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洒再次见到林海,是一个礼拜后。
他早醒了,以往身边那些小弟,跑的跑,抓的抓,他身边竟无一人留下来照顾。
心情不免失落,难道他做人就那么失败吗?
刚低落两天,李淑芬带来一个人——他奶奶。
将近半年没见,潇洒扶着手臂,头也不敢抬。
静之刚下班,也在一边候着。
拉不住眼眶红肿的林老太太,静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巴掌扇到潇洒脸上。
潇洒愣愣捂着脸,打人的人却先哭了。
林老太太趴在他床边,一会儿哭他的手,一会儿哭他为什么做了黑社会。
李淑芬叹了口气,扶起她走到床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气坏身体,痛苦的也是你。”李淑芬轻轻拍着林老太的背,又劝道:
“他也不是无可救药,还知道悬崖勒马,林局长上了法庭啊,会为他说两句话的。”
“局长?”潇洒惊讶抬眸,“您说林海?”
“是啊。”倒了杯水给气的喘不上气的林老太,李淑芬不紧不慢说:
“警局局长和他侄子,人赃并获,现在分局里群龙无首,上头升了阿海的职,他现在是分局局长了。”
潇洒躺了回去,怔怔看着天花板,突然发出一声嘲讽似的笑:
“他怎么不来了?是不敢见我吗?”
静之削苹果的刀一顿,无语瞥他一眼,这人误会了吧。
“海哥没有给你做局,happy跟他们局长的不法勾当被发现了,否则就抓你一个人的功劳,他不至于升这么快。”
“况且。”她放下刀,端着苹果走过去,“帮他对付happy,不是是你自己答应的吗?”
潇洒苦涩扯了下嘴角,确实是他答应的。
可是他是为了她。
可如今说出来,是不是有道德绑架的嫌疑?
潇洒缓缓闭上眼,无限悔恨自己为什么走上这条路……
但林海这么久都没来见他一面,潇洒不免多想——他不会是心虚了吧?
“诶!”
一块苹果被塞进他完好的右手里,静之挑了下眉,“你可别瞎想,海哥是因为局里需要交接,事务繁忙,所以没空来找你。”
“再说了,要清算你跟happy以往犯下的案子也需要点时间。”
李老太走过来,脸上怒气不再,扯着静之的袖子苦苦哀求:
“阿之,看在你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斗胆求你一件事,帮阿萧跟局长说说好话吧?”
静之可受不起她这一拜,求救的目光投向林老太后面的李淑芬。
李淑芬也没办法。
她孙女虽然怕她,但是性子轴得很。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叫她帮忙求情,不如直接去找林海。
牵走李老太,李淑芬回头问:“他啥时候能过来一趟?阿萧伤势转好,开庭的时间也快到了,过来给个交代,我也好带阿阮回家。”
阿阮就是潇洒的奶奶。
一听说要把她送回去,她立马拒绝,说要留在这里照顾潇洒,等开完庭判决下来才要走。
“找我有事?”
林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静之放下手里装苹果的碗,惊喜走过去,“你资料弄完了?”
“早上十点就忙完了,我去了一趟……”
最后三个字,他凑到她耳边快速说了一下。
有些东西刚要从口袋里掏出来,立马被静之塞回去。
她朝他暗暗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现在不是拿出来的好时候。
静之为林老太引荐林海。
林海也是黑白分明的人,他并没有因为潇洒而怠慢林老太。
规规矩矩弯了弯腰,给林老太道了声好。
刚刚林老太太的话他也听了一耳朵,林海只说潇洒认错态度良好,这次又将功赎罪,到时候法官会酌情轻判,但几年牢饭少不了。
老太太情绪激动,差点给林海跪下。
李淑芬稳稳坐着,脚背勾起,盛住她的膝盖往上一提,林老太瞬间坐回原位。
呆了两秒自己怎么坐回来了,林老太扶着墙,挣扎又要起身,李淑芬一把摁住她的肩,劝她说:
“阿阮啊,阿萧做错事,就该受到处罚,而且他也跟阿海认过罪了,你就别为难他们两个了。”
潇洒也看过来,满脸悔意看着他奶奶,“未来不能陪着您,请恕孙儿不孝。”
林海跟静之站到一旁,对于祖孙相视流泪这一幕,两人默默牵紧了手。
早知如此,何必这么早放弃自己呢?
有些时候,明知自己把路走歪了,还选择放纵自己错下去,后果,肯定是会让自己悔恨终身的。
……
给两个老太太在医院附近订了房间休息,两人这才闲了下来。
在附近找间小吃店点了两份炒粉。
“拿来我看看。”
等待上菜的时间,静之朝他伸出手。
林海没掏本子,而是握住她的手心往上一翻,兜里掏出婚戒,给她戴上了。
“就在这儿求婚啊?”静之边嘀咕边摸着指间的粉钻,抬头问他:“你真不怕被我奶奶打呀?”
林海一手捧着脸,一手牵着她得右手搁在桌面上,朝她温柔笑着:
“打我一顿,总比我整天担惊受怕好。”
“我看你一点不怕。”调侃一句,她有些不好意思缩回手,抬指掖了掖耳边的发丝,“反正到时候我救不了你。”
林海也收回手,两手捧着脸看着她,乐得牙花子都出来了,眼睛笑成两道弯弯的弧度:
“我对你一心一意,体健貌端,我的钱都归你,事业如今还算有点小成,奶奶她不会对我下死手的。”
“喂……”抬手捂住他嘴,静之害羞看着他身后端着两碟炒粉接近的老板,缩回手放回桌下,又恢复在外人面前的娴雅模样嗔他:
“不跟你说了,吃饭。”
拿筷子递给她,林海有她课程表,知道她上完第二节课就下班了。
时间挺早,才三点45分。
于是举起右手,摸着无名指开口:“小之,这里好空。”
“……”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男人这么闷骚?
桌下的黑色皮鞋伸了过来,轻轻抵了抵她的鞋边,林海眼巴巴看着她。
静之瞳孔微微一晃,把他的粉往前推推,红着耳根说:
“你先吃,等我下课了,咱们一起去给你挑一双皮手套,保证你手不冷。”
林海:“……”他敢保证,这姑娘脑子好使,一定听懂他说什么了。
林海:“别逼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跪下来求你。”
静之面上浮起薄红:“你,你敢。”
林海笑了笑:“……我确实不敢,不过有人敢。”
藏了好久的寸牛和小周他们,突然跳了出来。
连扫地阿姨都来了。
几人乔装打扮成食客跟路人,她刚刚没注意,竟然一点没看出来。
一群人围过来这张桌子旁。
寸牛递给林海一个黑色丝绒盒子,“喏,记得还我钱,花了我两个月工资呢。”
静之脑袋发懵,看着那个盒子,心跳渐渐加速,“你,你们啥意思?”
阿姨走过来,拍拍她的肩:
“以后好歹给你老公一点零花钱,他急着跟你求婚,连买婚戒的钱都是跟阿牛借的。”
老,老公?
静之的脸一下变成了红苹果。
林海也跟着臊起来,打开盒子,牵起她的手,把他的婚戒递到她手里。
一声老婆在舌尖徘徊,被薄薄的脸皮兜住了,久久喊不出来。
“小之……”
修长的手,手背朝上对着她。
他紧张到指尖抻得泛白,手背青筋浮起不少。
“小之……”
唤她的名字,声线低哑又含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静之心跳乱成一团,视线不由自主扫过旁边这群人。
阿姨颔首和蔼微笑,寸牛和小周他们,羡慕嫉妒恨。
几个年轻女警捂着嘴,都哭了。
静之紧了紧手里的盒子,半晌,才小心翼翼拿出戒指。
见到她的举动,林海嘴角咧开,像是马上就要得到此生最重要的珍宝。
殊不知她握住了他的手掌,往上一翻,红着脸傲娇的说:
“你的婚戒……其实,我上次一起买了的,就在家里……寸牛买的不算,你等会上班拿去退了吧。”
“噢噢噢噢~”
旁边一群起哄的。
各个调侃静之是什么偷偷买的,是不是早就看上他们局长这个潜力股了?
林海满意走到她身旁,把被调侃到抬不起头的她揽进怀里。
“阿之,我们现在就回家。”
“噢噢噢~海哥顶不住这好消息了吧!!”寸牛大声在他们耳边调侃。
林海突然觉得圈着他的腰的手臂一紧。
怀中女人脸上滚烫得隔着衣服他都能感觉到。
第一次,寸牛犯蠢,他不想整他了。
连店里的老板跟食客,也站了起来拍手,叫他们亲一个。
女人被从怀里挖出来,双手紧张抓住他局里局气的黑色外套衣摆,声色内荏嗔他:“林,林海,你敢!”
她恼羞成怒的模样,像只炸毛的小猫咪。
林海心脏狂跳,做了此生最荒唐的一个举动。
眼前一黑,刚浮出惊讶的眼睛被他轻轻捂住,唇上跟着一软。
这男人……这个看似又丧又老油条的男人,今天居然豁出去了。
指尖颤抖着,静之脑子变得空白,仿佛一股电流从唇上迅速窜到心里,电得她腰肢发酸,腿脚发软,只能被他圈紧腰,依偎进他怀里。
起哄声渐渐安静下来,寸牛看着幸福接吻的那两人,扭过头,害羞看了一旁的黄老师一眼。
黄老师一顿,扬眉瞪过来,小声讲:“我可才刚答应跟你交往,你别想太多。”
寸牛捏着衣摆瓮声瓮气哦一声。
打死他也不敢说,他第一次见到见到娇俏的黄老师,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
晚上八点,从医院回来。
两人各自洗漱完毕,林海这才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把红本本掏出来,放到茶几上。
静之进屋还没出来,他翻开两个本子,笑眯眯看着那两个头抵在一起的人,一股幸福感从心底迸发出来。
“喂……”
她攀着走廊的拐角,探出来一个脑袋,朝他招招手:“你来一下。”
林海小心收起两本本子,随她走进房里。
她转头在梳妆台上捣鼓着什么,林海则来到墙角的保险柜旁,把这两本锁了进去。
端着戒指盒转过身,静之无语看着他给保险箱上锁,“结婚证没人偷的。”
林海眨了眨眼转过来。
想说有,潇洒那家伙本就看不爽他,万一把结婚证偷了烧了,那可完了。
结果瞧见她手里的东西,嘴里酸里酸气的话吞了回去,他掩饰不住的开心,快步走过来。
“小之。”
一手飞快举到她面前,一手难掩激动圈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扣。
“松松。”她挣扎两下,发现左手被他夹住了,“一只手怎么给你戴?”
林海难得这么笨手笨脚,哦哦两声松开她,并后退一步伸长手过来。
结果退到床上,腿一弯,不小心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看着他发懵的表情,静之捏着戒指盒,笑趴在他肩上。
“老公,你好可爱呀~”
嗡一声,脑子里名为理智的线,在听到老公二字时,彻底崩断了。
圈住她的腰往旁边一放,他转身往下一压,双手张开插入她的十指往两边扣着压在床上。
脑门抵住她的,炙热呼吸一下又一下轻轻晕到她脸上。
林海眸色加深,求她再叫一声。
仿佛要逗他,静之化身锯嘴的葫芦,抿紧了唇。
盯了她半晌,林海松开一手,摁上床头的电灯开关。
屋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静之突然被他抱起往前,一把送进被窝里。
就在他把她卷成春卷,捆起来“逼供”的时候,她的眼睛也适应了黑暗。
静之能看到他亮晶晶的双眸,眼都不带眨一下,死死盯着她的嘴。
他趴在旁边,双手枕在下巴处,不厌其烦叫她唤一声老公给他听听。
否则就不放她出来。
她笑得想死,弓起膝盖笑出泪花,“海哥你变幼稚了!哈哈哈哈。”
食指轻轻揩去她眼角的泪花,林海往上蹭了蹭,和她枕在同一个枕头上:
“你叫嘛,不叫我要惩罚你了。”
静之挑眉对上他的眼神,“你要怎么惩罚呀,林警长?”
“就这样。”
胸口领带被他抽下来,林海眸色深深,摘了她的眼镜,轻柔的用领带围住她的眼睛。
随后隔着被子挠她痒痒,让她笑着求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满床滚的时候,他则趁机揭起凌乱被子一角,拿住她的双手用铁手铐一把拷住。
手上捏的戒指传来清晰触感。
他主动抻直无名指,往她手里的男戒上套。
“都,都戴上了。”她吃惊张了红唇,“你铐我干嘛?”
他抓住手铐中间的纤细的银色铁链,带动她两只手,往头上一摁。
细细密密的吻,隔着领带,啄在她眼睛上。
“小之,我也爱你。”
“……我可没说。”
林海只是笑笑。
那戒指盒上贴着出售日期。
就是在她第一次跟他表白的那一天买的。
她跟他真是心有灵犀,做这事儿都挑在同一天。
心里暖到不行,林海搂着她蹭了半宿。
……(略)……
静之终是被他吃干抹净,到了凌晨,被她凌乱白衬衫裹住的手铐,才被他用钥匙打开。
她的手腕上毫无痕迹,被林海保护得很好。
但脖子以下惨不忍睹。
她疲惫踹了踹他的小腿,小声嘀咕说:“我梳妆台上有消肿止痛的药膏,还有药,你要是不想死,就快拿给我。”
药膏就算了,吃药顶什么用?
林海顶着一脖子牙印,光着上半身站起来。
打开灯走到梳妆台前搜索,静之看着他胳膊和背上的指甲印,默默把小半张脸也缩进被子里。
“药是这个?”他拿着一个青花小瓷瓶转过来。
精壮的胸口除了几条红红的指甲印,也有她动情留在他胸口上的吻痕。
静之把两只眼睛也缩进被子里,只留一小撮头发在外面。
她闷声说:“嗯,那是我奶奶给我调的,补身体的中成药。你倒点水来。”
林海听话照做。
她捂紧被子起身吃药的时候,他就挤出一点药膏,从她肩上的痕迹开始抹起。
刚抹一下,沾了药膏的手指头被她轻轻捏住,她眼眸氤氲出几分羞涩,“你……这不是涂这儿的,你出去,我自己来。”
对视几秒,灯又被他关掉。
胳膊拧不过大腿,况且他们也领证了。
静之半推半就让他涂了药。
期间又是一番忍不住的磋磨。
再次醒来,已经是早上快七点。
她撩开被子看了一眼自己整齐的着装,松了一口气。
后腰有两只大手在轻揉着。
她转头一看,她的新晋老公,穿着情侣款格子睡衣,跪坐在她旁边,笑得温柔给她揉着腰。
她困倦揉揉眼睛,“你啥时候起的?”
“就刚刚。”
刚回答完,她立马把头趴回去。
大骗子,她的腰不知道被按了多久,此时松散不少。
把衣服给她整理好,林海跟着躺到她身边,一手枕在脸下,红着耳朵小声跟她撒娇。
“老婆早安,我煮了红枣粥,起来吃点?”
唇线向上勾起,静之开心抱住他。
“老公早呀。”
林海轻柔搂住她,另一手把滑落的被子往上提了提。
对于这声老公,他已经不再纠结,毕竟昨晚他用各种“酷刑”逼她叫了好多次了。
“今天还能上班吗?”他有些心虚的问。
静之满足的蹭蹭他的颈窝,微笑闭着眼,懒洋洋在他嘀咕,“可以啦,你给我摁了很久的腰将功补过,我要是不去上课,岂不是白费你这番心思。”
“……”
他才不是这样想。
只是今天又要去医院,铁定会遇见她奶奶。
他昨晚是有些猛浪了,要是给她奶奶看出来她连路都走不利索,那他可能膀子就要被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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