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凤说着，还试图煽动旁边围观的人。
王秀英没好气地瞪了周玉凤一眼，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个死老太婆打得什么鬼主意，想跟着分一杯羹？
门都没有！
王秀英手上动作没停，又飞快地揪了两朵肥嫩的鸡枞扔进自己篮子里。
围在旁边的妇人们一个个眼神复杂，像饿狼一般盯着那一丛丛诱人的菌子。
有的人看着王秀英的动作，心里痒痒，不由自主地往前挪了一小步。
要是今天真闹成了，说不定她们也能跟着沾点光……
一些心里尚有良知的，只是在远处站着看，交头接耳。
王秀英是村里出了名的泼辣难缠，力气又大，谁都不愿意出头去惹这一身骚。
这时，丁香听说了这边的事，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丁香一把拉住王秀英的胳膊，“姨母，你这是干什么呀？我们回去吧，菌子这山里到处都是呢，我们再往别处找找就是了。”
“滚开！”王秀英哪肯罢休，用力一扯把自己的袖子从丁香手里拽了回来，力道大得让丁香踉跄了一下。
“死丫头，你拉我干什么！找？你上哪再找这么大一片、品相这么好的鸡枞去？！你知不知道这些菌子能卖多少钱？”
“你和你弟弟在家里吃饭穿衣不要钱啊？”
寄人篱下。
丁香咬着唇，满含歉意地看了白婉婉一眼，绞着衣角没再开口。
王秀英完全被贪念冲昏了头脑，哪还管什么先来后到，弯下腰，一把一把地捧起那些肥厚的鸡枞往自己篮子里扔。
“山里的东西，谁手快就是谁的！”
其他想分一杯羹的妇人也蠢蠢欲动起来，尤其是离得最近的周玉凤，见状马上就放下背篓。
赵玉珍看得心头火起，冲上去就死死攥住了王秀英的手腕，“住手！王秀英你还要不要脸！你这黑了心肝的婆娘，抢人家小辈的东西，也不怕下山就遭雷劈死！”
“死八婆装什么正义！这里没你事！给老娘滚开！”
王秀英空着的手猛地用力，一掌推在赵玉珍的胸口。
赵玉珍嘴角溢出一声闷哼，胸口一阵剧痛，铁锈味涌上喉咙，脚一连倒退了好几步。
白婉婉连忙上前托住了赵玉珍的后背，看着她痛苦的神情，眼神骤然一暗。
要是今天就这么由着王秀英把菌子抢了，那她以后在这村里就成了个人人可欺的软柿子，是个人都敢过来踩她一脚。
但硬碰硬显然不行。
王秀英膀大腰圆，肩膀差不多有她两个宽。据说村口那口两头驴才能拉动的石磨，王秀英一个人就能推动。
正面对上，她毫无胜算。
白婉婉：【系统，兑换幻影血包，用在手肘和额头！】
【叮！消耗2积分，一次性幻影血包已使用！】
白婉婉弯腰抓了一把混杂腐叶的淤泥，铆足了劲儿朝王秀英的后脑勺扔了过去。
“bia叽！”
淤泥正中目标，打王秀英的后脑勺上，泥水顺着她的脖颈流了进去。
这一下，彻底点燃了火药桶。
王秀英猛地回头，回过头来龇牙咧嘴，唇上那颗黑痣被挤到了鼻翼边，“小贱人！你敢砸我？！”
她像一头被激怒的野猪，朝白婉婉冲了过来，扬手掌就朝着白婉婉的脸扇了下来。
白婉婉早有计算好了角度，一个灵巧的侧身借位，王秀英的手掌擦着鼻尖挥过，带起一阵疾风。
脸颊配合着一转，口中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顺着力道倒在了地上。
一股“鲜血”从她贴着地面的额角流淌下来，在白皙皮肤的衬托下显得尤其刺目。
手臂胳膊肘处的衣袖下也有血迹渗出，迅速染红了一小片身下的落叶。
白婉婉没有立刻放声哭嚎，仿佛被吓呆了一样，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肘，然后才缓缓抬起脸，泪光在眼眶里聚集、滚动。
“王……王婶……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我不过就是看不惯你欺负赵姐，才扔了你一块泥巴……你就要打死我吗……”
“血！出血了！”一个围观的妇人失声尖叫起来。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之前的争吵、推搡还可以说是妇人之间的口角，可现在见了血，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天爷啊！王秀英这也太狠了！为点菌子至于把人往死里打吗？”
“哎呦，看看这血流的！再偏一点可就打到太阳穴上去了……”
“这不是要人命吗？！”
白婉婉恰到好处地瑟缩了一下，配上那泛红的眼眶，怎么看都是一个被欺负了的可怜人。
“你……你想要这个菌子，我给你就是了……你别打我……求你了……”
“是我年轻不懂事，不知道山里找到好东西是要先‘孝敬’王婶子的……我、我以后不敢了……”
哼！装小白花谁不会？这一招，她还是从苏婉云那里学来的。
此话一出，早就看不惯王秀英跋扈行为的街坊邻居都朝她骂起来。
“血”哗啦哗啦顺着脸颊一直流……
白婉婉吐槽：【差不多得了啊！谁磕到头流那么多血，太假了！】
888：【哦。我想着让你物超所值呢……】
白婉婉：【……不用。】
王秀英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脑子嗡地一声，“你、你别讹人啊！我可根本没碰到你！是你自己没站稳摔的！大家都看见了！”
她急切地看向周围的人群，但大多是指责怨愤的目光。
白婉婉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因为伤势过重而虚弱地跌坐回去，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赵玉珍此刻已经缓过气来，蹲下扶住白婉婉，“婉婉！婉婉！你还好吧？你感觉怎么样？”
她抬起头，怒火中烧地指着王秀英的鼻子，“王秀英！你完了！你殴打军属，证据确凿！陆沉舟可还在家里呢，你就敢这样打他媳妇！我看你是想吃牢饭了！”
“殴打军属”这四个字，在这个拥军意识极强的年代，是一顶能压死人的大帽子。
王秀英脸上那点强装出的镇定瞬间碎裂，脸色一下子白了，嘴唇哆嗦着：“你……你喊什么喊！谁、谁打她了！她自己没站稳摔的！关我什么事！你们别瞎说啊！”
赵玉珍挺直了腰杆，指了指四周，“你打没打人，旁边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想赖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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