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初试锋芒,血染雪原
北境的寒日刚刺破云层,铅灰色的天幕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撕裂。“呜 ——” 风卷着冰粒掠过雪原,像千万只饿狼在荒原上哀嚎,与蛮族 “哒哒哒” 的马蹄声交织 —— 那马蹄声沉得如同巨锤砸在冻土上,震得地下冰层都 “咔嚓” 作响,仿佛大地都在为这场血战发抖。那些披着油污皮甲的骑手像饿疯的鬣狗,在防线外盘旋:时而顶着狂风策马逼近,“锵!锵!” 弯刀劈砍防御桩的脆响,像碎玻璃划过铁器,混着风啸格外刺耳;时而借着风势远远放箭,“咻 ——” 箭簇带着旋转的气流擦过守军耳畔,如同毒蛇吐信般迅猛,“噗” 地钉进矮墙冻土,箭尾还在狂风里 “嗡嗡” 颤动,像被激怒的胡蜂振翅。
积雪被铁蹄犁出纵横交错的沟壑,翻卷的冻土混着冰碴,在风中扬起一片白雾。最让人胆寒的是那三处被破坏的陷马坑:昨夜刚用松枝与薄雪伪装好的陷阱,竟被蛮族用长杆套索硬生生拽开,“哗啦” 一声,松枝与积雪倾泻而下,像雪崩般暴露坑底的杀机 —— 淬毒的钢刺上挂着蛮兵残缺的肢体,冻僵的血块在狂风中 “簌簌” 剥落,暗红的碎粒被风卷着,落在守军铠甲上发出 “叮叮” 轻响,像一场冰冷的血雨砸在铁甲上。
“这群杂碎!” 赵铁柱攥着钢刀的手青筋暴起,刀刃在风中泛着冷光,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再这么耗下去,弟兄们的手都要被冻僵了!” 他的吼声刚落,又一阵狂风 “呼” 地刮过,掀得他的皮袄下摆 “哗啦啦” 作响,像破旧的旌旗在风中挣扎。
林烨靠在矮墙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短铳,目光死死盯着远处蛮族阵中那面被狂风扯得 “啪啪” 作响的苍狼旗 —— 那旗帜的响声,像无数面小鼓在阵前擂动,敲得人心头发紧。他知道,兀术屠的耐心已到极限。果然,没过多久,阵前传来 “啪!啪!” 的脆响 —— 狼骨马鞭抽打空气的声音,尖锐得像断裂的琴弦,盖过了风声,在雪原上回荡,成了催命的号角。
第二日破晓,天还蒙着霜白,一场夹着冰粒的小雪突然落下,“沙沙” 声裹着寒风,像无数把小剪刀在裁剪战场的寂静。狼骨马鞭的脆响撕裂晨雾,兀术屠亲自策马出阵。他胯下的黑马喷着白气,“唏律律” 的嘶鸣混着雪粒落地的声音,像受伤的巨兽在咆哮;马鬃上的雪粒被体温融化又凝成冰碴,每一步都踩得积雪 “咯吱” 作响,溅起的雪沫 “簌簌” 落在马腹上,像碎玉坠地。这个满脸刀疤的蛮族王子,用弯刀指着黑山坳的矮墙,粗嘎的中原话裹着风雪砸来:“让这些两脚羊,见识草原勇士的厉害!”
百名蛮族步兵顶着小雪,如移动的堡垒般推进。“咚咚!咚咚!” 他们的脚步声整齐而沉重,像远处传来的闷雷,踩得积雪四溅;扛着的牛皮盾厚达半寸,盾面上的刀痕箭孔在雪光中格外狰狞,边缘缠绕的生锈铁条挂着冰碴,“哗啦” 一声,雪水顺着盾沿滴落,在身后留下一道湿痕,像拖在地上的锁链。紧随其后的弓手半蹲在雪地里,“吱呀” 一声,牛角弓被拉得如同满月,那声音像老树的枝干被生生折断,箭杆上的火油布在风雪中微微颤动 —— 风一旦变大,这些引火物随时可能提前点燃,可他们眼中只有凶狠,仿佛不惧同归于尽。
“八十步!风太大,弩箭会偏!” 了望塔上的斥候顶着风雪嘶吼,声音被吹得断断续续,还带着 “呼呼” 的喘气声,像破风箱在艰难运转。“六十步!调整角度,往左偏半寸!” 林烨的喝令穿透风幕,清晰得如同冰棱断裂,传到每个守军耳中。
最前排的蛮兵已能看清矮墙上的霜花纹理,领头的小头目突然仰头嘶吼,声音被风雪吞去大半,却仍带着嗜血的疯狂:“举盾!放火箭 ——”
“咻!”
一支弩箭顶着风雪射出,箭簇划破气流的锐响盖过了风啸,像锋利的刀刃切开丝绸,“噗嗤” 一声,精准穿过盾阵缝隙,直直钉进小头目张大的咽喉。他的怒吼戛然而止,鲜血顺着箭杆 “汩汩” 涌出,像被戳破的血袋在倾倒,在风雪中冒着热气,刚溅落在雪地上,就被迅速冻结成暗红的冰珠,发出 “嗒” 的轻响,像断线的珠子砸在雪面。小头目圆睁着眼,双手徒劳地抓着脖颈,“咕噜咕噜” 的血沫声从喉咙里溢出,像冒泡的泥潭在翻腾,最终重重栽倒,“咚” 的一声砸在雪地上,溅起的雪粒混着血珠,在风中扬起一片猩红的雾,像破碎的红绸在空中飘荡。
紧接着,二十支弩箭从不同角度激射!“咻咻咻 ——” 改良蹶张弩的力道在逆风里虽减了几分,却仍 “噗噗” 穿透牛皮盾边缘,那声音像熟透的果子砸在泥地里,沉闷却致命。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个蛮兵被箭射穿肩胛,“啊!” 的痛呼混着风雪,像被踩住的野兽在哀嚎;鲜血顺着手臂 “滴答滴答” 淌进积雪,瞬间染红一片,像融化的胭脂在雪地上晕开;另一个蛮兵试图探头,弩箭直接射穿他的眼窝,“噗” 的一声,带着碎骨的箭簇从后脑穿出,红白之物被风卷着,“啪” 地落在身后同伴的脸上,那同伴吓得 “哇” 地惨叫一声,盾牌 “哐当” 掉在地上,像沉重的铁锅砸在冻土,暴露了身后的弓手。
“震天雷!扔!” 林烨亲自抓起一枚黑罐,点燃的引信在风雪中 “滋滋” 燃烧,火星被风刮得歪歪斜斜,像垂死挣扎的萤火虫。他盯着引信烧到三分之二,才猛地掷向敌群 —— 风势正好,黑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嗖” 地飞向盾阵中央,像一道黑色的闪电。
“轰 ——!”
爆炸声震得小雪骤停,狂风都似被掀翻,地面 “嗡嗡” 震颤,像有巨兽在地下咆哮。牛皮盾在冲击波面前如同纸片,“咔嚓” 碎裂,那声音像干燥的树枝被狂风折断;蛮兵被炸得血肉横飞:有的断了胳膊,“啊!啊!” 地在雪地里挣扎着想去抓掉落的武器,像受伤的困兽在徒劳反抗;有的被直接炸飞,“砰” 地撞在后方的弓手身上,两人一同摔进雪坑,“噗” 地一声,瞬间被染血的积雪埋了半截,像两截被丢弃的木头。更可怕的是淬毒的陶片,被风卷着 “嗖嗖” 四处飞溅,像无数把小飞刀在穿梭,擦过皮肤就留下一道黑痕,中者 “抽搐” 着倒地,口吐白沫,“嗬嗬” 的喘息声越来越弱,像破风箱在逐渐停摆,短短几息就没了声息。
幸存的蛮兵还没回过神,脚下突然传来 “咔嚓” 声 —— 积雪下的冰层被踩裂,像薄玻璃被重物压碎;森寒的铁蒺藜带着倒钩,“噗嗤” 扎穿他们单薄的皮靴,像锋利的牙齿咬进肉里。毒液顺着伤口蔓延,一个蛮兵抱着脚掌在雪地里 “嗷嗷” 翻滚,惨叫声被风雪撕得粉碎,像被风吹散的纸屑;“妖术!他们会妖术!” 不知谁先喊出声,恐慌如瘟疫般扩散,蛮兵们像没头苍蝇般乱撞,“咚咚” 的脚步声混着 “哗啦啦” 的甲片碰撞声,像一堆散架的铁器在乱滚;有的被同伴绊倒,“啪” 地摔在雪地上,像沉重的沙袋落地;有的直接踩着尸体逃跑,“咔嚓” 一声,踩碎了尸体冻硬的骨头,像踩碎了一块冰砖。
远处高地上,兀术屠看得目眦欲裂。狂风扯乱了他的头发,“呼呼” 地拍在脸上,像无数只小手在乱抓;雪粒打在脸上生疼,他勒住焦躁刨蹄的黑马,“唏律律” 的嘶鸣混着他的怒吼,像两头暴怒的巨兽在呼应;狼骨马鞭在手中握得死紧,指腹被骨刺扎出了血,“滴答” 落在雪地上,像红色的墨滴在白纸上晕开。他精心准备的盾阵,竟在风雪与诡异武器的夹击下溃不成军!这个向来勇武的王子,第一次在战场上感到了无力 —— 他看不懂能 “轰” 地炸碎盾牌的黑罐(像天边落下的惊雷),看不懂顶着狂风仍能 “咻” 地精准射穿铠甲的弩箭(像长了眼睛的毒蛇),更看不懂为什么连脚下的冰雪,都在帮着黑山坳杀人。
晨光终于穿透云层,小雪停了,风也渐渐平息。雪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数十具尸体,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被炸开了膛,凝固的鲜血在纯白底色上绘出狰狞的图案,被晨光映得格外刺眼,像一幅用鲜血泼洒的地狱画卷。一个尚未断气的蛮兵在雪地里爬行,冻僵的手指在雪上 “沙沙” 划过,留下长长的血痕,像一支蘸血的笔在书写绝望;他望着近在咫尺的矮墙,眼中满是不甘,最终在距离墙根三十步处,头一歪,“咚” 地砸在雪地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像一截失去支撑的木头轰然倒地。
黑山坳的矮墙沉默矗立,墙头新刻的《黑山坳规》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每一个字都透着决绝,像一把把小剑刻在石墙上。墙根下,几支掉落的弩箭插在雪地里,箭簇上的血迹已凝成冰,“叮” 地一声,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像风铃在低声诉说刚刚的血战。
林烨站在墙后,望着被晨光染成金红的雪原,指尖沾着的火药灰在风中 “簌簌” 剥落,像细小的火星在消散。他听见年轻的护卫队员扶着墙 “呼哧呼哧” 喘息,像刚跑完长途的小马在喘气;双手还在发抖,却仍攥着弩机,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看见赵铁柱蹲在地上,“哗啦哗啦” 地翻动着回收的箭矢,像在整理一堆珍贵的武器;偶尔抬手 “啪” 地抹去脸上的雪粒,像拍掉粘在脸上的碎冰;看见陈胥带着工匠们扛着木板赶来,“砰砰砰” 的铁锤敲击声在寂静的雪原上格外清晰,像一阵阵密集的鼓点,每一次敲击,都像是在为防线增添一分坚固,为即将到来的血战筑牢根基。
夕阳西下时,蛮族营地升起了更多的炊烟,“呜呜” 的风卷着黑烟,像一条条黑色的毒蛇在暮色中扭动;与天边的晚霞交织,像一道不祥的血色帷幕,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林烨知道,这只是开始 —— 今夜或许还会有风雪,而真正的血战,还在后面。
(第十八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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