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在见丹塔眼球】
一、丹塔·顶层
夜过子时，塔影如碑，插入宗门上空浓黑的云幕。
李长青立于丹塔第七层外廊，足下铜板刻满火纹，每走一步，都有赤线顺着脚踝蔓延，像活物在试探他的血脉。
第七层非经召见不得入，但苏今晏只丢下一句：“想看真正的宗门，就去最高处。”
于是，他来了。
二、锁火·铜门
塔顶无梯，唯有一扇圆形铜门，门径丈许，表面布满凹陷的瞳孔状纹理。
传闻里，那是初代丹阁阁主以“洞火灵眸”炼制的“观火镜”，能照见来者体内最隐秘的火种。
李长青抬手，灰火沿指渗出，尚未触及铜门，所有瞳孔纹理忽然同时睁开——
三、眼球·浮现
一颗苍白眼球，自铜门中央缓缓凸出。
无瞳仁，只有一圈圈黑紫符圈，由外而内急速旋转，像要将人神魂吸入。
眼球贴近少年面庞，符圈骤停，中心裂开一道细缝，缝里传来不含情绪的冰冷神念：
“检测到未知火种，判定中——”
李长青只觉识海一震，星图被强行拖拽而出，第13节点光芒大作，与眼球裂缝遥相呼应。
小九急声：“是‘蚀’的监控子体！别让它读取数据！”
四、灰火·逆噬
少年不退反进，左手并指如剑，刺向眼球裂缝。
灰火凝成细丝，沿指而出，缠住符圈，反向灼烧。
“判定失败，遭到反制——”
机械神念首次出现波动，苍白眼球剧烈震颤，裂缝渗出黑血般的符液，滴落铜门，发出腐蚀的嘶响。
李长青趁势抽回神识，星图隐没，同时一缕灰火化作火印，烙在眼球边缘。
眼球似被激怒，符圈逆转，一道漆黑闪电劈向少年眉心。
五、丹灯·护魂
闪电及肤瞬间，李长青丹田内的“混沌剑骨”微光一闪，灰白剑纹沿经脉逆流，于眉心凝成一面小盾。
闪电击盾，盾碎，闪电亦溃散成黑雾，被灰火一卷，焚成虚无。
铜门发出婴儿啼哭般的裂响，所有瞳孔纹理急速闭合，苍白眼球缩回门内，只剩一道焦黑裂痕，像被灼伤的疤。
少年收回手指，指腹多了一枚淡灰圆点，像颗不起眼的痣，却隐隐传来冰凉刺痛。
小九低声：“标记已种下，往后一年，你的突破数据，仍会流向‘蚀’。”
李长青神色如常：“那就让它记个够。”
六、门开·火海
眼球消失，铜门自内而开，一股苍白色的火浪扑面而来。
火浪无温，却携浓重威压，像面对一位沉睡的古王。
门后并非密室，而是一片漆黑空间，中央悬浮一盏“丹灯”，灯焰苍白，正是火浪源头。
灯台下方，摆放着一座残破丹炉，炉身裂痕遍布，却散发让灰火躁动不已的气息。
少年踏入，铜门在身后合拢，空间瞬间寂静，只剩心跳与灯焰的“噗嗤”声交替。
七、灯芯·记忆
李长青走近丹灯，灯焰无风自晃，焰心浮现一幕幕画面——
万剑朝宗、试剑石裂、混沌剑骨……
全是他在宗门内的过往，甚至被清影挡剑的细节都纤毫毕现。
灯焰末端，一滴苍白火油滴落，在空中凝成一只微缩眼球，静静注视少年。
“记录完成，上传中——”
少年抬手，灰火化作细针，刺向眼球。
“噗”一声轻响，眼球碎成白雾，雾中传来若有若无的尖笑，像某种存在在遥远处发出嘲讽。
雾散，空间开始崩塌，丹灯熄灭，残破丹炉却化作一道灰光，冲入少年袖口，被混沌剑骨吞噬。
八、退出·暗局
铜门再次开启，李长青一步跨出，人已回到第七层外廊。
脚下铜板火纹熄灭，头顶云层散开，露出一线冷月。
他抬手，右腕那枚淡灰圆点在月光下微微发亮，像一颗被远程点燃的星。
少年低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听见：“蚀，你在看，那就看仔细些——”
“终有一日，我会沿着你的视线，逆流而上，把你从黑幕里拖出来。”
月光洒落，丹塔寂静，风从远处山门吹来，带着晨露的冷意，也带着即将到来的风暴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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