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宗门分裂】
——“今日之后，青阳不再姓青，而姓李。”
一、晨钟不响
拂晓，青阳主峰三十六口“镇山钟”同时失声。
不是被毁，而是被“禁声”——
钟体内部，填满了尚未凝固的“雷音铜”，铜液表面浮着一张朱砂小符：
【李长青借钟说话，闲人免听】
执律长老暴跳如雷，却被掌门一个眼神按回座位。
“让他敲。”
掌门声音沙哑，像钝刀刮过铜锈。
“本座也想知道，一个入门不足十载的小辈，能把青阳这口万年老锅，掀到什么程度。”
二、三派聚旗
山门外，三座新铸高台呈“品”字排开。
第一台，剑气冲霄——
万柄飞剑悬空结阵，剑尖一致对外，台额书：
【剑派·截江】
第二台，丹香成云——
千尊丹炉同时开盖，青、紫、金三色烟凝成一头瑞凤，台额书：
【丹派·扶桑】
第三台，只有一张空椅、一面破幡，幡上墨迹未干：
【散修·苟道】
台下弟子窃窃私语：
“剑派主杀，丹派主生，苟道主……主看热闹？”
话音未落，李长青踏空而至，左手提酒，右手拎椅。
“啪”一声，他把椅子放在第三台，一屁股坐下，举杯朝四面晃了晃：
“诸位，早。”
仅此二字，数十道暗含元婴威压的神识同时撞来。
李长青不挡不避，任神识穿过身体——
像穿过一团空气。
“虚影？”
众人色变。
下一秒，他人已出现在剑派高台，指尖轻弹掌门佩剑“青阳古剑”。
“剑是好剑，就是主人怂了点。”
剑身发出一声幽咽，似在回应。
三、削峰为誓
“李长青！”
掌门终于现身，衮金长袍猎猎，身后一轮法相冉冉升起——
九头青狮，口衔日月。
威压之下，台下近万弟子齐跪，唯三人仍站。
李长青、丹派首座柳含烟、以及那位一直打瞌睡的“苟道”幡主——
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圆脸小姑娘，怀里还抱着糖葫芦。
掌门抬手，一指点向剑派高台。
“削峰为刑，以儆效尤！”
九头青狮法相同时咆哮，声波化实，凝成一柄千丈狮牙巨斧，直劈高台。
这一斧若落实，剑派弟子连同高台将被从青阳地脉上“抹除”。
李长青仰头，轻声道：
“我剑，也未尝不利。”
他并指如剑，向天一划。
没有惊天剑芒，只有一缕青风。
风过，狮牙巨斧从中而断，斧柄化作灵气崩散，斧头却违反常理地倒飞而回，悬停在掌门头顶三尺。
画面像被一只无形之手按了暂停。
李长青的声音，此刻才慢悠悠抵达每一人耳膜：
“削峰？可以。”
“但得按我的削法。”
他五指一握——
轰！！
青阳主峰，自山腰以上，被那缕“青风”拦腰斩断。
上半截山峰，连同掌门的九狮法相，一起被送上高空，像一座倒悬孤岛。
阳光从断面射下，照在李长青脸上，照出他眸底两簇幽冷银焰。
“今日起，上半截归掌门，下半截归我。”
“谁赞成，谁反对？”
四、血誓书出
众弟子噤若寒蝉。
丹派柳含烟却轻笑一声，抬手抛出一张血色绢书。
绢书迎风暴涨，上书十六字：
【剑丹分治，两不相侵；
苟道中立，各凭天命。】
落款处，已有李长青与她的神魂印记。
“血誓书”一出，天道有感，青阳上空瞬间乌云密布，雷弧呈淡金色——
那是“分宗之劫”的征兆。
自此，青阳宗正式裂为三：
剑派·截江，主杀伐，李长青为魁首；
丹派·扶桑，主生死，柳含烟自封首座；
苟道·闲人，主中立，圆脸小姑娘舔着糖葫芦，含糊举手：
“我……我负责吃瓜。”
掌门立于倒悬峰顶，俯瞰这一切，忽地大笑，笑声癫狂：
“好，好得很！李长青，你既敢劈山，可敢接‘旧榜’？”
旧榜，即青阳立宗时贴在祖祠、千年无人敢揭的“青阳遗诏”。
传言揭榜者，需完成丹、剑、血三试，失败者，神魂永镇祖祠灯油。
李长青打了个酒嗝，伸手虚抓。
祖祠方向，一道尘封金虹破空而来，落在他掌中——
正是遗诏。
他看也不看，直接按在眉心。
“三试？太麻烦，我一起接了。”
遗诏化作流光，钻入他体内，像一条锁链，又像一把钥匙。
圆脸小姑娘眯起眼，小声嘟囔：
“哇哦，玩脱了。”
五、初恋未启
血誓书燃尽，雷云散去。
各派开始收拢弟子，清点伤亡。
李长青独立断峰，忽觉心口一烫——
那卷《丹皇手记》自动浮现，空白页上，慢慢浮出一行从未出现的小字：
【第三篇·玄界钥匙之一：青阳分裂，情根初种。】
情根？
李长青皱眉，下意识回首。
山道尽头，柳含烟正倚炉而立，丹袍猎猎，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似有所感，抬眸，对他遥遥举杯，唇形无声：
“别死。”
李长青收回目光，低声嗤笑：
“幼稚。”
可手记紧接着又跳出一行更淡的字，淡到近乎透明：
【暗恋对象：柳含烟（未告白）】
李长青：“……”
他“啪”地合上手记，抬头望天。
天很蓝，云很软，风很轻。
像极了他此刻突然有点发胀的胸口。
——原来，这就是“未说出口的初恋”。
六、踏板之后
夜幕垂落，新立的“截江”剑派灯火通明。
李长青高坐临时削出的石椅，台下是七千把剑，七千双眼睛。
他屈指一弹，剑吟如潮。
“诸位，我剑派第一条门规——”
众人屏息。
“不许跪。”
“第二条——”
“不许怂。”
“第三条——”
他抬手，指向被斩成两截、仍在高空漂浮的半截主峰。
“终有一日，我要把那一半也拿回来。”
“但不是现在。”
“现在，你们只需做一件事——”
他咧嘴，露出森白牙齿：
“活下去，变强，然后陪我一起，把九界的水，搅成粥！”
七千剑修，同时拔剑，吼声震天：
“谨遵魁首令！”
剑光冲霄，映得断峰如昼。
无人看见，李长青发梢的手记玉简，悄然亮起第二把钥匙的纹路。
玄界篇，三重钥匙·第一重，已就位。
——章末·彩蛋——
圆脸小姑娘蹲在角落，把最后一颗糖葫芦咬得“咔嚓”响，小声记账：
“剑派魁首，李长青，欠我一颗星球级西瓜，利息按天算。”
“等他去玄界，我再收债。”
“苟道，永不为奴，但可以为债主，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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