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了寸牛,林海心情舒畅,带着静之进入他常去的牛肉店,就在大院边上,物美价廉,卤牛肉切成大片,牛筋q弹爽口。
主要是来往的客人都挺有礼貌,不会脏话连篇,也不会乱吐口水。
静之等着面来的间隙,满意四处打量。
有时候她带完晚自习下班,这儿好像也是吃点心的不错选择呢。
墙上的菜单满满一排,全是老板亲手写的。
林海捞起一双一次性筷子,好心情递给她,转头跟埋头抖面汤的老板交代:
“麻烦三碗面都加颗蛋。”
寸牛熟门熟路举手,“我要两颗。”
静之捏着筷子,抬头看向林海,本想说她饭量不大的,隔壁桌的牛肉面好大一份,她估计都吃不完哦。
林海撑着脸抬眸,也不知道有没有仔细看她,“吃个蛋,当做接风洗尘,遇到潇洒,也算你倒霉。”
静之抿唇低头。
“啪”一声细响,筷尾没被掰开,筷子一长一短,一根从三分之二处断裂。
她的眼尾瞬间耷拉下来,果然倒霉,连筷子都欺负她。
林海随手抽掉她手里的筷子,又拿一双新的给她,“辞旧迎新,你再试试。”
静之忍不住又抬眼看他一下。
林海此时勾着唇,不时斜眼看着寸牛擤鼻子,心情看起来挺好。
他好像是跟潇洒不一样的坏,就喜欢看别人出糗嗷。
“啪。”
这回掰得顺利,静之开心把均匀分作两半的筷头举到林海面前,笑说:“呈海哥吉言,这回顺顺利利!”
林海唇边笑意定住,探究的眼神往她脸上搜寻。
她好像是个情绪外露的人,害怕就哭,不开心的垂头捏手指,高兴的时候,连那双漂亮的杏眼也跟着亮起来。
林海莫名没有那么排斥跟她一起住了。
跟这种人一起住,至少不用耍心眼吧。
“恭喜你。”林海说。
“嗯。”她笑眯眯看过来,林海坐在她对面,被她看久了,有些别扭把头撇向寸牛。
寸牛正盯着墙上的菜单流口水。
“牛肉面一碗是不是吃不饱啊,加个虎皮鸡爪行不行,老板卤过的,我上次吃了一次很好吃。”
林海从鼻息呲出一口气,忍不住发笑:“鸡爪能饱肚?”
寸牛扭脸回来,认真扯着瞎话,“填填缝就饱,我再加瓶啤酒。”
林海对他加单的行为无甚所谓,只是交代老板把啤酒换成汽水。
静之这人最怕欠了人情债,他们点完单,就立马跑到窗口付钱。
寸牛过意不去,站起来掏钱包。
林海缓慢对他摇摇头,低声讲:“往后再请她吃饭好了。”
寸牛惊讶看过来,仿佛在说“你还打算以后请她吃饭?”
林海淡淡挑眉。
性别就另说,至少这个人他不讨厌,请吃个饭有什么。
没从林海脸上研究出什么猫腻,寸牛跨腿坐回长凳上。
牛肉面很快做好,付完钱的静之帮忙端一碗过来,首先递给对面的林海。
“你低血糖你先吃。”
寸牛背对静之,不着痕迹朝他抖眉毛:她对你有意思?
林海夹起一片牛肉,斜眼过去:她是觉得我有病。
往返一趟,老板端来两碗牛肉面,静之端着托盘走在后面。
烫死人的蒸笼氤氲起热气,稍微挡住她的脸。
寸牛又开始对林海挤眉弄眼:猜猜这回她把鸡爪放哪里?
林海完全不搭茬,看他一眼后,低头慢条斯理喝牛肉汤。
“咔哒。”
蒸笼两侧垫着纸巾,被放在林海面前。
指间夹着的汤勺落回褐色的扩口面碗里,林海微微睁大眼看向她。
静之别扭把两张纸巾揉成一团,坐回位置上,“那个……太烫了,牛哥你等等,我等会给你挪过去。”
她低头拿筷子吃面,刚刚端蒸笼的两个食指确实红红的。
坐在林海左边的寸牛又偷摸侧眼过来:她对你有意思吧?
这回林海也看不懂了。
借着他埋头小口啃鸡蛋的当口,他这才认真打量起她。
确实如同寸牛说的,眼睛大大,嘴巴小小,连吃东西也秀气的很,教养也很到位,左手扶着面碗,碗周围干干净净,没一点汤溅出来。
乌黑的头发柔顺梳成蝎尾辫垂在脑后,干干净净的脸上,只有两侧鬓角散落几缕勾到下巴的碎发。
打量完毕,她这幅清丽佳人的模样落在林海眼里,就只得了一个老实人家孩子的暗自评价。
林海隐晦收回目光,顺便瞪一眼寸牛:别造谣。
寸牛无语吸溜面条,手不忘伸过去夹软糯的鸡爪。
静之看他费劲儿避开林海的模样,吞下口中的食物,小心看一眼面前的林海,“我推到中间哦?”
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询问意味。
饶是粗神经的寸牛这回也察觉出来。
林海在她眼里,好像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她在不自觉间,已经开始顾虑他的感受了。
她怕你——寸牛吃着面,不忘朝林海丢过来一个眼神。
林海无甚所谓,肚子渐渐被香气扑鼻的面条填满,血糖逐渐回升的他此时心如止水。
爱咋咋地吧,反正她在他家,只要保持安静,不来吵他,影响他的工作,那就随便了。
……
吃完饭,帮着把东西搬上二楼,寸牛就擦着汗告辞。
林海把自己的东西搬到客厅旁的阳台去,就彻底瘫在沙发上——俗称晕碳。
他两眼要闭不闭,指指走廊左手边那间客房,“柜子里有备用床单,我老爸还没用过,你可以拿出来用。”
本想说自己有带过来,但是这时说出来是不是不太识相。
容易内耗的静之索性哦一声,承了他的好意。
“您母亲呢?”
“死了。”
“……对不起。”她就不该多嘴。
“没事。”林海无所谓,抬臂挡住从阳台玻璃门折射进来的夕阳余晖,“我上个礼拜刚打扫过,你要是介意,可以自己再打扫一次,水盆在卫生间里。”
他的声音越来越慵懒,静之甚至不敢大声吵醒他,低低应一声,便拎着公事包走进左手边房间。
说是客房,可能是因为给他老爸备用的,这里实际面积还挺大。
除了一张一米五的床,和床边衣柜,床前甚至有个单人小沙发,跟一个圆形玻璃桌子。
床的对面是个大大的电视,床和电视中间有个浅蓝色的磨砂地毯,估计快两米长。
地毯凹下去不少痕迹,可见他平时就在这儿陈列健身器材,顺便锻炼身体。
床的右手边,是大大的落地推拉门,门外就是跟客厅连在一起的超长阳台。
走到床边,她可以看到他那些哑铃跟锻炼器材随意堆在墙角的花盆下。
好像确实是委屈他了。
静之更是过意不去,咬着唇思索该怎么报答他好。
月租是一定要给的,水电跟物业也要跟他一起分担。
但是首先一点,她得先跟前房东说一下要退房的事儿。
林海迷迷糊糊间,听到她在房间里小声理论着什么,电话里的人态度很是嚣张,估计接电话的音量也不小。
静之门没关严实,林海甚至能听到电话那头溢出来的无理要求。
“搬出去可以,押金是不退的,付了三个月的房租,我也只能退给你两个月的钱。”
她急切的声音随之而来,“可是我才住两天。”
林海捏着眉心坐起来。
板着脸推门进去,一句话没说,接过她的手机,边听房东提出的过分要求,边往外走。
静之想跟上去,却被他顺手带上的门关在屋内。
“等我两分钟。”他说。
静之垂头站在桌子前,刚被社会人教育一顿,刚刚才飞扬起来的心情又迅速转阴。
还没失意多久,林海又推门进来,把手机放到圆桌上,慢悠悠说道:
“押金写在合同上,是退不了的,打官司也退不了。但是压了3个月的房租,他同意退给你了,就是这两天的水电需要你来付。”
静之赶忙点头,问:“他让我什么时候退房?”
林海耸耸肩,“你晚一天去退房,他就收一天的钱喽,这个看你。”
“……好,那我找个时间过去。”
见林海打个哈欠,又要出去躺,静之赶忙跟过去,杵在沙发旁,问他:
“那个……请问我该给你多少房租?这儿地段很好,我……”
静之难以启齿,赖上他,又跟他讲价,她属实做不来这种事。
林海枕着脑袋看过来,“等我抓到潇洒的把柄,你就可以自由出去租房了。”
他挑眉提出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刀疤你到底认不认识,他跟那个朱婉芳是什么关系?”
怎么突然问到这个?
静之心里浮起疑惑,抚着裙摆在她那箱书本上坐下,撑着脸跟林海交代起这几天的见闻。
“我来这个学校才几天而已,只是有听学生提过一嘴,说刀疤哥在追我们班的朱婉芳。”
静之不甚同意蹙起眉,“学生当前应该以学业为主,我前两天还拦了刀疤的情书,她不应该在高一的时候跟这种人交往。”
林海突然坐起,朝她伸出手,“什么情书,给我看看。”
“每天都有送来。”静之嘀咕着,走进房间翻着包,半天才从教材夹层翻出一封信。
“喏。”静之把信递给他,“刀疤是叫校园内的小弟送进来的,有时候我拦截不到,这封是唯二的一封。”
“另外一封呢?”他边拆信边问,还不时拿着信封凑近鼻间轻嗅。
粉色的信封一股墨水味,估计是被静之带在身上久了,林海辨别不了什么,只能把信封口朝下,倒出里面的东西。
几张纸币带着一个叠成爱心的信纸掉出来。
她撑着脸看他犹如侦查犯罪证据,一点一点打开那个爱心,开口讲:
“另外一封我刚拿到,就被几个好事的同学抢走了。”
她点点桌上的几张纸币讲:“用钱追求在校学生,真不知道该说他傻还是聪明。”
信里不过就是那些爱来爱去的话,林海看两句就腻,翻着那张纸,眯眼细细查看。
看半天看不出所以然,信被他放在桌上,林海又拿起几张纸币研究。
这才记起回她话,“怎么说?”
静之回他:“有些学生三观还未完全形成,就很容易被金钱诱惑。
但是朱婉芳明显不是那种人,开学自我介绍时她说过了,她将来要当个律师或者法官,这种学生心里自有章法。”
林海好笑抬眸看过来,“你就这么相信她的话,学生也会撒谎。”
静之一本正经摇了摇头,“我课后跟她谈过的,她干什么都很有计划,所以这两天她被刀疤骚扰到频频走神,我才会选择先去帮她家访。”
钱也看不出什么特别,林海放下钱,抬指虚虚指着她脸上的创可贴,问:
“那她还打你?”
“你看到了?”
“我和寸牛当时就在楼下。”
静之呼出一口气,捂着脸讲:“她估计以为我是跟踪她的小混混吧,有警惕心不错呀。”
说到这个,静之又想起郭小珍。
她有些为难的请求林海:“郭小珍的事,能不能先让我处理,一个女孩子如果因为这事儿被警察带走,学校会处分她的。”
林海睁了睁眼,“郭小珍是谁?”
“……就那个五楼跑下来的女孩子。”
“做妓那个?”
静之用力皱眉,“我想她肯定有不得已的理由。”
林海双手交叉,叹一声说:“不管有什么不得已的因素,都不是她犯罪的理由。有机会见到,我还是会抓她。”
“你——”
林海站起来,不紧不慢走进自己房间,头也不回讲:
“这事儿没的商量,潇洒的事情我没办法,但是遇到这种事情,我也不会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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