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内,空气仿佛凝固。断裂的翡翠念珠滚落满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如太后此刻破碎的镇定。
楚玄的目光从满地玉珠转向太后,声音冷峻:母后,解药。
太后缓缓起身,凤袍曳地,尽管面色苍白,仍强撑着最后的威仪:皇帝是要为了一个外臣,逼迫自己的母后?
儿臣是在为枉死的将士讨回公道,为昏迷的皇妹求得生机。楚玄向前一步,更是为先帝查明真相。
沐晴适时呈上从赵无忌处得到的情报:陛下,太后寝宫凤床下确有密室,其中应有解药与所有证据。
太后的眼神骤然锐利如刀,直射沐晴:好一个沐晴。哀家终究是小瞧了你。
不是太后小瞧了臣,沐晴平静回应,是太后高估了权势的力量,低估了人心的向背。
太后忽然笑了,笑声中带着凄凉:人心?这深宫之中,何曾有过人心?她看向楚玄,皇帝,你以为扳倒了哀家,这龙椅就能坐得安稳?朝中与南越往来的,可不止哀家一人。
楚玄面色不变:那是儿臣需要操心的事。现在,请母后交出解药。
太后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凤床。只见她在床柱上轻轻一按,床板悄然移开,露出向下的阶梯。
随哀家来吧。太后的声音忽然平静得可怕。
沐晴与楚玄对视一眼,率先跟上。密室不大,却布置精致。架上整齐摆放着账册、信函,正中一个小巧的玉盒格外显眼。
这就是百日醉的解药。太后拿起玉盒,却没有立即交出,沐晴,你可知哀家为何要走到这一步?
沐晴沉默以对。
因为这天下,从来不是非黑即白。太后抚摸着玉盒,先帝优柔寡断,边境战事连年不休。哀家与南越交易,既充盈国库,又暂缓战事,何错之有?
那些因军械不足而战死的将士呢?沐晴反问,那些因太后私欲而家破人亡的百姓呢?
太后面色微变,还未开口,楚玄已沉声道:母后,交出解药。
就在太后递出玉盒的瞬间,异变突生。她猛地打开玉盒,一把药粉直扑沐晴面门。沐晴闪避不及,吸入少许,顿时感到一阵眩晕。
既然哀家活不成,你们谁也别想好过!太后厉声笑道,手中已多了一把匕首。
楚玄迅速将沐晴护在身后:母后,收手吧。
收手?太后眼神疯狂,从先帝发现哀家与南越往来,欲废后那日起,哀家就回不了头了!
她举起匕首,却不是刺向任何人,而是反转刀尖,对准自己的心口:皇帝,记住,是你们逼死了哀家。
母后!楚玄惊呼,却已来不及阻止。
匕首没入胸膛,太后缓缓倒地,鲜血染红了凤袍。她的目光逐渐涣散,最后定格在密室顶部的蟠龙雕花上。
先帝...她喃喃道,终是闭上了眼睛。
沐晴强撑着检查另一个玉盒,确认是真正的解药后,才松了一口气。
楚玄站在原地,望着太后的尸身,神色复杂。纵然太后罪孽深重,终究是他的生母。
陛下,沐晴轻声道,当务之急是救治公主,稳定朝局。
楚玄闭目片刻,再睁眼时已恢复清明:传朕旨意,太后突发恶疾薨逝,举国守孝。长安公主病重,需静养百日。
他看向沐晴:今日之事...
臣明白,沐晴立即接话,太后是因病薨逝。
楚玄点头,目光落在密室的证据上。沐晴忽然指向一封装帧特殊的密信:陛下,这封信的印鉴,似乎不是南越的。
顾流芳上前细看,面色顿变:这是西狄王庭的印记!
密信内容令人心惊:西狄愿与太后结盟,待其掌控北燕大权后,共分疆土。
原来母后背后,不止南越一个盟友。楚玄声音冰冷,沐晴,看来你的使命还未结束。
沐晴服下解药,感受着体力逐渐恢复:臣定当竭尽全力。
当众人走出密室时,朝阳正好升起,金辉洒满宫殿。一夜之间,朝局天翻地覆。
三日后,太后凤驾出殡,举国哀悼。长安公主服下解药后渐渐苏醒,但对中毒之事记忆模糊。
七日后,楚玄在朝堂上宣布设立枢密院,总领军国要务,任命沐晴为枢密使,萧绝、闻人宴、顾流芳皆任要职。
西狄近来在边境频频异动,楚玄在御书房中对沐晴说道,朕需要你尽快整顿军务。
沐晴领命,心中明白,太后的倒台不是结束,而是另一场风暴的开始。
当晚,她收到边关急报:西狄十万大军压境,领军的是西狄太子赫连铮。
战火,再起。沐晴站在城墙上,望着西方渐沉的落日,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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