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事情很多。
先是阿坚过来拿裤子,被隔壁八婆看到,静之姐妹两个,立马就被她谣传回来一天,就勾搭上了消防队队长。
阿梅和她吵架,把被八婆故意踢倒的篱笆扶起来,警告说,叫八婆往后不许用她家水井,自己去更远的乡公所的公共井里取水。
八婆被他儿子拖了回去。
不一会儿,林正就埋着头过来了。
话也不解释两句,就自顾自的提桶取水,泼着她们家外面的墙。
阿梅气得跳脚,抄起屋里的鸡毛掸子,追出来威胁他,“你放下,水很珍贵的!”
林正紧抿着唇,看一眼她身后出现的高挑身影,一桶水完全将地上的干草也打湿,这才躲着阿梅的鸡毛掸子跑回对面。
“回来!”
静之看着湿漉漉的整个外墙,不解的朝对面看去。
竹波此时没注意这里,正对着派出所隔壁的七姑一直叫。
“个个都是癫的。”阿梅抢回水桶,气愤跑回来,“七姑早都聋了,叫个屁。”
静之没空听她抱怨,往街外走了几步,看着林正跟其他队员把杂草和烂木头,往她家右边的矮围墙旁边堆。
阿梅放下水桶,跟着走出来,“他们做咩啊?一大早就打扫卫生?有这么好?!”
静之眼皮跳了跳,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唰……”
一根火柴擦过墙上干燥的旧红砖。
火光亮起的一瞬间,林正围着火,点燃自己嘴上叼着的烟。
“阿姐,原来他抽烟的哦。”
静之眯眼看着他潇洒抛下火柴的那一刹那,心里顿时有了种奇怪的感觉。
他某些细微的小动作太熟练了,看起来太像是正常人,难道真的傻了?
星星之火,燎动着干燥的杂草。不一会儿,就发展成了熊熊火势。
原本还在嘲笑静之家被一个傻子搞得一团乱的八婆,自己家的茅草屋顶却先被飞过来的火星子点燃了。
“刚刚一开始她说不管的。”阿梅倚在门口,扬了扬空中飞过来的烟灰,“结果第一个找别人求助的也是她。”
“进来,烟好大,小心被呛到。”
静之关下一半卷帘门。
阿梅矮身钻进来,跟静之说:“我觉得他真奇怪,我刚刚故意拿鸡毛掸子吓唬他,他躲了几下,又让我抽到了一下。
可是我明明是挥向空气位置的,他的腿却伸过来让我打到。”
阿梅唉一声瘫回棕色的沙发上,“家姐,我试不出他还有没有功夫在,我想……他可能连好身手也时灵时不灵了吧。”
“不着急,这才刚回来。”静之半蹲在全然放下的竹帘后,望远镜伸出一个小角,朝对面的派出所看过去,边疑惑嘀咕:
“怎么一眨眼就看不到人了?对面一个人都没了。”
“啥?”
阿梅靠过来,拍拍静之肩膀,叫她把望远镜给她看看。
透过镜头,可以看到外头鸡飞狗跳的一幕。
牲畜被大火吓得到处乱跑,如今大家家里都没水,根本帮不上忙,只能站在一旁围观。
火势渐渐控制不住,往派出所对面的三层民房反扑过去。
阿坚早就叫棉被队在楼下等着了。
他跟嘉乐,阿江带着移动水泵来到民房门口往上喷着水。
阿梅看着左侧前方的熊熊大火,喃喃道:“姐姐,要不要帮忙啊?”
静之站在中药柜前面,拆着她那些好不容易带回来的中药材,淡淡说道:
“乡公所的井离这儿太远了,阿坚的水泵接口,肯定是就近安在咱们后院井里的,你还要帮什么忙?”
“是吗?”
闻言,阿梅跑到后门看了看,井口果然架着一个机子,一条长长的水管从她们后院,绕过侧边,一直往前拉向对面。
阿梅跑回来,兴奋夸赞静之,“姐姐你猜的对!”
她又把望远镜伸出去,看着阿坚在三楼楼顶救一个女人,“哼……救就救,做咩抱这么紧?”
静之趴在柜子上,往缝隙外瞄了一眼,稍稍叹了口气,“小翠在八年前那场大火里,把眼睛熏瞎了,当时你还晕着,当然不知道。”
怄气的话噎在嗓子里不上不下,看到阿坚直接从三楼一跃而下,还能赶到棉被队那边救其他人时,阿梅顿时两眼冒起星星:
“阿坚身手还是那么好,帅呆了。”
静之笑着摇了摇头,她这个妹妹,前一秒吃醋,后一秒倒是花痴上了。
“砰!”
外头传来好一声闷响。
静之吓了一跳,阿梅咽了口口水,赶紧拉住侧边的竹帘拉绳往上升。
“有人来?”
“肥姐从三楼掉下来啊!”
阿梅转身左看右看,急得手心出汗,“姐姐,没担架!”
“嘉乐他们会带她过来的。”静之连忙从柜子后面走出来,顾不得烟雾弥漫进来,快速开了卷帘门。
果然,门刚升到最顶端,烟尘中就传来几道重重的奔跑声。
嘉乐从没这么喘过。
“肥姐,你该减肥了!”
“收声啦。”肥姐哎哎叫着,趴在担架上,肉都挤出担架外头去了,“要死了你们,是不是故意不接住我?”
“绝对不是。”
阿豪朝嘉乐吐吐舌头,“大家都清楚你的体重,所以把麻布绷得太紧,一紧张就撕裂咗。”
“阿之……”肥姐抬头看着静之,胖得跟发面馒头的手伸出来,“救救我啊,好痛。”
担架放到柜子对面的治疗床上,静之边检查边问她哪里痛。
肥姐说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嘉乐他们早就返回现场灭火,几分钟后,阿梅无语看着肥姐膝盖和手肘上的擦伤:
“肥姐……这次,是你的肉肉救了你一命,没大事,我家姐替你擦点药就好。”
肥姐:“可是我不舒服。”
静之凑过来吹了吹她涂了红药水的手肘,“还有哪里痛吗?”
肥姐摁着心口,“这里嘣嘣跳,快从嘴里跳出来了。”
“嗯……”静之走回柜后,拿了几颗小珍珠递给阿梅,“磨成粉泡水给她喝了,定定惊。”
“阿之,你们回来就好了。”肥姐躺了回去,有些感慨,“镇上的陈老都搬走了,没有医生,我们有什么小病小痛只能忍着。”
阿梅边磨珍珠,抽空看过来,“那大病呢?”
肥姐挑挑眉,“像是保安队的林正,后脑勺受了伤,不宜搬动,就只能听天由命,能活就活喽。”
静之抿了抿唇,拧紧红药水的瓶盖,“听说,他是被竹叔捡回家的,肥姐你知不知道,他从哪里捡的呢?”
“来,先喝了这杯。”
阿梅把泡了珍珠粉的温水递给她。
静之放下药瓶,扶着肥姐坐起身。
肥姐端了水,想也不想指指林家侧边的那堵围墙后。
“我从我家窗户看到了,当然是这里,你跟他都挺好运,掉进草堆里躲过一劫。”
“当时你也晕了,竹叔不知为啥只抬回林正一个,你还是我叫嘉乐他爸过来抬走的。”
阿梅挠着脸,看着外头一团乱的景象,猜测说:“竹波他老豆,是不是故意延误林正的伤情,不给他治疗?所以正哥才傻掉的?”
肥姐抿了口温水,“反正镇子上有个说法。”
“林校长跟竹老爷虽然表面和谐,但竹老爷一直觉得林校长装得很,连带着也看林正不爽。”
“所以……”肥姐压低脑袋,小声跟静之两人八卦,“我们都猜啊,竹老爷跟马匪里应外合,所以他们一来就先袭击了学校,我们同一条街上的,就是被殃及的池鱼。”
阿梅倒抽一口凉气往后仰,“是不是真的啊?”
静之蹙着眉坐回枕床右侧的小沙发上,“不管是不是……竹家三代都掌管着保安队,若是真的如此……”
阿梅接过话头,“林正哥他想要为林家报仇,想来也是十分困难。”
“报仇?”
肥姐撇了撇嘴,“他这几年跟竹波惹了不少祸,别说报仇,我看都成为竹波的狗腿子了。”
阿梅小心看一眼静之,默默收了声。
肥姐就住她家对面,她既然看到她姐跟林正哥掉到同一个围墙内,那就说明林正哥真的是救她姐姐的恩人。
那么,说林正是个傻仔这种话,她以后可得斟酌斟酌再说了。
肥姐喝完珍珠粉,躺在诊床上睡过去了。
阿梅站了好一会儿,不见静之出声。
转头看一眼她,发现她正摩挲着胸前的一颗纽扣,杏眼微阖深思着什么。
“姐姐……”
阿梅坐到她旁边来,欲言又止道:“那个……你打算怎么办?”
静之摇了摇头。
林正现在看起来很依赖竹波,叫他出来一次都得趁夜。
更何况,他好像真的癫了,昨晚跟竹波商议这么久,应该就是为了今天放火这事,她又该如何避过竹波报答他呢?
“救命啊!”
“打劫啦!”
外头突然响起一个男人惊慌的呼声。
静之和阿梅腾的站了起来,往门口左侧的银行看去。
五六个男人戴着面罩,把行长扛进银行里关了门。
最后一个跟踩着高跷似的,腿有两米长。
一时无语。
几秒后,身后起来的肥姐啧了一声,“竹波有时候比林正还傻。”
阿梅咬着指甲,默默转头看向静之。
真是坏事。
她刚刚好像看到林正哥拿着刀扛着布袋进了银行里面了。
静之肃下脸来,“你待在店里照顾肥姐,我过去看看。”
阿梅看着跑到街对面的静之,圈着嘴喊道:
“姐姐,你离远点,他们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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