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t之的，是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他怎么敢？”一个总监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怎么敢？他有什么不敢的！”马总猛地一拍桌子，状若疯虎，“他就是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我们才刚刚立项《三国》的游戏，准备跟着政策喝口汤，他……他就直接把整张桌子给掀了！”
李副总脸色惨白：“马总，我们……我们的项目……”
“停掉！立刻给我停掉！”马总几乎是吼出来的，“所有关于三国的项目，全部暂停！立刻！马上！”
“为什么啊马总？”王总监急了，“我们的项目已经投入了不少资源，现在停掉损失太大了！”
“而且我们做的是网游，万一那林墨做的是黑神话那样的单机的话，我们之间不就没有冲突了吗？”
“不冲突？”马总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像是在看一个白痴，“你到现在还觉得，林墨会按常理出牌吗？”
他指着屏幕，声音嘶哑地说道：“你们忘了《黑神话》是怎么审判媒体的吗？忘了《植物大战僵尸》是怎么降维打击所有休闲游戏的吗？”
“这个男人，他从来不遵守任何规则！他就是规则本身！”
“我们现在冲上去，不是去抢蛋糕，是去给他当垫脚石！当炮灰！我不想再被他按在地上摩擦了！一次都不想了！”
马总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充满了被支配的恐惧。
他已经被林墨打怕了。
彻底怕了。
……
与此同时，网一集团总部。
同样是一场紧急召开的高层会议，气氛却截然不同。
没有咆哮，没有惊慌。
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创始人丁三石坐在主位上，面沉如水，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都说说吧，怎么看？”
一位副总裁清了清嗓子，率先发言：“林墨这一手，太狠了。他用《黑神话》拉高了所有人的期待，让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在3A的路上狂飙。
结果他反手一个《植物大战僵尸》，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就在我们都以为他要深耕休闲游戏市场的时候，他又抛出了‘三国’。”
“虚虚实实，根本让人看不透他的路数。”
另一位高管点头附和：“我同意。他就像一个顶级的拳击手，左手一记重拳（黑神话），打得你头晕目眩，让你以为他的杀招在左边。结果他右手一记刺拳（植物大战僵尸）又快又急，等你反应过来，他真正的杀招——‘三国’，已经冲着你的下巴来了。”
丁三石听着众人的分析，缓缓摇了摇头。
“不。”
“你们都只看到了表面。”
“林墨做的，从来都不是单纯的一款游戏。”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黑神话：悟空》，他要的，是‘名’。是向全世界证明，夏国能做出最顶级的文化产品，是夺回话语权，是树立行业天花板。”
“《植物大战僵尸》，他要的，是‘利’，是用最简单、最普世的玩法，像毛细血管一样，渗透进每一个圈层，收割最广大的用户，建立他的现金奶牛。”
“一个立名，一个逐利。一高一低，一阳一阴，两条线并行不悖。”
丁三石的声音变得无比凝重。
“现在，他抛出了‘三国杀’。你们觉得，他这一次，要的是什么？”
会议室里，无人能答。
丁三石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他要的，是‘生态’！”
“他要用一个全新的玩法，来定义社交！就像他用《英雄联盟》定义了电竞一样！”
“如果我没猜错，这绝对不是什么3A大作，也不是mmoRpG，那太慢了，不符合他的风格。”
“这会是一种全新的，快节奏的，强社交的，足以改变行业格局的东西。”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敬畏。
“如果林墨真的要做三国……那必然又是一场行业地震。”
“通知下去，所有部门，所有项目组，做好最高级别的应对准备。”
“这一次，我们要面对的，可能不是一个对手。”
“而是一个时代。”
……
盛达集团。
董事长办公室。
陈天乔看着手机上的新闻，久久没有说话。
他的脸上，没有马总的惊恐，也没有丁三石的凝重。
只有一种看透世事后的，淡淡的疲惫与感叹。
站在他身后的助理，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小李。”陈天乔忽然开口。
“陈总，我在。”助理连忙应道。
“你说，这个时代，是不是变得太快了？”陈天乔的目光有些悠远，“快到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有点跟不上了。”
盛达集团依靠“传奇”这个游戏，可以说是赚了一个盆满钵满。
虽然期间也和泡菜国那边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摩擦，以致于后来盛达自己开始研发传奇的后续版本。
所以陈天乔是最懂得自己研发游戏的重要性。
只要是代理别人的游戏，就一定会被别人掣肘。
他多么希望林墨是他手下的游戏设计师。
面对，老总的问题，助理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沉默。
陈天乔自嘲地笑了笑：“我曾经以为，我开创了夏国网游的时代，已经算是走在了前面，可现在看看林墨……”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他走的每一步，都在我们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我们以为他要造原子弹的时候，他开着拖拉机去乡下圈地了。”
“我们以为他要安心种田的时候，他又掏出了一张星际战舰的设计图。”
陈天乔将手机放在桌上，屏幕上，“三国杀”三个字，仿佛带着一种魔力。
他看着那三个字，眼神复杂，最后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通知下去，密切关注游戏科学的一切动向。”
“林墨的这一步，恐怕又要让整个行业，重新洗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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