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捏着那份薄薄的文件，感觉像是捏着个烫手的山芋。
绝密档案：天人五衰。
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充满了bE结局的文艺范儿，跟他这种追求喜剧收场的咸鱼八字不合。
【天人五衰？什么玩意儿？听着就好麻烦。】
【我只想混个实习证明，赚点小钱，怎么就给我整上这种国家级的机密了？】
【不会是想让我免费加班吧？门都没有！】
龙一看着陈凡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急。
这位爷可是目前唯一的希望了！
他赶紧解释道：“陈先生，‘天人五--衰’是我们近二十年来遇到的最棘手的超自然现象！它专门针对国内顶尖的那一小撮修行者。”
“一旦染上，初期只是修为停滞，然后就会开始不受控制地倒退，最终……生命精气枯竭，油尽灯枯，就算是天材地宝都救不回来！”
龙一的声音沉重无比，“过去的十年里，我们已经有三位国宝级的宿老，因此而陨落了！”
林晚星站在一旁，也是一脸凝重。
这事她在特事局内部听说过，但只知道是最高机密，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陈凡听完，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他把文件往旁边的小桌上一扔，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龙局长，你说的这个事儿，确实很严重，听得我心脏病都快犯了。”
他捂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你看，我刚才为了保卫白云观，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刚跟那邪魔大战完，现在身体虚得不行，精神也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他话锋一转，眼神精准地锁定了龙一。
“咱们是不是……先把一些小问题给解决了？比如，我的精神损失费，还有我牺牲战友‘旺财’的抚恤金问题？”
龙一：“……”
林晚星：“……”
旁边的清风老道长，悄悄地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我徒儿，这碰瓷的专业精神，深得为师真传！
龙一看着陈凡那“你不给钱我就死给你看”的架势，哪还敢说半个“不”字。
他现在算看明白了，这位爷，你得顺着毛捋！
“给！必须给！”
龙一当机立断，掏出加密手机，直接拨通了后勤部门的电话，当着陈凡的面开了免提。
“财务部吗？立刻！马上！向一个指定账户，转账……一亿元！对！你没听错，就是一个亿！资金来源走最高级别的特殊经费！五分钟内必须到账！”
电话那头的财务部长，估计人都傻了。
挂了电话，龙一满脸堆笑地看着陈凡：“陈先生，您看……”
话还没说完。
“叮咚！”
一声清脆的短信提示音，从陈凡那台屏幕碎了半边的山寨手机里响了起来。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瞬间集中在了那台破手机上。
陈凡慢悠悠地解锁屏幕，点开了短信。
【华夏建设银行】您尾号8888的储蓄卡账户于12月1日15时32分入账Rmb 100,000,000.00元，当前账户余额100,000,857.32元。
一，后面跟着八个零！
陈凡反复数了三遍，确认自己没看错。
【卧槽！卧槽槽槽槽槽！】
【真给一个亿啊！这么爽快的吗？！】
【草率了！我他妈还是草率了！早知道这帮人这么好说话，我就该要两个亿！不，五个亿！】
【亏了！感觉亏了好几个亿！】
陈凡的内心在滴血，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把手机揣回了兜里。
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一个亿对他来说，就跟一块钱差不多。
旁边的林晚星，美眸瞪得溜圆。
一个亿……就这么到账了？
她辛辛苦苦出任务，九死一生，一年的奖金加补贴，连这笔钱的零头都不到。
这家伙，就躺在摇椅上碰了个瓷，一个亿就到手了？
这就是……“神龙”级顾问的待遇吗？
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都大！
收到了钱，陈凡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
他咳嗽了两声，重新拿起了那份“天人五衰”的文件，仿佛这才想起来有这回事。
“咳，龙局长你这个人，就是太客气了。一点小钱，搞得这么隆重。”
他一边说，一边翻开了文件。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这事儿……我就勉为其难，帮你参谋参谋吧。”
龙一听了，激动得差点当场给陈凡鞠个躬。
文件第一页，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照片上的他面色红润，眼神锐利。
但旁边的近照，却已经变成了一个形容枯槁、瘦骨嶙峋的将死之人。
下面标注着：武当山，张真人，三年前因“天人五衰”坐化。
第二页，是一个面容威严的中年僧人，金刚怒目，一看就是绝顶高手。
近照里，他却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眼神涣散。
标注：五台山，了凡神僧，一年前圆寂。
一连翻了好几页，全都是类似的情况。
这些人，无一不是跺跺脚就能让一方震动的顶尖人物，却都以这种憋屈的方式走向了死亡。
陈凡的表情，也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这“天人-五衰”，比他想象的还要诡异和霸道。
他翻到文件的最后一页。
那是一张单独的个人档案。
照片上的男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左右，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一身剪裁合体的道袍，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卓绝，嘴角还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
那股子又帅又骚包的劲儿，简直扑面而来。
而在名字那一栏，赫然写着两个字——清风！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备注：原名李玄一，前龙虎山客卿长老，疑似“天人五衰”首位受害者，目前下落不明，状态未知。
陈凡的大脑，嗡的一下。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不远处正蹲在地上，鬼鬼祟祟地试图把雷战掉的一枚子弹壳揣进兜里的便宜师父。
那个邋里邋遢，贪财好色，满嘴跑火车，一顿能吃三碗饭的老头子。
跟照片上这个帅得掉渣的绝世高人，真的是同一个人？
开什么国际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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