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热搜榜刷新到第三遍,手机屏幕映出我嘴角上扬的弧度。
后藤家食人秘史。
这个词条阅读量突破十亿,评论区里的咒骂声化作流量洪流,将供花村的名字彻底淹没在舆论风暴里。
会议室投影仪上,警方公布的现场照片正循环播放:斑驳的祠堂暗格里,锈迹斑斑的骨刀与祭祀残羹凝结成骇人的图景。
善哥,舆情监控显示负面情绪占比达87%。
阿杰推了推眼镜。
不过法务部担心食葬习俗是否会涉及……
法律漏洞?
我转动着办公椅,身后落地窗将整个村子的霓虹收入眼底。
别忘了,后藤银已经永远开不了口。
三天前的深夜,我站在后藤家祖宅地下室。
腐肉的腥气混着檀香,后藤睦夫颤抖着指向墙角的冰柜,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儿童衣物。
这都是——都是她逼我的。
这位平日里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涕泗横流。
祭祀仪式是银一手策划的,抱走的孩子也都是她……
我按下录音笔暂停键,看着后藤银的遗照在手机屏幕亮起。
那是上周她死在森林里,我特意为她拍摄的最后一张照片——当时她攥着写满罪行的拳头,眼神里还残留着不甘。
曾经身为整个村子主人的女人。
却这样死得默默无闻,悄无声息。
这不处不说是一种悲哀,是一种失败。
但,也是一种必然。
后藤家在山上。
年轻时上上下下就已经很吃力了,更不要说年纪大了,这么跑上跑下,其实出事也只是时间问题,而恰巧,这次让村中的人逮到了机会。于是,一代女王后藤银,如此富有争议性的一个人物,就这样不明不白死了。
她不能白死。
我甚至和后藤家一起努力,给她编了一本日记。
以方便她更好的把一切罪名给扛下来。
而现在,这本日记正静静躺在警方证物袋里,每一页都指向那个死去的替罪羊。
热搜词条突然刷新。
后藤银罪大恶极。
空降榜首。
我点开最新视频,画面里供花村村民举着横幅哭喊着要严惩凶手,却无人注意人群边缘戴着鸭舌帽的男人——那是我安排的愤怒村民代表,每天能领八百块误工费。
善哥,熊山工地已经清场完毕。
阿杰递来文件。
不过后藤家要求保留……
我抬手打断他的话,将印有供花村文旅综合体字样的效果图铺满桌面。
在规划图中央,原本的后藤家祠堂位置,一座现代艺术博物馆的设计图正在发光。
深夜的办公室只剩键盘敲击声,我打开加密邮箱,查看海外账户的资金流动。
后藤家付出的代价,足够买下二十个像供花村这样的地方。
至于那些被掩埋的真相,不过是商业版图扩张时,最微不足道的边角料。
窗外暴雨倾盆,冲刷着城市的霓虹,也冲刷着某个小村庄最后的秘密。
都是后藤银!她才是那个把家族拖入深渊的魔鬼!
后藤家幸存者在镜头前涕泗横流,颤抖的手指几乎戳破直播画面。
我们每天活在恐惧里,谁能想到那个柔弱的养女,竟藏着这样的蛇蝎心肠?
直播间弹幕瞬间被咒骂淹没,而此刻我坐在监控室里,看着大屏幕上飙升的在线人数,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
投影仪亮起,一张泛黄的照片铺满墙面。
年轻的后藤银穿着素雅的和服,乌发垂落肩头,杏仁眼里流转着怯生生的温柔。
很难想象,这个被称作后藤家最美养女的女孩,会成为十年后震惊全国的食人案主犯。
资料显示,后藤银十五岁那年被证实为私生女。
阿杰把整理好的调查报告推到我面前。
从那之后,家族长子后藤金次开始对她实施系统性的虐待——皮带抽打的伤痕、烟头烫出的疤痕,甚至故意让她赤脚走过碎玻璃。
我放大照片里少女清瘦的脖颈,那里有道淡淡的红痕。
但有趣的是,金次先生却在一直暗中的维护她,试图保住她的命,这种矛盾的行为……一直到……才发生改变。
画面突然切换到祠堂密道监控录像。
摇曳的烛光中,后藤银跪在布满符文的祭坛前,染血的白裙如同绽放的曼珠沙华。她身后,年轻的神官眼中全是她,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竟带着几分殉道者的虔诚。
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村民认为后藤银亵渎了来来神,为了平息村民的怒火,金次与神官达成协议,让银成为祭祀仪式的祭品。
阿杰调出时间线。
但他们没想到,这个祭品反而吞噬了整个棋盘。
接下来的画面堪称荒诞剧。
后藤银与神秘的食人族达成交易,将家族整个后藤家的人全部替换成山中的食人族群。
后藤家每年都要举行祸津神的祭祀。
祭祀时,后藤家人就把从村中搜罗来的孩子一一生啃着吃掉。
后藤银奉称自己的儿子白银为来来神。
她则披着神使的外衣,用恐惧编织起对整个村庄的统治。
当镜头扫过后藤银晚年的照片,那个曾经柔美的少女早已化作嘴角带笑的修罗,眼底翻涌着近乎疯狂的执念。
好在这女人已经死了。
善哥,影视公司那边已经拟定剧本。
阿杰递来策划案,封面上血色祭坛四个大字猩红如血。
重点突出银从受害者到加害者的转变,再加入禁忌之恋和神秘祭祀元素。
我翻看方案,在食人真相揭秘章节停顿许久。
告诉编剧,把金次的虐待细节再放大30%,观众就爱看这种扭曲的爱恨纠葛。
深夜的办公室里,我盯着电脑屏幕上循环播放的祭祀仪式视频。
后藤银最后那场癫狂的舞蹈,仿佛穿透屏幕在我眼前重现。
几天后。
当《祸津神的新娘》项目书摆上我的办公桌时,后藤银的角色定位还只是个推动剧情的工具人——蜷缩在家族阴影里的可怜养女,最终成为食人祭坛上的祭品。
但随着网络上铺天盖地的分析,这个本该退场的配角,竟成了整个故事最耀眼的矛盾漩涡。
善哥,三家影视公司同时提出改编申请。
阿杰将手机推到我面前,热搜榜上。
后藤银人物弧光。
热评正在疯涨。
影评人说她是近年最具颠覆性的女性反派,既有被压迫的脆弱,又有吞噬一切的疯狂,简直是为影后奖杯量身定制的角色。
我翻开最新版剧本,后藤银的台词用红笔密密麻麻标注着批注。
从被虐待时蜷缩成虾米的少女,到戴着青铜面具掌控祭祀的女魔头,每个转折都暗藏着复杂的人性褶皱。
指尖划过你以为我是祭品?不,我是举起刀的人这句台词,我突然意识到,这个角色早已脱离最初的设定,成了一场演技厮杀的导火索。
深夜的咖啡厅里,拥有叛逆女星之名的龙英华摘下墨镜,涂着烈焰红唇的嘴角勾起不羁的笑。
这个角色我要定了。
这个日法混血儿指尖轻点剧本,在银与神官对峙的片段留下鲜红的指甲印。
被虐杀时的绝望、反杀时的癫狂,还有最后抱着食人儿子哼唱童谣的病态温柔……没有哪个女演员能拒绝演这样刺激的戏份。
窗外的霓虹映在她棱角分明的脸上,倒真与海报上的后藤银有几分相似。
但第二天,我的办公室就迎来了不速之客。
我曾经的偶像,户田惠梨香带着经纪人推门而入,黑色羊绒大衣下露出的珍珠项链价值不菲。
善君,我听说了你在筹备新戏?
她的声音像裹着蜜的匕首。
我看过志志雄导演的作品,希望有条件我们能合作一下。
茶几上的剧本很快被她纤细的手指压出褶皱。
你看这个祭祀场景,我可以设计成边舞蹈边撕裂衣襟,把神性与魔性同时展现出来。
好家伙,上来她就发挥上了。
我听说她曾经为了角色拉导演到厕所去交易。
果然是个狠角色。
虽然我很想答应她。
但新生代小花二阶堂富美捧着粉丝做的银式疯批美学应援板出现在公司楼下时,事情彻底失控了。
直播镜头里,她当着几十家媒体的面哽咽:后藤银不是反派,她是被命运逼到绝境的战士!我愿意为这个角色减重20斤,学三个月的祭祀舞蹈!
这可是新生代爆火的小花啊。
要知道。
在这个国家。
越是年轻的女星越是有热度。
二阶堂现在正是被力捧的大势新兴女星。
资本介入了。
我恐怕挡不住了。
与此同时,网络上瞬间掀起二阶堂富美后藤银的造神运动,超话里甚至出现了她模仿银黑化眼神的对比视频。
深夜的选角会议上,投影仪轮番播放着不同女星的试镜片段。
龙英华的疯癫、户田惠梨香的优雅、二阶堂富美的青涩,每个版本的后藤银都像被注入了不同的灵魂。
我摩挲着项目书封皮,突然意识到这场选角早已超越演技本身——连我,都快要把持不住了。
所以,妥协吧。
女主当然让二阶堂富美出演了。
资本下场了,我能拒绝吗?我怎么拒绝?人家掏钱的。而且,二阶堂富美走的是正统女艺人路子。
也许,可能她会在电影中有些露。
但这种露是有限的。
是挡光遮掩的。
它和不登大雅之堂的二加一级片不一样。
这是为了争奖的。
总要有一批演员去拍这个。
在娱乐圈中,这算比较好的了。
很多女演员,她们演一辈子戏,也接不到一部这样电影的——配角。
就是这么现实。
不过,户田惠梨香可以让她演阿川大悟的妻子。
这个角色也是很重要地。
至于。
龙英华。
对不起了。
谁让你的名声太烂了呢?
我只能让你演后藤蓝了。
虽然角色戏份少,但后勤电影电视里都要出场的。这个女人,内心戏也是很多的。
坦白说我一直觉得龙英华是不是能撑住这个角色。
当舆论将所有罪恶钉死在一个死人身上时,熊山脚下的工地正连夜施工,未来的文旅综合体地基里,不知是否还埋着没被揭开的秘密。
在供花村诡谲迷雾笼罩的传说里,后藤银的名字是禁忌的符号。
当她抱着因库鲁病面容扭曲的儿子后藤白银消失在夜色中时,没人想到,这位被村民唾弃的母亲,正用血肉之躯搭建起最后一道防线。
库鲁病如同诅咒般侵蚀着后藤白银的身体,却在他的基因里种下异变的种子。
他蜷缩在母亲用体温焐热的洞穴角落,将腐烂的手指含在嘴里,瞳孔里流转着不属于人类的猩红光芒。
后藤银每日穿梭在村落与荒野之间,她佝偻的身影里藏着令人胆寒的秘密——那些消失的孩童,都成了儿子活下去的口粮。
“妈妈,甜。”
当后藤白银含糊不清地说出这句话时,后藤银的心早已千疮百孔。
她知道自己在喂养一只怪物,却无法停止。
母爱在扭曲的生存法则里,异化为最锋利的刀刃,一边割裂着道德的底线,一边编织着虚假的温情。
她亲手将孩子推向深渊,又固执地想要在深渊里为他撑起一片立足之地。
直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后藤银仍然想要保护儿子。
她不是不知道她的这一套不过是活,边沙滩上的沙子城堡。
随时都有可能被潮水冲垮。
但为了儿子,无论如何她也在努力的坚持着。
儿子,不能没有人肉吃。
但她太老了。
老到,已经无法注意周围,也不可能跑动了。
结果她就被供花村的年轻一代活活打倒,然后拖她去喂了熊。
后藤银死了,她再也保护不了儿子了。
我们的人在后藤家的人帮助下找到了后藤白银。
这是个力大无穷。速度惊人的人。
我们纷纷抛出了网子,把他网住,又是一发电击枪,把他电倒了。
然后抓起来关到了研究院里面。
最后是公司建立的收容所,表面是“保护”,实则是将后藤白银当作猎奇展品。
人们戴着有色眼镜围观这个心智不全的“怪物”,用门票钱丈量着人性的冷漠。
而所谓的“剩余价值”清算,不过是将后藤银生前背负的罪孽,在她死后再次放大。
他们选择性遗忘了,在那片荒芜之地,一个母亲曾如何绝望地与命运抗争,又如何在爱与罪的旋涡里万劫不复。
后藤惠介和后藤洋次站在收容所的玻璃墙外,看着曾经的亲人沦为怪物。
他们沉默了,这个男人,是他们血脉上的父亲。
但无论让他们怎么选。
他们都会选择那个一脸淡笑,相貌普通平庸的村长是他们的爸爸。
至于后藤白银。
一个已经关到笼子里的怪物,能是他们的爸爸吗?
他们打死也不好意思承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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