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那股霸道而奇异的酒香,依旧顽固地盘踞在每一个人的鼻腔里,久久不散。
华雄那豪迈决绝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殿外,但殿中剩下的武将们,却依旧沉浸在方才那震撼性的一幕中。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的焦点无非三样:相国大人深不可测的威势,华将军一往无前的豪勇,以及……那瓶只闻其香,便已醉人的天赐琼浆。
“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
“华将军真福气!饮此神酿,何愁孙坚不破!”
羡慕、嫉妒、以及对那神秘美酒的无限渴望,清晰地写在每一张粗犷的脸上。
李儒站在一旁,微垂着眼帘,心思却比任何人都要活泛。他不像那些武夫只知酒香,他品出的,是更深层次的味道——权谋、人心,以及一种他无法理解,却本能敬畏的、属于主公的布局。
陈默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乐开了花。
“瞧瞧,一瓶茅台就把你们的忠诚度拉满了。早知道这么好用,我还费劲巴拉地搞什么生产线干嘛?直接开个烟酒店,用酒换江山得了。”
他清了清嗓子,虎目一扫,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都杵在这儿干什么?等着咱家管饭吗?”陈默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粗暴与不耐,“仗打到家门口了,一个个都给咱家把皮绷紧了!该操练的操练,该巡城的巡城!谁敢在这时候给咱家掉链子,休怪咱家的刀不认人!”
“喏!”众将轰然应诺,不敢有丝毫怠慢,纷纷躬身告退,偌大的宫殿很快便空旷下来。
陈默挥了挥手,示意亲兵也退下,只留下了李儒一人。
“主公,”李儒上前一步,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他的声音压得很低,“那‘烈火烧’,药力……不,酒力刚猛无匹,儒恐华将军到了阵前,酒劲未散,会误了战机。”
这不是质疑,而是一个谋士最本分的提醒。
陈默瞥了他一眼,肥硕的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讥诮。“文优啊,你的眼界,还是只在这寸土之间打转。”
他踱步到殿前,望着殿外灰蒙蒙的天空,用一种仿佛在指点江山的口吻说道:“兵法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咱家就是要让华雄带着这股酒气、这股豪气、这股天下无双的锐气,冲到孙坚面前!”
“他不需要清醒,清醒的人,会有顾虑,会懂畏惧。咱家要的,是一头喝醉了的猛虎!一头只知向前,不知后退的猛虎!他要做的,不是跟孙坚斗智,而是用咱家赐予他的雷霆之势,将那所谓的江东猛虎,连同他那点可怜的士气,一并碾碎!”
李儒浑身一震,如遭雷击。
原来如此!
主公赐酒,并非心血来潮的赏赐,而是一种攻心之策!一种他闻所未闻的、直接作用于主将精神层面的战法!
让主将处于一种半醉的亢奋状态,屏蔽掉恐惧与犹豫,将其勇武发挥到极致!这……这是何等鬼神莫测的手段!
他之前所有的疑虑,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更深层次的敬畏与折服。他越是揣摩,就越觉得主公的每一个看似荒唐的举动背后,都藏着他无法企及的深意。
“主公深谋远虑,儒,愚钝了。”李儒深深地躬下身子,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五体投地。
“行了,少拍马屁。”陈默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去,盯着点洛阳城里的那些老家伙,尤其是袁隗那个老东西。咱家前线吃紧,他们要是在后院放火,咱家就先点了他们全家。”
“喏。”李儒领命,恭敬地退了出去。
空无一人的大殿里,陈默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肥胖的身体往虎皮大椅上一瘫,瞬间从一个运筹帷幄的枭雄,变回了一条只想躺平的咸鱼。
“妈的,演戏真累。尤其是跟李儒这种聪明人演,脑细胞都快死光了。”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小声嘀咕,“还攻心战法,我就是给他灌点高度酒,让他醉驾去撞人而已。古人就是好忽悠,随便扯个虎皮就能当大旗。”
他正瘫着,脑子里忽然“叮”地一下,想起了另一件事。
“哦,对,还有个自己攻略自己的小美女等着见我呢。”
一想到貂蝉那张混合着恐惧、决绝、以及此刻可能已经转化为崇拜的绝美脸蛋,陈默就觉得一阵头大。
这该怎么演?
继续油腻恶棍?怕把刚建立起来的“迪化”光环给演没了。
突然变成温柔暖男?人设崩塌太快,容易引起系统警告。
这是个技术活,得好好琢磨一下。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离开了议事大殿,没有回后宫,而是走进了自己平日处理“私事”的书房。
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陈默念头一动,手中凭空又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白玉瓷瓶。
他熟练地拔开瓶塞,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琉璃碗,又从系统商城里花了一个反派点,兑换了一小碟油炸花生米。
“刺溜”一口酒,再“咔吧”一粒花生米。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温暖的感觉瞬间扩散到全身,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这玩意儿,还是得配花生米啊。”陈默惬意地眯起了眼睛,“给华雄那小子喝,真是浪费了。这瓶本来是留着招待曹老板的,算了,反正以后有的是。”
他一边喝着,一边盘算着。
“貂蝉那边,已经有了‘迪化’的基础,好感度估计是负数拉正了。这是一个重要的信号,说明‘拯救美女’这条隐藏线,比我想象的还要关键。”
“系统要我扮演反派,但没说不能当一个有格调、有深度、让人又爱又恨的反-派-英-雄-啊!”
陈默越想越觉得靠谱。
他决定了,待会儿见了貂蝉,就走“霸道总裁的温柔”路线。表面上依旧要强势,要充满占有欲,但要在细节里,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不为人知的苦衷”和“隐藏在暴虐下的保护”。
这种欲说还休、半遮半掩的套路,对付这种脑补能力mAx的文艺女青年,效果拔群!
他正美滋滋地计划着如何收割修正值,书房的门,却被“砰砰砰”地敲响了,敲门声急促而慌乱。
“谁啊?没看咱家正忙着吗!”陈默被打断了思路,没好气地吼了一句。
门外传来亲兵颤抖的声音:“相……相国大人!不好了!司徒王允府上的管家,在府外求见,都快把大门给捶烂了!”
王允?
陈默端着酒碗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老狐狸,又想搞什么鬼?华雄刚走,他就坐不住了?
“他说什么事?”
“他说……他说有天大的急事,是关于……关于听雨轩里那位貂蝉姑娘的!”亲兵的声音越发紧张,“他说,再晚一步,恐怕就要……就要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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