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岭的清晨,雾还没散透,烽火台的青旗已经猎猎扬起。
周大刀站在寨门前,看着底下二十个兄弟忙得脚不沾地——有人踮着脚挂新军装,青布衫的浆洗痕迹还泛着白;有人攥着燧发枪翻来覆去看,铜饰的枪托擦得锃亮;王秃子抱着枪蹲在石头上,皱着眉嘟囔:“这玩意儿比老子的大刀沉三倍,咋耍?”
“沉个屁!”周大刀走过去,抬脚踹他屁股,“当年你在井陉砍清军,刀都卷了刃,还不是照样冲?这枪能打三百步,一扣扳机就死一个,你嫌沉?”
王秃子揉着屁股笑:“得得得,听你的。可这衣服…比咱的粗布衫滑溜多了,洗澡都不用搓泥。”
旁边张老三扛着红枪营的旗子过来,听见这话差点笑出声:“王二哥,等会儿打起来,你就知道这衣服的好处了——不容易被钩镰枪扯破!”
狗剩举着新得的鸟铳蹦过来,枪管上还系着红绸子:“周叔!张叔!我的枪能打鸟不?”
“能!”周大刀捏了捏他的小脸,“等会儿打清军的运粮队,你要是能打中马屁股,老子赏你块蜜枣糕!”
“比张叔的糖葫芦还好吃?”
“比糖葫芦甜十倍!”
李昊站在烽火台的了望口,望着山下的运粮道。
晨光照在青旗上,染出淡淡的蓝。他身后站着红枪营的士兵,一个个穿着和张老三一样的青布衫,枪托上刻着“靖南”二字。昨天晚上,他刚跟周大刀定下分工:周大刀带黑风岭的兄弟守黑风岭制高点,用燧发枪压制清军的火力;他带红枪营和靖南营的主力,从正面冲散粮队,抢回粮食分给百姓。
“统领!”亲兵过来禀报,“山下运粮队出动了——三十辆大车,二十个清军押运,还有十个民夫推车。”
李昊眯起眼,望着山下缓缓移动的队伍:“周大哥准备好了?”
“早等着呢!”周大刀的声音从寨门传来,“老子让兄弟们在崖边埋了炸药,等清军进了伏击圈,先炸他们的马!”
李昊笑了,转身对身边的张老三说:“张哥,等会儿你带红枪营冲左翼,我带靖南营冲右翼——别让清军有机会放火烧粮。”
“放心吧!”张老三拍了拍腰间的驳壳枪,“咱红枪营的兄弟,刺刀都磨快了!”
正午的太阳升起来时,运粮队进了伏击圈。
周大刀趴在崖边的草丛里,手指扣在燧发枪的扳机上。透过望远镜,他能看见清军的领队——是个穿镶黄马褂的参领,正挥着马鞭抽民夫:“快走!耽误了时辰,仔细你们的脑袋!”
“轰!”
一声炸响从路边传来,清军的马群受惊,前蹄扬起。周大刀扣动扳机,子弹击中参领的肩膀,对方惨叫着栽下马来。
“打!”他大吼一声,身后的兄弟们纷纷开枪。燧发枪的“砰砰”声此起彼伏,清军的押运兵一个个倒下,民夫们抱着头往路边跑。
与此同时,山下的冲锋号响了。
李昊带着靖南营冲在最前面,红枪营紧跟其后。张老三的驳壳枪喷出火焰,打翻两个清军;狗剩攥着鸟铳,对准一个正要点燃粮车的清军,“啪”的一声,对方的帽子被打飞。
“冲啊!抢粮食!”
士兵们喊着口号,像潮水般涌上去。清军阵脚大乱,有的往山上跑,有的往粮车后面躲。周大刀从崖边跳下来,挥着九环刀砍翻一个试图放火的清军:“狗娘养的,敢烧咱老百姓的粮!”
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
当最后一缕阳光穿透雾层时,运粮队已经全军覆没。三十辆大车歪歪扭扭地停在路边,粮袋散了一地,清军的尸体横七竖八。
“赢了!”王秃子举着枪欢呼,“咱兄弟俩的双刀合璧,厉害吧?”
周大刀擦着脸上的汗,望着正在分粮的士兵和百姓,嘴角扬起:“不是咱兄弟俩厉害,是李统领带的队伍,懂咱要啥。”
李昊走过来,手里捧着一碗枣茶:“周大哥,喝口茶歇会儿。”
周大刀接过茶盏,喝了一口,甜丝丝的蜜枣味在嘴里散开。他望着李昊:“你说,等打完这仗,咱们的旗子能插遍太行不?”
李昊指着山下飘扬的青旗和红旗:“会的。到时候,太行的每一座山,每一条路,都有咱靖南营的兄弟守着,老百姓能安心种地,能安心吃粮。”
黄昏的风里,红枪营的红旗与靖南营的青旗并立在黑风岭的烽火台上,猎猎作响。
狗剩举着吃剩的蜜枣糕,蹦跳着喊:“周叔!张叔!下次打清军,我还要冲在最前面!”
张老三笑着拍他的脑袋:“行,等你能扛动枪了,老子带你砍清军的脑袋!”
周大刀望着远处的群山,九环刀插在身边,燧发枪靠在石头上。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不再是孤孤单单的黑风岭刀客——他有了兄弟,有了队伍,有了要守护的百姓。
李昊站在他身边,望着插遍山头的旗帜,轻声说:“周大哥,咱们的仗,才刚开始。”
周大刀笑了,端起茶盏跟他碰了一下:“怕啥?咱兄弟俩的双刀,能劈开所有黑暗。”
风卷着松涛声,吹过烽火台的旗子。远处的运粮道上,百姓们挑着粮食往村里走,狗剩的笑声穿透风声,传得很远很远。
黑风岭的夜,不再冷了。因为有旗帜,有兄弟,有要守护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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