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归于平静，城池上空突然闪现金光，一颗金色珠子缓缓落下来。
封醒张开手接住。
这珠子散发出的金光全是自己灵力的味道，就说怎么无法远距离探查远山道人的实力，更追踪不到他干过的事，原来他身上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珠子很快融入封醒皮肤。
他的肉身碎片携带他原本的灵力与天赋，被像远山道人这样心思不纯的人利用，若不是封醒及时发现，说不定他真能靠这玩意儿来吸食人魂飞升成功。
封醒感慨之余，用灵力探查城内状况，发现已经无事。
玄眀走过来：“道长。”
封醒看到他白色的衣裳上多了几片血迹：“你受伤了？”
“没有，别人的血。”
“封道长没事吧？”
封醒摇摇头：“就是浪费了我用二十年辛苦画的符纸。”
这可是大手笔！
“你符纸挺多啊。”
“还行吧。”
玄眀倒还是第一次遇到动不动就能随手掏出一大把符纸的道士。
此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清澈的声音：
“哎！臭道士！你为什么杀了远山道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又开始跟着问，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城北又叽叽喳喳起来。
“唉!”
封醒突然感觉脑壳痛，赶紧默念了三遍清心诀才忍住没有动手扇他。
玄眀看出来他很无语，想帮他跟那人说几句，被封醒拉住：“不必理会，我们走！”
说罢，两人当场消失。
“人呢？”
“我还想成仙呢！”
“他杀了远山道人我跟谁修炼去？”
“……”
封醒没有带玄眀回客栈，而是直接出城，打算去往另一个地方。
“你还打算跟着我？”
玄眀嘴角轻扬，封醒都没来得及看，他又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
“道长嫌弃我？”
是有点嫌弃，明明不是一个冰冷的人，但那张脸偏偏总是没有表情，清淡如水，食之无味。
封醒笑了两声：“这倒没有，就是你跟着我抓鬼，容易小命不保。”
“这些天你应该也见识到了，不仅是鬼想要我们的命，人也一样。”
有时候人太多，一被误会那是怎么也解释不清楚。
玄眀道：“我相信有封道长在，那些人伤不了我。”
“道长灵力高强，定然不会轻易让那些人要了我的命。”
他毫无情感说完这话，倒是让封醒有些不敢回应。
他曾也以为自己天下第一，但还是无法保一个人完全。
封醒不答，随便笑了一下。
“船家！等一下！”
眼看离江边就几步路，船夫已经要开始把船划走。
听到封醒呼唤才停下动作。
两个人就这么上了船。
要去往下一个城池，坐船是最好的方式，若是步行，夜里就得住山里。
很快，天就已经完全暗下来，唯有一轮明月直射入江面，波纹缓缓，月影晃晃，在不赶路的闲暇之余，这么赏赏月，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玄眀已经将茶水泡好，三个人坐下来，茶香四溢。
“玄眀法师泡茶技术越来越精湛了。”
“多谢封道长夸赞。”
船夫跟着拿起一杯，不禁夸道：“是不错。”
他看向江面上的月影，突然感慨起来：“今天这月亮，可真是妙哉。”
“想当年安怀江上，有一女子为了捞这一轮明月，潜入江底，可奈何这江底明月不过是倒影，人沉浸入江底，便也不见了踪影。”
玄眀不解：“这月亮在天上，连三岁孩童都知道，怎么会有人跳入江里去捞这月亮？”
“许是醉酒双眼迷糊，错把倒影当真品咯。”
船夫沉浸在茶香月影中，随口道。
封醒瞧见月影幽幽，透露出一丝清凉：“这不就是怀安江？”
“不错，当年那女子，就死在这江中。”
“听夜里过江之人说，偶尔还会看见有一女子浮在江面上捕捉月亮。”
说罢，船夫又看向江面那个月影：“听见过的人说，那是一个如月亮般美丽的女子，见上一面，终生难忘。”
“我在这条江上做了这么多年船夫，还没见过，只希望在我老年之时能够见上一面。”
船夫说着，竟有些伤感起来，忽然一缕清风拂过，拉回他的思绪。
“不过这条江，每年溺死之人也是不少。”
说罢，江面上的月影突然被打散，一只船自三人眼前划过。
在月光下他们看见，船身呈现红色。
船上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身穿破旧麻衣，头戴斗笠，正在观察江面的状况。
半顷过后，他拿下斗笠，猛然跳入江底。
只留一条绳子在船上。
船夫看罢，感叹道：“看来，这些天又有人溺水身亡了。”
许久，跳入江底的男人浮出水面，身上捆着一个人，爬上船。
船夫见了，突然喊道：“老周！又捞死人呢？”
那人应道：“哎！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出船呢？”
“有客人就出。”
两个人一问一答，熟悉极了。
那老周解下后背的尸体，一转身又跳入水中。
船夫叹了一口气：“看来最近这怀安江不太平啊。”
“我也就两天没来，就又死人了。”
眼看他们的船已经离那捞尸人的船越来越远，但是那捞尸人却迟迟没有浮出水面。
正常人怎么可能可以在水里待这么久？
“他怎么还不出来？”
玄眀问道。
船夫也开始急了，站起来对着江面喊道：“老周！还好吗？”
“老周！”
只见江面久久没有一丝动静，甚至连一丝涟漪也不曾有，江面平静犹如一面镜子。
那轮月亮的倒影再次出现，扑在捞尸人刚刚跳入水中的地方。
船夫更着急了，这怎么说也是他常年在水上的老熟人，老朋友。
这么多年来还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
突然就在他眼前消失了，他问了封醒二人，赶紧将船划回去。
划到一半，平静的水面突然起了一阵涟漪，船夫激动起来。
朝着水面试探地叫了两声：“老周！”
“老周？是你吗？”
在微弱的月光下，那层涟漪很快又消失了。
四周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叹息声，在幽幽月色下，使人不由得打寒颤。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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