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朱标而言,朱樉、朱棡是能相互扶持的兄弟;而对两位弟弟来说,朱标是可敬的兄长,却非严父般的存在。正因如此,当面对储君之位时,朱樉、朱棡才会萌生争竞之心——在平等的兄弟关系中,弟弟们自然会对兄长拥有的尊位心生向往。
至于后来出生的朱棣、朱橚等弟弟,彼时的朱标已能游刃有余地承担起长兄如父的职责。
朱标待朱棣、朱橚等人如同己出,尽到了长兄如父的责任。他对弟弟们的关怀甚至超过了对亲生儿子的照料,且从不求回报,就像父亲对儿子那般无私。
在遇到道衍(姚广孝)之前,朱棣、朱橚、朱桢、朱榑等弟弟从未对朱标的太子之位和未来的皇位有过非分之想。他们视朱标的地位如同父亲的产业,除非父亲主动给予,否则绝不会觊觎。
朱标深得朱元璋的信任与支持,在弟弟们面前既是兄长又如父亲。因此,他对自己的太子之位和未来的皇位从未有过疑虑。即便知道朱樉、朱棡对他的位置有所想法,他也毫不在意,自信能轻易化解他们的心思。
朱樉、朱棡对朱标心存敬畏,只是有些不甘。但这种情绪在意识到与朱标的差距后会逐渐消散,既保全了兄弟情谊,又避免了内耗。朱标以高明而温和的政治手腕处理着这些关系。
然而,在听完《屠龙技》的讲课后,朱标感到不安。他并非担心弟弟们学会《屠龙技》后会威胁自己的地位——即便所有皇子都掌握了这门技艺,他的太子之位依然稳如泰山。作为千古第一太子,朱元璋甚至愿意为他重新打天下。
朱标真正忧虑的是,《屠龙技》可能助长朱樉、朱棡等人的野心,并赋予他们实现野心的能力,使他难以像以往那样轻松压制他们。
哪怕朱标同样研习了《屠龙技》,哪怕最终在这场手足相争中胜出的是他。
然而一旦兄弟阋墙,往昔的手足之情便会烟消云散,更会给初立的大明王朝带来巨大的内耗!
因此,朱标必须设法让一切重回从前——不需兵戎相见,仅凭威仪便能令诸弟臣服。
......
记得从前我们兄弟几个总是各忙各的,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促膝长谈了。
我还清楚记得,常常和樉弟、棡弟你们趁着夜色偷偷爬上屋顶,仰望满天星辰,畅谈我们的未来,还有大明的未来。
那时候父皇尚未击败陈友谅、张士诚等人,甚至他们还企图东西夹击,将我们一举歼灭!
樉弟你当时说过,等你再年长些,就向父皇 率领八百轻骑,效仿当年的冠军侯霍去病,来个迂回穿插,大破陈友谅、张士诚!
朱标目光温和地注视着下方的秦王朱樉,言语间透着淡淡的追忆。
年少时,他与朱樉、朱棡几人还不似如今这般被诸多规矩约束。
夜半登屋顶观星谈心,或是悄悄溜进军营观看父皇练兵,又或是在应天府四处游历,都是常有的事。
听到朱标提起儿时往事,朱棡凌厉的眉宇也不由柔和下来,嘴角泛起笑意:
是啊,那时我确实这么说过,也是这么想的。
只可惜待我真能统领八百骑兵时,陈友谅、张士诚早已被父皇击败。
终究没能成为父皇的冠军侯。
幼时,他与朱标,还有晋王朱棡几人情同手足。
特别是在朱元璋尚未平定陈友谅、张士诚这些对手时,他们兄弟三人简直亲密无间。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他与朱标之间渐渐生出了隔阂......
想到这里,朱棡嘴角的笑意逐渐敛去。
朱标温和的目光转向朱樉身旁的晋王朱棡,看着二人,脸上浮现笑意:
是啊,当时樉弟说要当父皇的冠军侯,而棡弟则立志要做父皇的卫青大将军。
棡弟说要统帅大军坐镇中军,正面牵制敌军,迫使他们将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
“棡弟率领八百轻骑,绕后突袭,与前方大军形成夹击之势,定能让张士诚、陈友谅之流溃不成军!”
那时,他们三人最爱听的故事,便是汉武帝与卫青、霍去病横扫匈奴的传奇。
他们甚至用沙盘推演,重现汉武帝刘彻、大将军卫青与骠骑将军霍去病大破匈奴的场景。
只是朱樉和朱棡都不愿扮演匈奴,他只好一边扮演汉武帝,向“卫大将军”朱樉和“霍骠骑”朱棡发号施令,一边又扮作匈奴单于,被二人“剿灭”。
朱棡闻言,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自信道:“可惜陈友谅、张士诚不堪一击,还未等我率军出征,他们的坟头草都已一丈高了!我也没能成为父皇的卫大将军。”
说到最后,他语气中透着一丝遗憾。
朱樉忽然眉头一挑,侧目看向朱棡:“等等!若我是冠军侯,你是卫大将军,岂不是平白让你占了便宜?甚至还占了父皇的便宜!”
霍去病是卫青的外甥,若他扮冠军侯,朱棡扮卫大将军,岂不是凭空矮了一辈?
朱棡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当初是谁非要争着当冠军侯的?我本想让你当卫大将军,我来当冠军侯,让你占这个便宜,可你死活不肯迁就弟弟,那我只好勉为其难当你‘舅舅’了。”
他一把搂住朱樉,笑嘻嘻道:“来,乖侄子,叫声舅舅听听!”
朱樉一把拍开他的手,怒道:“滚!有本事你去父皇面前说这话,看他抽不抽你这个‘妹夫’!”
一旁的朱棣、朱橚、朱桢、朱榑几人顿时哄笑起来。
“哈哈哈,二哥,改日我去问问父皇,看他对自己儿子忽然变成‘侄子’有何感想!”
“三哥,我也去问问父皇,看他认不认你这个‘妹夫’!”
“二哥若是‘侄子’,是不是该喊我一声皇叔了?”
“哎,别打别打!二哥永远是二哥,不是‘侄子’!”
朱樉、朱棡、朱棣等皇子在下方嬉笑打闹,场面热闹非凡。
讲台上的朱标面带慈爱,如同长辈般注视着几个玩闹的弟弟。
而在暗处,真正的父亲——朱元璋,望着眼前兄友弟恭的景象,眼眶微红,欣慰地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笑容。
【好!】
【好!!】
【好啊!!!】
【只要老大、老二、老三他们能一直这样互相扶持,咱就算死也能瞑目了!!!】
身为 ,他最担忧的莫过于子孙为争夺皇位而骨肉相残。
因此,他早早确立朱标的太子之位,巩固其权威,不给其他皇子非分之想。
如今看到朱标、朱樉、朱棡、朱棣等人和睦相处,他心中无比欣慰。
试问,历朝历代,哪家皇族能像他朱元璋的儿子们这般相亲相爱?
唯有他的儿子们能做到!
仅凭这一点,朱元璋便觉得什么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统统不如他!
至少在教子方面,他自认远胜历代 !
待众皇子笑声渐歇,朱标才看向朱棣,笑道:
“老四,别光顾着笑,我记得你也说过。”
“父皇未灭的北元,你来灭!”
“父皇未成的北伐,你来伐!”
“你要做史上首位封狼居胥的皇子!”
“要率军直捣漠北王庭!”
“要在他们的祖地祭天告祖!”
“要把他们从统一草原的势力,打回分散的部落!”
“要让他们再也威胁不了大明,让后世子孙永绝边患!”
“你这志向,可不比老二、老三小啊。”
朱棣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窘迫。
那时他才十二岁,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自认仅次于父皇和大哥。
洪武五年,大明第二次北伐失利,他因犯错被心情不佳的朱元璋罚跪整夜,朱标一直陪着他。
对于受罚,朱棣并不在意,毕竟他早已因顽皮挨过不少责罚。
那次朱棣只是犯了个小错,按理说训斥几句就够了,哪至于罚跪整夜还不让吃饭。
可偏偏赶上北伐失利,害他平白受了牵连,惩罚也就重了许多。
正值叛逆年纪的朱棣,自然把这笔账记在了北元头上。
那晚他偷吃着朱标悄悄送来的饭菜,咬牙切齿地对大哥说,等将来长大了,定要亲自带兵杀进漠北,端了北元老巢,灭了那些北元王爷,好报今夜罚跪之仇!
朱标始终含笑听着,不时点头应和,还给他提了些建议。比如攻入漠北王庭时,莫要滥杀无辜,放过老弱妇孺,只剿灭青壮即可。
烛光下,一个说得激昂,一个听得认真,兄弟俩其乐融融。
......
说完了朱棣,朱标又将目光转向周王朱橚,温声道:
其实在父皇所有儿子里,包括我在内,最仁厚的当属橚弟。
许是你幼时我常带你出宫,见多了百姓缺医少药的苦楚,所以你对医术格外上心。我总瞧见你偷偷翻阅医书。
记得有回深夜经过你寝殿,见烛火未熄。你正捧着药王孙思邈的《千金要方》研读。
你说想当个大夫,日后为百姓义诊,让他们少受病痛折磨。可又担心自己资质平庸,怕成了庸医害人。
朱橚轻叹道:
确实如此。我虽勤读医书,常向太医请教,终究天分有限。
先前曾偷偷出宫,在民间药铺帮着坐堂。虽与郎中的诊断大体相同,但用药稍有差异——这毫厘之差,便是生死之别。
“医书所载与临症所见,往往难以全然吻合。”
“若要真正救治病患,必须懂得因时因地,辨证施治。”
“可惜,我尚不能做到。”
朱标神色肃然,摇头道:
“五弟此言差矣!你的医道天资绝非寻常!”
“无论是民间郎中还是太医院御医,他们的医术皆源于经年累月的钻研。”
“而你每日需诵读圣贤典籍,研习藩国政务,操练兵法战策......”
“能分给医道的时间,不过十之一二。”
“即便如此,你的诊断已与那些终日行医者相差无几。”
“若你专心致志研习医术,未必不能成为孙思邈那般的人物!”
朱橚闻言浅笑,仍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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