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雾台的清晨总是带着股灵气。韩石蹲在洞府门口，将迷雾草摊在石桌上，用匕首仔细剔除根须。菡清坐在一旁，帮他整理药篓，发间的野菊沾着晨露，泛着晶莹的光。
阿石，这草能卖多少钱？菡清轻声问。
三块下品灵石一斤。韩石将草叶码齐，我们采了五斤，能换十五块。
菡清眼睛一亮：那够我们交一个月的洞府租金了！
韩石点头，将草叶收进储物袋。这是他接的第一个任务，虽然险些遇到危险，但总算有了回报。他望着洞府外的青石巷，思绪渐渐清晰——在天雾台，光靠挖灵草远远不够，必须找到更稳定的营生。
清儿，他开口道，我们来盘点下我的技能。
菡清放下药篓：你说。
制符术：能绘中级符箓，冰箭符、土牢符、解厄符都没问题。韩石掰着手指头数，炼丹术：会炼益气丹，但材料成本高，成功率低。他顿了顿，禁制方面：能解低级禁制，但布置禁制还不熟练。
菡清轻声道：那......我们做符箓生意？
符箓成本低，需求大。韩石点头，但内城的符斋太多，外城的散修买不起高价符箓。我们需要找对客户。
他站起身，走到洞府门口，望着街道上的行人。散修们大多行色匆匆，偶尔有几个停下来看百草堂的丹药，却很少有人驻足符箓摊。韩石注意到，任务堂外的公告栏上贴着张告示：诚聘制符学徒，月薪五块下品灵石，包食宿。
清儿，他转身道，我们去任务堂。
任务堂内，中年伙计正趴在柜台上打盹。韩石将迷雾草的押金条放在柜台上：我要接制符任务。
伙计抬头，瞥了他一眼：制符？你会画什么？
冰箭符、土牢符、解厄符。韩石报出几个常见符箓，价格......一张冰箭符一块下品灵石，土牢符一块五，解厄符两块。
伙计嗤笑一声：你当这是凡俗绣坊？内城的万符斋画张冰箭符要三块，你倒敢要一块？
我画的质量好。韩石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张冰箭符，递过去，您看看。
伙计接过符纸，用神识探了探，瞳孔微缩：这......这灵气纯度，比万符斋的还高？
韩石点头：我用石锁提纯过灵气。
伙计的态度立刻变了，将符纸还给他：行，这张符我收了。最近有个老客户要一批冰箭符，你明天来取材料，画五十张，每张一块五。
韩石心中一喜，连忙应下。离开任务堂时，菡清忍不住问：阿石，你怎么知道他会收？
石锁提纯的灵气，比普通散修的更纯净。韩石摸了摸怀中的石锁，符箓的威力取决于灵气纯度，他一看就知道值这个价。
两人回到洞府，韩石开始准备制符材料。他从储物袋里取出（用灵草汁液和朱砂混合而成）、（用妖兽皮鞣制），又取出一块聚灵石——这是他用三块下品灵石从拍卖行换的，能聚集灵气，提升制符成功率。
清儿，帮我磨符墨。韩石将研钵递给菡清，要磨得细腻，不能有颗粒。
菡清接过研钵，认真地磨起来。韩石则取出符笔，蘸了蘸符墨，在符纸上勾勒冰箭符的纹路。石锁贴在他的手腕上，淡金灵气顺着皮肤渗入笔尖，符纸上的纹路渐渐泛起微光。
成了！韩石放下笔，看着符纸上流转的灵光，嘴角扬起。
菡清凑过来看：阿石，这张符......好像比昨天更亮了。
因为石锁在辅助。韩石将符纸收好，明天交了任务，我们就有十五块灵石了。
那......我们可以买些炼丹材料了？菡清眼睛发亮，我想试试炼凝神丹，你说过，凝神丹能提升神魂强度......
不急。韩石摇头，炼丹成本太高，我们现在需要稳定的灵石来源。等攒够一百块灵石，再考虑炼丹。
菡清点头，忽然想起什么：阿石，今天在林子里，那个玄衣修士......
玄阴教的人。韩石打断她，他们最近在找九脉灵珠，天雾台的灵脉是九脉归一，他们肯定不会放过。
那我们......
避开他们。韩石将符纸收进储物袋，天雾台的水深，我们先站稳脚跟，再谈其他。
夜渐深，韩石盘坐在石床上，将今日所得的符箓一一铺在石桌上。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符纸上，泛起淡淡的光晕。他能感觉到，石锁的温度渐渐平复，锁芯中溢出一缕金芒，落在他的掌心。
墨老，他轻声呢喃，您看，我终于找到谋生的法子了。
石锁没有回应，只是微微震颤着，像是在鼓励他。韩石望着窗外的星子，心中涌起一股希望。他知道，前方的路还很长，但只要保持谨慎，凭借石锁的辅助，定能在这仙城之中，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而此刻，他并不知道，在任务堂的公告栏旁，一个身穿玄色道袍的修士正盯着他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制符学徒......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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