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安和军队联合成立的审讯调查等候室里气氛沉闷，所有当时第一时间获知名单信息的人无一例外全部在此，所有人眉头紧锁，空气压抑让人呼吸都变得困难。
看着一个个排队走进审讯调查室的人，王凯皱着眉头对刘佳佳问，“这种情况你们以前经历过吗？”
“任务出现情报泄露是小概率情况，但并非没有出现过，只是这次涉及的级别…”刘佳佳咬着嘴唇艰难地开口道。
“是啊，陈指那个级别的人我就看见不下4人了，甚至有更高级别的领导，秃鹫对于我们的渗透太让人胆寒了，若真是他们那样级别的人员是潜伏者对于我们而言是毁灭性的打击。”
“希望秃鹫是通过其他手段获取的情报吧，不然真是不敢想象我们有多少情报被秃鹫获取了。”
“嗯”
…
漫长的调查审讯经历了长达半个月的时间终于画上了句号，在排除一个个可能性后，最终的调查结果在当时神龙总部一个不记名的电话卡打给外部一个同样不记名的电话后陷入了僵局。
昆仑基地会议室，神龙所有不在外执行任务的小队长以上级别的人员以及当初参与了行动的队员全部集聚在此。
“按照联合调查结果，潜伏者是我们神龙的人。”陈铮的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什么！”会议室里未未知事情全貌的人员全部拍案而起。
“安静！”陈铮站起来重重地拍了一下会议室的实木桌。
“今天在座的各位，大家在一起至少都有5年了，我不愿意怀疑我们任何一个兄弟，但是事已至此，容不得我不信。今晚十二点以前，主动来找我，虽然我保不了你，但是我保证让你尽可能的少受罪。”说完这句话，陈铮像被抽取了所有气力一样瘫坐在座椅上。
“散会吧。”陈铮低头无力地挥挥手。
短暂的安静后会议室响起淅淅索索起身离开的声音。
“陈指，你还好吗？”王凯与刘佳佳并未离开，后者关切地问道。
陈铮抬起头来，眼眶微红，“你俩怎么没走，快走吧，去做自己的事，或者给你俩再放个假，毕竟你俩现在都不属于正式的军人，特别是王凯，你仅是因为之前的事情被迫牵连进来的，现在这个情况，你们就不要参与进来了。”
王凯正想说些，身旁的刘佳佳却已经激动地回应，“你说什么呢！忘记你之前说的吗，我依旧是神龙的魅影！秃鹫的目标更是与王凯故去父亲留下的资料有关，我们也想过平常人的日子，但这是我们想就能做得到的吗！甚至我们连房子都被打烂了，王凯更是经历了多少次生死危机，现在是你一句不参与进来我们就能彻底摘出去的吗！”
刘佳佳嘶吼着，眼眶也红了起来，比起王凯，这里对于她而言意义更深，这是她生活、战斗过的地方，这里的每一个人犹如她的亲人。虽然经历了当初那件事，她或是愤怒亦或是任性地离开了这里，但…将近十年的军旅生活，这份感情又岂是离开就能彻底斩断的。
王凯看着刘佳佳红着的眼睛，多少话似乎都堵在喉咙里无法言语，是的，对于他而言只是被迫牵扯进来的，或者说为了身旁的妻子义无反顾地选择加入进来的，他没有与这里的人朝夕相处的记忆和感情，甚至现在连神龙的人他都没有见全，能喊出名字和代号的更是寥寥无几。但是经过这么多次并肩作战，他似乎也理解了“战友”这个词语的概念和感情，此刻眼神复杂地看向身旁的妻子，随后用力地搂紧她的肩膀，“佳佳，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
“佳佳，你很优秀，你一直很优秀，甚至可以说你是我陈铮带过最优秀的兵，但是现在这潭水究竟有多深，连我都不敢去想，芯片、生物、军工，我无法想象秃鹫这盘棋铺的有多宽，更是不敢想象对于我们的渗透达到了何种地步。”
陈铮罕见的露出了铁汉柔情的一面，“佳佳，当初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我不能让这种事再次发生了，你和王凯把王工留下的资料留在神龙，我会放出消息的，你们回去吧，去过普通人的生活，至于你们的别墅，我会向上面打报告申请补偿的。”
陈铮的话似乎勾起了刘佳佳记忆深处的东西，她捏紧拳头，整个人犹如等待喷发的火山一般，正准备爆发之时。陈铮又恢复了平常那严肃的表情。
“魅影，够了！不要再说了！磐石，马上带魅影离开，这是命令！”
说完便眼神严厉地望向王凯。
一直沉默的王凯在他们这些对话中听出了些眉目，似乎是跟刘佳佳过去有关的事情，而且应该是涉及到了刘佳佳离开神龙的原因，但妻子却并未跟他提及。
拉了拉妻子的手，看着她那燃烧着愤怒和不甘之火的眼睛，按捺住心中对于此事的求知欲，轻声说，“佳佳，我们先走，我陪你去散散心，让陈指一个人安静一会儿，手下出了背叛者，他现在比谁都难受。走吧，乖。”
刘佳佳还是被王凯连拉带哄的带出了会议室，陈铮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也踱步朝着会议室外走去，自言自语，“你如果还有哪怕一丝作为神龙的觉悟，请你一定要来跟我坦白，我一定会帮你少受些折磨。”
走出会议室，看着昆仑基地那不符常态的宁静，心中五味杂陈，“秃鹫，你们下的一手好棋啊，过了今晚十二点，我的门若是一直没人敲响，我们神龙的兄弟们这么多年建立的信任，就要出现裂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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