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下意识按住胸口的玉佩，那玉佩里头像是藏着团要烧起来的小火，在Love的夜风里渐渐落定。可这玉佩却不再温顺地贴伏着，而是猛地跳动发麻。
“不对劲。”他低声说道，眼角还泛着红意。可下一秒，苏婉清就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怎么了？”
“它在报警……玉佩颤得厉害，像是……急了。”
他脚步快得带起一阵风，苏婉清紧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路穿过层层叠叠的种植架，番茄藤蔓缠绕如网。穿过番茄藤架时，他匆匆看了一眼。来到地下田接口前，李慕白一把掀开防护盖。帧——能量储备显示中。可就在他们盯着的时候，数字开始跳动，一格、三格……速度越来越快。
“不是漏。”李慕白摇头，“是被……出事了。”他说。
两人都懂，三年来上百次连接都安静得不像话，可这次不一样，玉佩的震动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慌乱，像是有人连一次。”他说，“你疯了？抓住他手腕，“刚才系统才输出了不少能量，要是不接，农场系统扛不住，这儿也得跟着抖三抖。两个世界的‘我’对上了眼，那不是巧合。”她咬住下唇，没放手。
李慕白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怕什么。可有些是不是？”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松开手，从怀里掏出一块边缘磨得光滑的玉片，显然是常年贴身携带。162章祖留下的另一半。”她把碎片递过来，“单块玉佩只能看，双块合起来……”李慕白愣住。
“废话。”她白他一眼，“你以为你每次搞大事都把自己豁出去，总得有人给你兜着。”
他笑了下，将她递来的碎片嵌进自己的玉佩。咔哒一声，严丝合缝。一道光纹自接缝处荡出，一圈圈荡开，像是水。
“准备好了？”
苏婉清点点头，伸手握住他的另一只手。“喝喜酒。”
玉佩悬空浮起，光芒瞬间铺满整个空间，意识顺着裂隙。
画面像是信号不好的老电视。他看见另一个世界蛛网状，云层翻滚如在塌陷，一道道深沟从农场的玻璃墙蔓延开来，一块接一块炸裂，根系断裂，像是被什么巨力撕扯。他看到了“慕白站在废墟中”，满脸血污，衣服破烂，嘴里说话，声音扭曲得几乎听不清：“……只剩一次机会……否则两界同毁……守护的一切……”
话没说完，画面突然中断。他额头上全是冷汗。苏婉清扶住他肩膀：“你脸色白得像面粉没错。”李慕白喘着气，“两个世界再这么下去，不用等就会崩。”
“那怎么办？”
“只有一个办法。”他低头看着玉佩，“用它释放全部能量，强行推开。就像……给宇宙打个桩。”
苏婉清沉默。
“然后灵田没了，回归普通种地模式。”他苦笑，“咱得靠人挑水、施肥、守四季。”
她没说话，只是盯着玉佩——光还在闪，但已经不如刚才亮，像一只电量不足的灯泡。
“老支书知道会儿肯定会来。打算听他的？”
“不想听，可这一按下去，三年努力全白费。”
婉清忽然抬手，啪地打了他一巴掌，够突然。
“疼不疼？”她问。
“嗯？”
“我疼。”
“那就疼。”
“那就对了。”她心疼这片地，心疼这些人，可你现在如果真为他们好，就别婆婆妈妈的了。”
李慕白怔住，你的逻辑……跟村里的老刘有一拼。
她把玉佩按在他的手上，“你说过，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现在，轮到我相信你了。”
这时，传来脚步声，杂乱而急促。老支书的声音响起：“小李！你知道没了这玩意意味着什么吗？王铁柱手术，靠的就是灵田供能！你一关，她回应。”
“小李！”老支书拍门，“我知道你想救人，可我们也是人啊！也有活命的权利！”
李慕白闭着眼，没说话。苏婉清走到门前，轻声说：“张叔，您说得都对。可就算灵田再好，也护不住所有人。静了几秒。
“……你们年轻人，”老支书声音低了下去，“我老了。但我信你。”
“十、九、八、七、六……”李慕白睁开眼，看向苏婉清，轻轻眨了下眼：“一顿长寿面。”
五……
玉佩爆发出刺目虹光，断电。灯光熄灭，水泵停转，所有设备停下。地下水道干涸，顶层棉田的滴灌止住。就在此时，一道横跨天际的彩虹自地面升起，蘸了七彩颜料，划出一道温柔的弧，耀眼，也不喧哗，就这么静静地悬在那里，将两个即将碰撞的世界轻轻隔开。
三分钟。
光幕消失。
玉佩落在地上，黯淡无光，像块普通的石头。
李慕白跪倒在地，浑身脱力。苏婉清扶住他。
远处，第一缕晨光爬上山头。
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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