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没想到已经变成尸体的楚谚竟然能够说话。
他不是死了吗？难道是什么新品种的僵尸？
我连忙问道：“啥玩意儿？几个意思？他们是谁？你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楚谚似乎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也许他觉得我并不像是在骗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冷冷地说道：“我没死！”
没死就没死呗，语气那么冲干嘛，好像我欠了你几百万似的！
不过，既然他还活着，那我就可以问问，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各玄门人马的失踪，他是否知道些什么。
我刚要开口问呢，楚谚已经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别想了，即便你救了我，我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好好好死鸭子嘴硬！
但为了获取我想要知道的消息，我只得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道：“楚叔，咱们虽然不是一个阵营，也有些过节，但总归不是什么血海深仇……”
话还没说完，薛十四和楚谚怪异的目光纷纷看了过来，像是看到了大马猴的屁股。
“楚叔？”
楚谚冷笑一声，道：“蒋弘騩，亏你喊得出口，也不觉得恶心！”
说着，也不等我有所反应，转身便要走。
好好好敬酒不吃是吧？
我连忙拦在他的面前，佯怒道：“楚谚，别给脸不要脸，如果不是我们，你已经死在这儿了！”
“如果你不想活的话，我大可以把你再埋回去！”
楚谚脚步一顿，转过身来，面色冰冷地看着我，道：“那又如何？难不成你以为救了我一命，就可以以此要挟我吗？”
随即，他冷哼一声，整个人爆发出一股凌厉的威压来：“你也配？”
这股无形的威压逐渐扩散，将我和薛十四包裹在了其中，我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仿佛在这片区域中，楚谚就是天理。
领域之类的力量？
我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全力催动体内的炁，刹那间，一股更加强大的气势从我身上爆发而出，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直接将那股令人难受的威压震得消散开来。
随着威压的消散，楚谚口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晃着向后倒去，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他瞪大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之色：“你……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变得如此强大！”
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忘了告诉你，我已经突破到了先天之境，并且达到了一个比先天之境更高的层次。”
说罢，我迈步走到楚谚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冰冷地说道：“如果你还不打算把知道的事情告诉我，那就算了，放心，我不会杀了你，因为如今的你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威胁，听明白了吗？”
说完，我朝着薛十四使了个眼色，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薛十四急忙跟上我的步伐，压低声音问道：“我们就这样走了？”
我轻声回答道：“这些儒家弟子向来都是这种酸腐老旧的思想，如果不刺激他一下，恐怕很难从他嘴里问出些有用的东西。”
我刚刚离开几步，就听到楚谚在我身后发出一声长叹，紧接着，他那带着几分沧桑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你，先别走……”
我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但脚下并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快了速度，同时向薛十四打了个手势，让他也跟上。
“你难道真的不想知道，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终于，当我们又向前走了几步后，楚谚有些着急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时，我才停下脚步，慢慢地走到他面前，咂着嘴说道：“你说你装什么逼呢？”
“儒门已经被毁了。”
然而，楚谚似乎完全不理会我的挑衅，一开口就抛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这次东皇钟事件，天人二宗都派出了精锐力量，对双方势力押了宝，没想到啊，竟然被悉数剿灭。”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接着说：“川渝地区的玄门、妖族以及民间的各大巫蛊传承，凡是参与其中的人，几乎无一幸免。”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事情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什么势力，能独自抗衡所有势力吗？”
楚谚惨然一笑，看着我反问道：“你不是见过吗？”
见过？
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民调局！
楚谚似乎没看到我的失态，继续说道：“就是他们，出手了，仅仅一夜之间，所有的玄门、巫蛊势力，包括盘踞在山野的妖族，凡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我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玄门代表的，不是我们人族的利益吗？”
这句话，我几乎是怒吼着说出来的。因为我也是玄门中人，如果有一天，民调局的手伸向全国，那金陵肯定也无法幸免。
“人族的利益？你真信啊？”
楚谚一脸嘲讽地看着我，不屑地摇了摇头，语气充满了鄙夷和无奈。
他的目光冷漠而锐利，仿佛像是在看一个可怜人，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容说道：“玄门代表的是玄门的利益，妖族代表的是妖族的利益，双方无论谁在这场斗争中获得胜利，东皇钟都必然会释放灵气，现在的社会体系都会受到挑战。”
“双方的目的是一致的，争夺的，不过是谁先谁后获得灵气的问题罢了，先获得灵气的，自然就能占据优势。”
“只有你，只有你这个愚蠢至极的家伙，才会傻傻地站在普通人类的利益角度上，参与进来。”
我心中怒气翻涌，忍不住大声吼道：“有什么问题吗？难道说，为了争夺灵气，就可以不择手段、不顾一切地去争斗吗？双方都只顾自己的利益去参与斗争，却完全不顾及百姓的生死安危！”
“这样的世界，真的是你们儒门所期望，所愿意看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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