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宙这么一说,静之觉得她又活该又可怜的。
大中午的,这儿人不算多。
静之环着胸,用手肘动动她,“我说你,林氏那么大的产业,你跟你哥就不能上上心吗??”
静之甚至想掐指算算,林家是不是祖坟风水不好,所以后代都出问题了。
林宙想也不想,直接摊手,“我是要出道当明星的,接什么产业呀,反正轮不到我这个庶女头上。”
她咬着一根辣条,边嚼边说,“反正大姐你不也是不要,你不要的东西,能是什么好东东,俺也不要!”
静之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这人真是她的脑残粉无疑了。
倒是她想做明星的这个想法……
静之有些一言难尽的上下打量着她,林宙也不怵,笑嘻嘻的挺起胸膛任她看着。
还不时甩一下炸毛的刘海,说:
“我今早自己用拉直板烫的,怎么样?够不够直?”
就这奇葩模样,万一真让她在娱乐圈闯出一条赛道来呢?
静之心里暗自嘀咕。
面上却是有些怅然,她伸手接过林宙手里的辣条,一扭脸就把它丢进垃圾桶里。
“想做明星,就不能吃垃圾食品。”
“另外,你浑身上下,除了头发是直的,其他方面……都弯成蚊香了。”
说完这句,静之朝她耸耸肩,站起来拉着隔了一个位置的陈福生,就朝大厅中央的入口处走去。
林宙诶诶两声,叫不动静之。
只能拔腿快步跟上。
本想故技重施,破开两人交握的手,静之突然停在沙发后面,扭过脸,冷冷的看着她举到天灵盖上的手刀,“你有事?”
林宙手一僵,讪讪缩回手掌,挠了挠脸,嘿嘿一声转到静之另一侧,“姐你也来买车?你那辆车不是新买的吗?”
静之看着面色不是很好的陈福生,心中暗叹真是不凑巧。
于是挽起他们交握的手,把陈福生右手上的戒指露给她看,“我男朋友要买车,我陪他看看。”
“你男朋友??!”
差点叫破音,在静之越来越冷的目光中,林宙赶紧捂住嘴,同时压低声音:
“他结婚了?你跟个有妇之夫谈恋爱?你生怕爷爷死得不够快啊?”
陈福生也是一愣。
这妹妹脑回路是搭上高压线了吧?
静之更为直接,她又朝林宙伸出右手,把同款戒指比给她看,“他要结婚也是跟我结。”
“再说了,老头子死得够不够快,这可不赖我,我浑身上下除了这个姓氏,自认已经不是林家人了。”
说到这个,就算林宙再怎么不着调,她也有点接受不了了。
“姐你……”她咬了咬唇,犹犹豫豫的,半晌才说:“爸那张断绝父女关系书,他没签。”
静之眼都不带眨的,她扭回头看向前方门口处的绚丽跑车。
钱嘛,够花就行。
所谓的家人,她一点也不想要。
静之冷漠呵一声,“我管他。”
“反正从五岁后,我就再没花过林氏一分钱,五岁以前大约的花销,我已经给你爸寄过去半份了。”
至于另外半份,林宙用膝盖想也知道。
静之应该也已经还给她那个疯批妈了。
“可是……我觉得爸还有救的,我妈派人狙你,他时常也有派人过去阻止的。”
静之冷冷扭回头,说:
“迟来的爱贱如草,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反倒出国去了,反正……他这个爹,我不认。”
“至于他阻不阻止,那是他们两口子的事。”
林宙挠了挠头,实在不知道该拿什么话劝她。
等她好不容易想出一点说辞,静之已经拖着陈福生走出车行大门了。
生怕自己到手的鸭子飞掉,候在门口的经理立马迎上来,脸上堆满笑:
“林小姐,您那车,要不要去看看?”
林宙抱着臂,刘海下的细眉紧紧皱了起来。
她语气不是很好,炽热的眼神直直粘在玻璃门外头那道背影上,“算了,今天没心情,下次吧。”
*
“……对不起。”
走在街边,静之突然道歉,“我也没想到,我都包成这样了,那个小妮子还能认出来我。”
陈福生一点不意外。
换成是他,只一眼背影,他就能认出来她,不过是因为爱罢了。
这么一想,陈福生心口又有些发堵。
牵着她的手霎时紧了又紧,“她怎么也喜欢你?”
这我该怎么说?又不是我叫她喜欢我的?
再说了,林宙也是女的,要不是有一天她突然吻上来,我也没发现她的小心思啊。
静之如此想着。
可为了安定这个大醋精的心,她不得不用点心想了一个理由,“可能是双胞胎之间有什么心灵感应吧。”
她这么一说,陈福生脑子里的敌人瞬间又跳出来一个——林宇。
而后又从林宇跳成林宇他妈。
“据你妹妹所言,今天去你家楼下蹲你的人,是她妈妈派来的。”
陈福生说。
静之心里早就有数,“我知道。”
她还顺道附赠陈福生一条消息,“酒吧里的绝子药也是她下的。”
说是一条消息,其实含了两个信息量。
凶手。
以及药的种类。
陈福生立马旋转她的手腕向上,两指搭到她脉搏上,皱着眉,边诊脉边问:
“她下了几次毒?”
“你怎么知道是绝子药的?”
“你吃了?”
一连三个问题,问得她一愣。
知道他是关心她,静之安抚的朝他笑了笑。
任他把着脉,她往后靠到被太阳晒得暖乎乎的水泥电线杆上。
另一手揣着兜,回忆了好久,才回他:
“不晓得几次,从我成年开始,每次她得知我行踪,不到第二天,必定会找人过来下药。”
“我倒是没吃,就是我以前在殡仪馆里养了只贪吃的金渐层,它把我早餐奶喝了。
本来可喜欢出去拈花惹草,后来猫就佛了,整天揣着爪爪待在家里不出门,我带它去看兽医,医生才说它生殖系统被破坏了。”
“所以我这才知道有人想给我下绝子药。”静之有些可惜的啧一声,“前年它死掉了,连个小猫崽都没留给我,唉。”
话说了一堆,没见陈福生回一句。
她收回仰望天空的目光,把视线挪到他脸上。
这时才发现陈福生脸色不太对。
“我没吃她药呀,你怎么这副表情?”
陈福生仿佛不信邪,拉起她的左手,两手同时给她把着脉。
静之眼皮一跳,默默站直身体,被他肃穆的表情影响,她不免也紧张起来。
“难道我误吃了什么吗?”
陈福生没回答。
脑中画面一帧又一帧的过,思索好久,脑海里突然跳出一盒尤带水滴的草莓。
“走。”陈福生立马拉着她,转身朝另一个路口右拐。
“诶。”静之猝不及防被他扯得一个踉跄,“你带我去哪里?”
“医院。”
静之愣神两秒,心里咯噔一下,“我有病了?”
陈福生抿了抿嘴,心中歉意陡生,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样。
否则,郭雪芙那个人,他一定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陈福生表情愈加严峻,静之也开始跟着惴惴不安起来。
医院离这儿几百米。
走在路上的这几分钟,静之已经设想了很多种自己的病症。
她甚至想到,是不是因为她亲妈当初那块毒蛋糕,所以她的胃部产生病变了。
静之暗暗按了一下上腹部。
一点感觉没有。
实在想不通。
进了门诊大楼,陈福生非常有指向性的,直接帮静之挂了妇内科。
静之讶异跟在他后面,转身上了2楼妇科。
“我怀了?”
“可是不会那么快的吧?”
“……不是。”陈福生牵着她坐到一个专家诊室的门口沙发上,那双圆溜溜的狗狗眼里,歉意都快流淌出来了,“阿之,你记不记得,你家楼下那个对母子上来过,而且她们还给了我们一盒草莓。”
“嗯呐。”静之点头说,“当时我还纳闷,那会儿还不是草莓的季节呢,她可真大方。”
陈福生严肃的摇摇头,“之前我就有过怀疑,我觉得她就是郭夫人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
“只是你一直深入简出,她没机会接近。”
说到这儿,陈福生红着眼眶,紧紧攥着她的手,完全不敢设想等会的检查结果是怎么样的。
话已说到这份上,静之怎么会联想不到绝子药那儿去。
她缓缓摸上小腹的动作,让陈福生歉疚更深。
于是侧身,正想抱住她安慰安慰,耳边就听到头顶的喇叭在叫静之的名字。
“你等着,我自己去。”
她默默起身,一手拿着挂号卡,一手扶上身后的门把。
陈福生看着她孤零零的背影,心脏像是被拧住了一般,痛到难以呼吸,抬脚追上,却不小心踹到凳子腿。
陈福生误打误撞推开门,踉跄两步入内。
静之还没走到医生面前,扭头看他。
从未见过他脸色白成这样。
静之有些无奈指指腿边的圆形木凳,“算了,你坐这儿旁听吧,是什么就是什么,我这辈子都这样了,我想我接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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