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头忍着脚疼，急急赶来小杨树村。
他刚好碰到了杨建华质问王大麻子的一幕。
心里一个咯噔。
心想肯定是事情败露，小杨树村的大队长插手了，乔念念那死丫头才得以获救的。
正想着，忽然有人伸手拉着他就往王大麻子家挤去。
“嘿嘿，这是隔壁杨树村的乔老头。
大家快让让，让让。
让他进去好好说说，是不是真把孙女嫁给王大麻子了。
让两人当面对质……”
听到这话，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村民，立马都侧身让开了一条道。
同时都扭头看，看到果然是隔壁村的乔老头，个个窃窃私语。
“这得多缺德，才把孙女嫁给王大麻子这样的人。
这附近的村子，哪个不知道王大麻子喜欢打媳妇啊？
他前几个媳妇都是被他给打死的呢！
啧啧……”
“嘿，不缺德会换人家的孩子吗？
我听说啊，乔老二不是他家亲生的，而是乔老太故意换了人家京都首长家的孩子……”
大杨树村和小杨树村紧挨着，因此，有些任务地也是紧挨着的。
平时两边村民上工抬头不见低头见，关于乔家的那些事，好些人都已经听到了一些传闻。
耳边是嗡嗡的议论声，都是埋汰他们乔家的，乔老头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早知道王大麻子这边闹起来，他就等天黑时没人再过来了……
可惜，已经晚了。
他很快就被一个老头给扯着进了王大麻子家的院子，成了包围圈里的焦点，想躲都没地方躲。
看到乔老头，王大麻子激动了，立马开口问道。
“乔叔，你自己说，你们家是不是收了我两百五十块的彩礼，把孙女嫁给我的？是嫁，不卖！”
他故意强调是嫁不是卖。
小杨树村的村民听到这么高的彩礼，个个撇嘴。
都二百五了，这还不算卖呀？
村里结婚彩礼普遍都是几十块好吧，只有家里条件特别好的，才能上百块。
乔老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里闪过一丝愤怒。
好啊，老大家的不老实，明明只给了一百块钱给他们。
可如今不是说这个彩礼的时候，杨建华那句买卖妇女都违法的话，他也是听到了的。
如今，无论说什么都只能一口咬定死丫头就是嫁给了王大麻子的。
心里有了计较，他点点头。
“没错，我把孙女嫁给王大麻子了，是嫁，不卖。
彩礼高点不犯法吧！
其实这个亲事我起先是不同意的，是那死丫头吵着闹着要嫁。
也是那死丫头自个不检点，口口声声说就喜欢年纪大的老男人，还喜欢有暴力倾向的男人。
她闹得厉害，我们也只能同意她嫁给王大麻子了。
你们不知道，那死丫头她不孝，一点不顺着她的意，她就发癫打人。
唉，女大不中留，留着留着就成仇啊！
……”
乔老头存着坏心思，故意一个劲的贬低乔念念，而他不知道的是，很快他就后悔了。
他正说得起劲，并没发现乔珍珠已经被几个小杨树村的妇人给抬了出来。
乔珍珠出来的那一刻，小杨树村的村民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实在是，被乔珍珠身上的伤给吓到了。
乔珍珠的脸已经被打烂了，没了个好样子，肉都翻出来了。
她满脸都是血污，看着就很渗人。
幸亏不是在晚上看到，要是晚上，都以为是见鬼了呢！
女人躺在木板上，手脚都诡异扭曲着，明显的都脱臼了。
“哎，乔老头，你几个孙女来着？这嫁给王大麻子的到底是哪个孙女啊？”
有妇人凑近乔珍珠瞅啊瞅，愣是没能认出乔珍珠来。
这脸都被打烂了，算她眼拙，真认不出这女人是乔家哪个孙女。
好奇之下，妇人出声打断了乔老头的喋喋不休。
乔老头心想，问的不是废话吗，除了乔念念那死丫头还能是谁！
正要回答，一扭头他就对上了乔珍珠那双满含怨毒的眼睛，人直接呆住了。
别人或许认不出此时的乔珍珠，可生活一起那么久，单从身形，乔老头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瞳孔剧烈地震，喉咙仿佛被棉花给堵住了似的，久久发不出声音来。
“嗨，说话啊，哑巴啦！”
那妇人催促，可乔老头还是那样直愣愣站着，没有回答。
“乔老头几个孙女那还用问吗，就四个孙女。
不，现在说四个已经不合适了，我听说乔老二一家子昨天就已经和他们乔家断亲了。”
乔老头不说话，自然有人说话。
“哦，那这个肯定就是他的亲孙女啦！
就那个和野男人钻玉米地的乔珍珠。
嘿嘿，原来她还好暴力老男人这一口啊，啧啧，口味真重……”
听到这话，乔老头猛然回神立马摇头否认。
“不，不是这样的。
珍珠她不喜欢暴力老男人，刚才我说的是乔念念那死丫头，不是珍珠，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乔老头，我们可没搞错。
这女人就是乔珍珠，早上我好像听到过这女人自个说自己是乔珍珠来着。”
偷偷找杨建华举报王大麻子的那个老头才想起来一样，来了这么一句，众人炸开了。
“真是那个破鞋没跑了。
啧啧，怪不得把她嫁老男人，肯定是名声坏了嫁不出去了呗，嘿嘿！”
“乔老头不是说了吗，是她自个喜欢有暴力倾向的老男人才嫁的……”
听到这些话，乔老头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厥过去。
完了，都完了。
珍珠本就坏了名声，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还能嫁给叶建国吗？
乔老头不知道，在确定地上的女人就是乔珍珠后，有好事的妇人立马让家里的小孩子跑去隔壁村叶家报信去了。
他还想极力维护乔珍珠的名声。
“这里面有误会，有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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