。
当他距这灵珠仅有一步之时，果然有了感应。
透明的珠体内，竟似有灵气在不断翻滚。
整个灵珠变成灰褐一片，珠体中慢慢凝结起一颗一颗金色的星曜。
每颗星曜的四周，又伴有九股灵气盘绕。
待得第9颗最大的金色星曜凝结而成后，又有两道金色灵气盘旋其上。
至此，玄灵子方才停止了变化。
“9曜2罡！竟是9曜2罡！”
“确实是极为上佳的元基上品灵植！”
金老见到玄灵子中呈现的景象，高兴得合不拢嘴，失声惊呼而出。
这种品阶的金属性灵植，在如今的洛宜城中，已算是十分罕见。
玄灵子，一种奇妙的灵珠器物，专用于探测灵植品阶，功效与测量灵术玄机的玄机子如出一辙。
这两种特殊的灵珠，和那些存储五灵元素的常见灵珠，实则都来自于一种名叫“珠鳌”的奇妙水生灵兽。
这种灵兽吃饱喝足心情好时，就会向水中吹出气泡，这些气泡凝形而成，就是灵珠。
泡泡的功效和等级，由灵兽“珠鳌”的等级和属性决定，另外，它们吃了什么灵种属性的灵植，也有影响。
玄灵子和玄机子，就是其中两种较为奇特的“泡泡”，它们具有很强的感应效能。
感应区分一般以“境界”划分，每境含九颗星曜，每曜又分为九气。
每一境界在灵珠中对应着不同的颜色，灰褐色对应的就是第二层境界--罡境，意味着此灵植为元基品阶。
9曜2罡，也可理解为，将一个境界划分为100个等次，9曜2罡即是罡境的第92个等次，这个等次几乎已达到了此境的顶峰。
不过越是到后面，凝结罡气的难度越大。
虽然还有八段罡气就能突破至下一层境界--轮境，但所需增加的灵植品质却要提升极多。
因此，这9曜2罡的三熟化雾紫夕藤，在金老眼中已是上上佳的灵植了。
更何况，这还是一株达到成熟体的灵植。
事已至此，金老已是十足十的相信了秦天赐，当下喜逐颜开、满脸堆笑地说道：
“秦小友真是好福气啊，此物正是三熟的化雾紫夕藤，确信无疑，千真万确。”
见到玄灵子中的景象，秦天赐也颇感吃惊。
因为根据名简中记载，三熟的化雾紫夕藤最多只能达到6曜3罡，现在竟然突破到了9曜2罡，这个幅度提升，确实有点出乎了他的意料。
料想也许是“临土”发挥出的奇效。
如此一来他也放下了心，重新坐回座位，直截了当地道：“既然已验明白了，那金老愿出个什么价呢？”
金老眼珠转了转，心中盘算了一会，笑着道：“看在小友都是老朋友的份上，我出10个金元，你看如何？”
“10个金元！即是10万个铜元币！这竟是我2年的工费！”
一旁的青年小厮心中暗自惊呼，没想到就这么一株小小灵植，竟能卖到这种价格。
以前从他手中流过的灵植，能上几千铜元的都已算十分稀有，今天这位小爷一出手就是如此高价，当真是开了眼了。
青年小厮还在独自感叹，却听得秦天赐冷哼一声，满脸不悦地道：
“金老看来是没什么诚意做这笔生意啊。”
言下之意自然是说，这价格实在是有些低了。
青年吐了吐舌头，心想：10个金元还嫌少，这位小爷年龄看着不大，却也是个厉害至极的角儿，咦……
他不应该是个“青苗”吗？
秦天赐自读了夏元的《本心杂录》，多少也懂得一些灵植的行情。
按照这株紫夕藤9曜2罡的蕴灵价值，在同为元基上品的灵植中，基本价格大概在9.2个金元币以上。
但在灵植市场上，却又有另一个规矩。
灵植每多一熟，就要在同一级别中价格翻倍。
这是因为灵植每多一熟，蕴灵的品质和含量都会翻倍。
而且这些灵气同源同生，相互间不会排斥抵触，用于炼制器物或灵石都更为高效优质。
这化雾紫夕藤已达成熟体，价格自然要在元基上品的灵植价格上连翻三倍才算合理。
即价格至少在27.6个金元币之上。
另外，影响价格最重要的一个因素还是供求不均。
这种品质的灵植在洛宜城本就稀有，再加上现在夏家本身出了些麻烦，价格更是会只高不低。
这老狐狸还真当我是“青苗”啊！
金老见秦天赐有些动怒，连忙上前陪笑，心中也感诧异：
几天不见，这臭小子不知中了什么邪，变得鬼精了不少。
他对那青年使了个眼色，青年立即会意，缓缓向后退出屋子。
只是临出门前又看了一眼秦天赐，心中暗自祈祷：
小爷您可千万要做成这笔买卖啊，得了点便宜就赶紧收吧，金老可不是个雏儿。
见小厮退了出去，金老满面和煦地凑近秦天赐，谄笑道：
“小友莫要动怒，莫要动怒啊！老夫可是极有诚意促成此笔交易的！”
“要不如此可好，小友先出个价格，老夫来掂量掂量。”
“100个金元币。”秦天赐脱口就喊出了一个天价。
这一口气抬高了10倍的价格，他心中也清楚不可能成交，倒是先探探这老头的表现。
果然在听到这个价格时，金老面上抽了抽，随后迅疾又回复了笑容，打着哈哈道：
“小友真是会开玩笑，这个价却是太高了，老夫可担不起啊。”
他想了想，“要不咱们各让一步，45个金元币如何？这个价格已是相当公道了。”
秦天赐皱着眉，缓缓摇着头。
“我这三熟的紫夕藤可说极难成型，放在平日都不值这个价。”
“而且刚才我可是亲耳听得您老在大堂中说的，现下灵植价格日日看涨，您若是觉得不合适，我还可以找别家去。”
说着，他就要起身走人。
金老一听顿时急了，连忙拉住秦天赐，满脸堆笑上前讨好。
“别，别，别啊！价格好商量，好商量，小友别急着走啊。”
买卖就怕遇到这种情况，一个非要买，一个非不卖，杠上了，那吃亏的自然会是买家。
这个道理，金老心知肚明，但又有苦难言。
若非现在夏家灵植栽种出了点麻烦，众多高品质的灵植一夜间干枯而死。
而这紫夕藤又是稀有的金属性灵植，能够很好的牵制住邱家的炼金师，他无论如何也要弄到手，今日又怎么会如此任由秦天赐摆布。
金老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说出了让秦天赐都有些吃惊的一个价格。
（下一章更精彩：金老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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