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参与行动的年轻人更是愤愤不平:咱们拼死拼活,他们不领情就算了,还揭咱们的短!
朱慕躲在角落里偷笑。
徐达哥,你说咋办?一个年轻人忍不住问道,俺觉得小九说得对,就该按功劳分!
对!俺也同意!
就是!不能让他们白占便宜!
徐达叹了口气,目光转向朱慕:小九,你怎么看?
朱慕知道徐达看穿了自己的小动作,但也不在意。他直起身子,等众人安静下来才开口:我还是那句话,多劳多得。不然下次再有贼人来,谁还愿意拼命?
几个年轻人连连点头。
周德兴却仍有顾虑:可外头毕竟都是乡里乡亲的,闹得太难看......
从心底里讲,他明白小九说得在理,可这事真不能这么干,不然往后村里人非得把他们当瘟神躲着不可。
徐达同样有此顾虑,这才迟迟拿不定主意。此刻见小九眼珠转得活泛,全然不见忧色,便想听听他有何妙计。
朱慕咧嘴笑道:德兴哥,徐大哥,你们担心啥俺都懂。这么着——
大伙儿都认得俺这兄弟朱一了吧?
可你们不晓得,朱一原本在朝廷汉军当差,因不愿帮着蒙古人祸害同胞才做了逃兵——
当时跟他一块儿跑出来的,少说还有二十来个弟兄——
俺琢磨着,让朱一把旧部召集起来,再收拢些流民,直接占了琅琊山立寨子。
这招要成了,村里那点破事还算个啥?
朱慕说完偷眼打量众人,只见多数人满脸迷糊,唯独徐达眼睛渐渐发亮。
果然,周德兴扯着嗓门嚷道:小九,你让朱一当山大王,跟咱村有半文钱关系?
徐达却猛地一拍大腿:妙啊!
啥意思?你们打啥哑谜呢?周德兴急得直跺脚。
小九这招叫借力打力。等 闹起来,咱再说敢杀匪的多分粮,看谁还敢放屁!不过到时候...这匪患可就不像现在这么好收拾咯。
众人顿时露出恍然神色。
徐达忽然盯着朱慕道:搞这么大阵仗,恐怕不单是为分粮吧?
朱慕心说当然,要不怎么给系统抽的兵打掩护?脸上却正气凛然:诸位哥哥,蒙古人把咱汉人当牲口,这些年天灾人祸不断,这世道迟早要变天——
你想 ?徐达失声叫道。
院里众人闻言非但不惊,反倒个个眼冒精光。自打蒙古人坐了江山,这淮河两岸哪天消停过?
?
多大点事儿!
院中众人神情亢奋,朱慕却暗自思忖——
这大元朝,怕是汉人最不把朝廷放在眼里的世道了。
也怪不得百姓,谁叫朝廷视汉民如草芥!
不过此刻的朱慕还未萌生那般念头,时机未至。郭子兴尚未夺取濠州,自家三哥也还未崭露头角。
他开口道:徐达兄长,那等宏图伟业,小弟暂不敢妄想。
宏图?暂不敢想?
院内顿时哄笑四起,众人看向这个最年幼的少年,目光中都带着诧异——没成想年纪最小,胆魄倒最壮。
朱慕略作停顿,续道:眼下只求自保。若天下大乱,盗匪必起,咱们须有护卫乡里的力量。不如组建一支护乡军?
不限于孤庄村,邻近各乡有血性的青壮都可召集,农闲时操练,守护乡亲。
至于朱一他们,暂且秘而不宣,留作后手。
徐达听得目光灼灼,突然道:小九此议甚好,但钱粮两桩大事需先解决。
还得请重八哥下山坐镇,凭他的威望方能服众。周德兴插话道。
正是,该先与重八哥商议。徐达颔首称是。
朱慕面色如常地点头。他心知肚明,以自己如今的声望,确实难以主事。
钱粮之事我有些浅见,不过还是先见过兄长再议。
......
皇觉寺内,佛性和尚正宣讲 ,十余名僧人盘坐 。朱重八位列末排,听得云山雾罩。
...佛告阿难。汝常闻我毗奈耶中。宣说修行三决定义...
忽闻后窗传来轻响,继而响起夜枭啼鸣。
朱重八心神微动,偷眼四顾——讲经的大和尚闭目诵经,众僧低眉静听,无人察觉。
他悄然起身,蹑足退至门边,闪身而出。
哥,这边!
循声望去,水缸后探出三个脑袋,正是自家幼弟与徐达、周德兴。朱重九正朝他招手。
“你们怎么这时候来了?是缺粮了吗?”朱重八快步迎上前,压低声音问道。
“有要紧事商量,出去说。”徐达简短回应。
“走,去寺外那片林子。”朱重八二话不说,迈步向外走去。
…………
“这些都是小九的主意?”
皇觉寺外,林边空地上。
听完徐达和周德兴的讲述,朱重八满脸惊讶地望向一旁笑而不语的朱慕。
自家这个小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主意了?
“哥,你这啥眼神?我就不能机灵一回?”朱慕佯装不悦地嘟囔道。
朱重八朗声大笑,用力拍了拍朱慕的肩头:“行啊!咱们小九真是长本事了!”
“重八,这事你怎么看?”徐达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俺觉得可行,但钱粮从哪儿弄?”朱重八略一沉吟后问道。
“小九说他有个法子。”徐达朝朱慕努了努嘴。
“哦?”朱重八转向朱慕,“小九,你有啥招?快说说。”
朱慕咧嘴一笑,干脆利落地吐出一个字:“抢!”
“抢?抢谁?怎么抢?”
“哥,我盯上两个地方。”朱慕神秘兮兮地伸出两根手指。
“说来听听。”
“头一个就是你待的这座皇觉寺。”
“嘶——”
朱重八倒抽一口凉气,这小子连自己落脚的地方都不放过!
“哥,这些年天灾不断,可寺里那些和尚个个脑满肠肥,肯定囤了不少粮食吧?”
“确实不少。这山上千亩良田,地势高不怕涝,山泉灌溉不怕旱,这些年攒下的粮食堆满仓。”朱重八点头道。
“这些贼秃!前年饿殍遍野的时候,也没见他们开仓放粮!”周德兴愤愤地捶腿骂道。
朱重八狠狠瞪了他一眼——骂谁贼秃呢?自己现在可也顶着光头。
瞥见朱慕偷笑,他没好气地说:“行,要是能拿下皇觉寺,确实能搞到粮食。”
“寺里的银钱也不少吧?”朱慕又补了一句。
“去年还铸了口千斤重的铜钟,俺亲眼瞧见的。”
原来去年朱重八出家时,朱慕常来串门,早把寺里底细摸清了。
“你小子该不会早就盯上俺这寺庙了吧?”朱重八斜眼瞅着他。
朱慕挠着头憨笑道:“俺就是气不过,这些和尚整天好吃懒做,俺爹娘和大哥在地里累死累活,到头来连饭都吃不饱!”
朱重八沉着脸说:“爹娘是病死的。”
“哥,俺就是打个比方。”
朱慕盯着朱重八的脸色,继续说道:“哥,你可别真把那些和尚当自己人!皇觉寺让你当和尚没安好心,就是看你在这一片说话管用,拿你当挡箭牌呢。去年你帮他们挡了多少灾民?”
朱重八笑了笑:“小九,少跟俺耍心眼,俺啥时候说不舍得了?”
徐达和周德兴顿时喜形于色。
“小九,下一个目标是哪儿?”朱重八气定神闲地问。
“阿木尔的庄园!”
徐达和周德兴同时倒吸一口凉气,朱重八也皱起眉头:“你知道阿木尔是谁吗?”
朱慕满不在乎地耸耸肩:“知道啊,濠州府达鲁花赤的亲弟弟呗!”
朱重八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重重拍在他肩上:“好小子,有种!”
朱慕被拍得一个趔趄,心中暗惊:好大的手劲!他如今身强力壮,寻常壮汉都比不上,却差点被这一巴掌拍倒。
朱重八也露出惊讶之色:“听天德说你最近在练武?看来没白练,身子骨结实多了。”
徐达笑着插话:“重八,小九这一年可没偷懒,等他再长两年,你说不定都打不过他了。”
“那说明咱们老朱家后继有人!”朱重八大笑着,随即正色道:“这事能干。天德,你以我的名义召集弟兄们,我现在是和尚身份,不方便常下山,具体事情就交给你了。”
周德兴插嘴道:“重八哥,当这破和尚干啥?小九不是说了要端了这贼秃的老窝么!”
朱重八抬手给了周德兴一个爆栗,“别一口一个秃驴的,俺现在也是光脑袋。”
“哎呦,俺错了还不行嘛。”周德兴缩着脖子赔笑,这莽汉也就朱重八能治得住。
朱重八收起玩笑神色:“这和尚身份还得留着,既然小九要打皇觉寺的主意,俺正好给他当内应。”
“小九,你那个叫朱一的朋友不是有人手吗?就用他们的人,咱们村的乡亲别露面,省得被和尚们认出来。”
“明白!”朱慕正有此意,干脆利落地应下。
三人分头行动,借着朱重八在钟离县的人脉,很快集结起一帮人马。
名单里光是朱慕在史书上看过的就有:张龙、张温、张兴、顾时、陈德、王志、唐胜宗、吴良、吴祯、费聚、唐铎、陆仲亨、曹震、张翼、丁德兴、孙兴祖、陈桓、孙恪、谢成、李新、何福、邵荣以及耿君用、炳文父子,李梦庚、郁新、郭景祥等人。
五百人的护乡军就此成立。
朱慕全程参与组建,与这些历史名人都有接触。他清楚感受到众人的善意,但这仅仅因为他是朱重八的弟弟。“朱重九”这个名字,在这群人里还谈不上威望。
琅琊山顶,黑旗猎猎。
朱慕望着眼前二十九名皮甲士兵,胸中热血翻涌。以朱一为首的这批人,才是他真正的嫡系!
这些系统召唤的士兵虽以轻步兵形态出现,但朱一曾透露,他们精通各兵种基础技能——披甲可作重步兵,持枪便是枪兵,配马即成骑兵,堪称全能。
“主上!”朱一率众抱拳。
朱慕摩挲着下巴:“往后叫我小九哥。”
“遵命,小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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