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林的阴霾被抛在身后，韩石带着菡云芝一行人，顺利回到了玄灵城。
这场战斗对他而言，消耗远比表面上看起来要大。施展《龟息潜灵诀》的隐匿与突袭，以及对那名魔修的近身搏杀，几乎抽空了他丹田内近三成的灵力，经脉也因强行催动秘术而隐隐作痛。若非他修为已达炼气大圆满，根基扎实，恐怕战后连动一根手指都困难。
回到洞府，韩石简单清洗了伤口，吞下一枚疗伤丹药，便盘膝坐下，开始打坐调息。石锁在他的胸口散发着温润的暖意，缓缓滋养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耗损的灵力，让他恢复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洞府的门帘被轻轻掀开。
韩石睁开眼，看到菡云芝俏生生地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个玉盒，脸上带着几分羞涩和担忧。“韩……韩前辈，我听闻您回来了，便擅自做主，给您送些疗伤丹药来。”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经历了刚才的生死一线，她对韩石的称呼，不自觉地从“前辈”变成了更亲近一些的“韩大哥”，但话到嘴边，又改了回来，可见其内心的拘谨与挣扎。
韩石起身，示意她进来：“不必多礼，我已无大碍。”
菡云芝走进洞府，将玉盒递上：“这是我用自己炼制的‘清心玉露丹’，虽然品阶不高，但对调息养神、稳固道基颇有裨益，希望能对您有所帮助。”
韩石接过玉盒，打开一看。盒内静静躺着五颗龙眼大小的丹药，通体碧绿，宛如翡翠，药香清雅，闻之便让人心神宁静。
“清心玉露丹？”韩石有些惊讶，“这丹药的主药‘冰魄草’和‘凝神花’都极为稀有，炼制起来也颇有难度，你怎么会……”
菡云芝的脸颊微微泛红，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我……我曾在百草阁的药园里做过活，负责照料这些灵草。后来……后来为了救治一位长辈，我才拼了命地钻研丹道，想着或许能炼出灵丹，救他一命。”
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但很快又强忍了回去：“可惜，直到现在，我炼出的最高品阶，也只是中品。这‘清心玉露丹’，是我失败了十几次后，才勉强成功的。”
韩石心中一软。他看着眼前这个柔弱却倔强的少女，想起了自己初入仙门时的艰难。都是为了守护心中重要的人，才会在这条布满荆棘的道路上，咬牙坚持。
他没有再多问那位长辈的事情，只是将丹药收好，郑重地说道：“你的这份心意，比丹药本身更加珍贵。多谢。”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菡云芝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不是脆弱，而是长久以来的压力与孤独，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对着韩石盈盈一拜：“韩大哥，若非您出手相救，云芝今日早已……”
“都过去了。”韩石打断了她，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你没事就好。”
两人相对无言，气氛却不再尴尬，反而多了一种同病相怜的默契。
许久，菡云芝才擦干眼泪，重新展露笑颜：“韩大哥，我明日便要随百草阁的长老，前往更繁华的‘碧云仙城’了。那边灵药资源更丰富，或许……或许我能炼出更好的丹药。”
碧云仙城！
韩石心中一动。那是中州三大仙城之一，汇聚了无数丹师与药材商人，是所有炼丹师的梦想之地。
“那是好事。”他由衷地说道，“以你的天赋和心性，在那里定能有所成就。”
“嗯。”菡云芝用力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些失落，“只是……以后想在玄灵城见到韩大哥，就难了。”
这句话，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韩石平静的心湖，泛起一圈涟漪。他发现自己竟有些不舍。
分别时，菡云芝将一个小小的锦囊塞到韩石手中，低声道：“这是我自己调配的‘醒神香’，对修炼时抵御心魔有些许帮助，您留着用。”
说完，她深深地看了韩石一眼，转身离去，背影纤细，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
韩石站在洞府门口，看着她远去的方向，许久才回过神来。他打开锦囊，一股清雅的香气扑面而来。
他知道，这个叫菡云芝的少女，已经在他的心中，占据了一个特殊的位置。
而远在碧云仙城的路上，菡云芝回头望了一眼玄灵城的方向，轻声自语：“韩大哥，你一定要小心那个厉飞雨，也……一定要来碧云仙城找我。”
喜欢凡人炼道请大家收藏：(m.bokandushu.com)凡人炼道博看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