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拳即是权,那么......
“【权】的根源已明,【权】源于拳!!”
“拳锋所指,权力所归!”
“天子之权,亦由拳出!!”
“此乃《屠龙技·第一核心之【权】首章——权力本质溯源》的精髓所在。”
燕长倾言罢,目光扫过伏案疾书的周王朱橚,转而望向太子朱标、朱樉、朱棡、朱棣等皇子:
“诸位可有过目成诵之能?!”
众皇子纷纷摇头:“不曾有此天赋,先生何故相询?”
燕长倾微微颔首,指向朱橚:“原来诸位殿下并无此等天赋。”
“既无过耳不忘之能,为何还不提笔记录?”
“自开讲《屠龙技》以来,唯见周王殿下笔耕不辍,将我所言及板书尽数誊录。”
“虽中途比试拳脚时打乱了周王殿下的笔记,但他即刻便重新整理,继续记录。”
“虽未及全数抄录,想必也有七八成了。”
众皇子闻言齐刷刷望向朱橚案头,见那叠墨迹未干的纸张,俱是愕然,继而相顾骇然。
素知朱橚最为仁厚,岂料竟暗中如此用功,早将先生所言尽数记录。
太子朱标等人慌忙在地上翻找,拾起散落的笔墨纸砚。
也顾不得讲究,唾沫研墨便要抄写。
可当燕长倾在黑板上写下《屠龙技·第一核心之【权】次章——权力博弈》标题时,众皇子墨汁尚未研好。
越是心急,先前所记越是模糊,众人愈发慌乱。
眼见新章将启,太子朱标急向朱橚望去——
橚弟,待讲学完毕,将你的笔记借予为兄一观。
朱橚微怔,随即温顺应道:
朱樉、朱棡、朱棣等皇子见状,纷纷厚颜附和:
老五,莫忘了我!
五弟,我也要借阅!
五哥,算我一个!
......
朱橚只得一一应承。
暗室中,朱元璋眯起双眼,盘算着如何从朱标、朱樉等皇子手中取得那份记录《屠龙技·第一核心之【权】》的文稿。他先前仅草草记下几句要旨。
讲台上,燕长倾见众皇子将抄录之事托付于朱橚,并未多言。这情形令他想起前世学堂里,总有学子抄录迅捷,亦有落笔者需借阅他人笔记。
稍作停顿,燕长倾继续讲授首章我们明晰了权力的本质与根源。
本章将阐述不同主体所持权力,在国家与庶民层面产生的种种冲突。
这些矛盾或使权力遭人侵夺,或令己身攫取他人之权。
此类角力多以算计周旋展开,鲜少兵戎相见,故称《权力的博弈》。
燕长倾讲得专注,台下朱标、朱樉等皇子与暗室中的朱元璋皆凝神聆听。自于朱樉、朱棣等藩王而言,此等学问正中下怀。而朱标与朱元璋,则更欲知晓如何反用此技以护持龙运。
凡论【权】者,必言天子之权。
盖因天子之权源于天子之拳,至强之拳方铸就至大之权!
“天子之权,本就是这场权力游戏至高无上的存在!”
燕长倾挥毫在《屠龙技·第一核心之【权】的“那么对于天子来说,【天子之权】究竟意味着什么?!”
“诸位殿下谁能解答这个问题?!”
他的目光扫过太子朱标、朱樉、朱棡、朱棣等一众皇子。
“【天子之权】不就是【天子之拳】吗?!”
楚王朱桢不解地皱眉,这个问题明明先前已经讨论过了。
燕长倾微微摇头:
“【天子之权】的本质是什么。”
“与对于天子而言,【天子之权】意味着什么。”
“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问题。”
“前者是从权力的本质出发,”
“后者则是站在天子的立场而言。”
......
太子朱标、朱樉、朱棡、朱棣等人纷纷陷入沉思,却都难以参透这个深奥的问题。
即便是隐藏在暗室中的朱元璋,此刻也紧锁眉头,未能想出令人信服的答案。
燕长倾等待片刻,目光最终落在最后一排的太子朱标身上:
“太子殿下,作为未来的天子,这个问题正适合你来回答。”
朱标缓缓起身,在众人注视下露出标志性的谦和笑容:
“这个问题,孤确实不知。”
他暗自苦笑,今日说不知道的次数,怕是比过去一年加起来还要多。但燕长倾提出的这些问题,在传统典籍中根本找不到现成答案。
“拳即是权”、“握拳即是握权”这类重威势而轻礼法的言论,与儒家礼制相悖,自然不可能见于圣贤典籍。
至少在朱标所读的儒家经典中,从未有过这样的道理。东宫讲官、国子监博士等大儒也未曾提及此类言论。
见太子朱标沉默不语,燕长倾目光扫向其余皇子,问道:“诸位殿下可有人知晓答案?”
秦王朱樉本欲起身应答,想说“天子之权,在于操生杀之柄,制海内之命”,但转念一想,又按捺住了冲动。
过往经验告诉他,但凡燕长倾提问,若以此言作答,必定是错的。而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更合适的解释。
晋王朱棡同样默然。王府讲学、国子监授课时,他唯独记住了“一言为天下法,一行为天下则”这句彰显 威仪的话。然而,这显然并非正确答案。
燕王朱棣眸光微动,心中略有思量。但见太子、秦王、晋王皆未开口,他便也按下不言。若兄长们先答,他再附和倒无妨,可如今三人皆默,自己贸然出声,反倒引人注目。
冥冥之中,他总觉得有一丝隐晦的恶意萦绕四周,却又寻不到源头。既如此,不如静待燕长倾揭晓答案,再暗自印证。
周王朱橚、楚王朱桢、齐王朱榑亦纷纷摇头。连太子朱标——这位深受父皇教导的未来天子——都答不上来,他们这些藩王更无从知晓。
见无人应答,燕长倾淡然道:“天子之权,本质在于【分授天下之权】的权。”
【分授天下之权?!】
此言一出,朱标、朱樉、朱棡、朱棣等人皆陷入沉思,似有所悟。
然而,他们的学识、阅历与视野尚浅,难以真正参透这句话的深意。
暗室内,朱元璋双目圆睁,如遭雷击!
与太子朱标、朱樉、朱棡、朱棣等皇子因格局所限而无法完全领悟不同,朱元璋身为天子,已在位十余载!
他的高度足够!眼界足够!阅历足够!学识足够!
许多问题,他虽未能像燕长倾这般提炼出本质答案,但十余年的 生涯,早已让他形成独到见解。
当燕长倾点破核心时,他瞬间以这本质为轴,串联起过往经历,彻底洞悉其中的关联与真意。
【对天子而言,“天子之权”的本质,实为“分配天下之权”的权!!!】
【 !那《屠龙技》的创始人马恩·马克思,还有将其发扬光大的两位无名圣贤,究竟是何等人物?!】
【这般透彻的领悟,若非历经百次 之位,绝无可能总结得出!!!】
【分配天下之权的权——天子之权,可不正是如此?!】
【服了!当真服了!!!】
【这《屠龙技》对皇权的剖析,竟深刻至此?!】
【字字诛心,半分冗余皆无!!!】
朱元璋内心震撼难抑,对马恩·马克思与那两位无名圣贤的敬仰已达极致。
今日所闻《屠龙技》,与他过去十余年懵懂摸索的心学相比,犹如云泥之别!
他的心学浮于表象,而《屠龙技》直指大道,一为术,一为道!
教室内,燕长倾望向抓耳挠腮的众皇子,问道:
“天子一人,可治天下否?!”
“自然不能。”朱标终于逮到能答之题,立刻应声。
“为何不能?”燕长倾追问。
“天子精力有限,而国事纷繁,非一人可揽。”朱标从容作答。
纵是勤政如他父皇朱元璋,史上罕有,亦难独力支撑。
每 阅奏章数百件,黎明即起,深夜方歇,朝会从不间断。
然而面对大明王朝浩如烟海的政务,这些努力不过是沧海一粟。
燕长倾微微颔首,继续循循善诱:陛下精力终究有限,要如何应对这万千国事?
当设文武百官,招揽天下贤才辅佐朝政。朱标答话的语速逐渐放缓,眼中闪过明悟之色,终于理解为何说天子之权实为分封天下之权。
......
燕长倾转身在黑板上挥毫泼墨:至强的天子之权带来至高权柄,但正如太子所言,天子独力难支这浩瀚国事。
故而天子必须——分封天下之权!笔锋游走间,【天子之权】下方依次浮现【天子】、【丞相】、【朝堂众臣】、【地方官吏】的墨迹。
通过将权柄授予丞相、朝臣与地方官员,方能共同撑起这擎 柄,治理万里河山。
朱标、朱樉、朱棡、朱棣等皇子望着清晰的权力脉络,眼中疑云尽散。
但若丞相、朝臣与地方官员权力膨胀...燕长倾在【天子】两侧平行位置再度书写这些官职,是否可能反客为主?
暗室中的朱元璋闻言,眸光骤然转冷。
这个问题让他联想到近期除《屠龙技》外的另一桩心事——丞相胡惟庸!
更确切地说,是胡惟庸背后所代表的相权!
自升任左丞相以来,胡惟庸日益骄纵专横。诸多生杀予夺的重案,他竟敢不奏请朱元璋便擅自决断。
各衙门呈递的奏章,他必先过目。凡涉及弹劾自己的,一律扣押不报。
四方投机之徒与失势武将,为求官职或脱罪,争相献上金银珠宝、骏马珍玩,其府邸门庭若市。
胡惟庸收受贿赂后,往往遂其所愿,滥施封赏!
久而久之,百官敬畏丞相竟胜过天子!
此等行径——
分明在窃取 刑赏之权!
当丞相执掌天子权柄时,他还算丞相吗?
或者说,朱元璋这个天子还算天子吗?
若换作宋朝那些庸主,得此丞相,纵使其专权跋扈,恐怕反要自诩慧眼识人。
但朱元璋岂是庸碌之君?他与所有开国雄主一样,对权力有着病态的掌控欲。
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凌驾皇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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