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二人便将面条一扫而空，而且还有些意犹未尽。
祈苍安见状，又让老板做了两碗。
“不好意思啊，我以为先前那碗面是给我点的。”裴雯雯恍然醒悟，眼底有一丝歉意。
“没关系。”祈苍安淡淡开口。
裴雯雯闻言也不再说什么，继续干饭。
“辉子，听说了没？前天又死人了。”
嗯？
刚想继续吃面的二人，听到这句话后，竟不约而同地停止了手中进食的动作。
二人对视一眼，满是不解，他们不明白黑牛镇怎么又死人了？
严莉莉明明已经“死”了啊？
带着疑惑，二人看向旁边餐桌，那里坐着两个男子，正谈着话。
“听说了，是不是死在天苍街一处公寓楼里。”
“对对对！就在天苍街！离我们这儿没多远。你说这黑牛镇是不是闹鬼了，不然警察迟迟抓不到凶手啊？这都死了快二十个人了吧？”
“你别吓我啊！我最怕鬼了！”
“就你怕！难道我不怕啊？要不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打工吧。最近我眼皮老是跳，我有种感觉，我要是还待在黑牛镇，我感觉我也有可能会死在这黑牛镇！”
“那行，等下我们吃完饭就去辞职，然后离开这里，去个最安全的地方。”
“嗯！真昼之城最安全，我们就去那里打工吧。”
“确实，真昼之城是我们湖鸣之界最安全的，我还从没听说过有人在真昼之城犯罪，简直像个世外桃源一样！”
“也可以说是盛世之地、广袤之地，你忘了吗？”
“当然没忘！那里是我们湖鸣之界最大的城市，其他十六个城市加起来都还没有真昼之城十分之一大！人口更是有几十亿！而且真昼之城也是有钱人的聚集地，湖鸣之界99%的富豪都在那里呢。”
“真希望我们这次去能遇到个富婆，我想体验一下当软饭男的感觉。”
“我和你想的一样，这样就不用奋斗了。”
“唉！”
………
来福公路。
祈苍安驾驶着轿车朝天苍街而去。
“祈苍安，难道严莉莉是骗我们的，她根本就不是黑牛镇的连环杀人凶手？”裴雯雯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在副驾驶问道。
“或许吧，具体还要去暖心公寓看一下。”
在面馆中二人也询问了一些信息，但知道的人并没有多少，信息更是少的可怜，只知道前天死人了。
具体又是怎么死的，死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则一概不知。
所以祈苍安也不是很确定前天死的人到底是不是被【虺】杀的。
闻言，裴雯雯也不在这个话题多问，换个话题询问道：“祈苍安，你今年多大了？”
“21。”祈苍安看了眼导航。
“几月份的生日？”
“不知道。”
“不知道？”裴雯雯停止手中塞零食的动作，将嘴中薯片咽下，侧首看向祈苍安，百思不解。
“我是个孤儿。”祈苍安解释着，“在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被丢在了福利院。”
裴雯雯：………
裴雯雯一时语塞，以至于她接下来的话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就连手中的零食都默默放到一旁，仿佛如果再吃零食，就有点不太尊重人了。
她想安慰一下祈苍安，可她根本就不会安慰人，无奈心头一叹，神色顿时黯淡下来。
“你想他们吗？”她也不知道为何会说出这番话。
祈苍安沉思片刻：“想。”
裴雯雯刚想说话，不料祈苍安又补充道：“每时每刻。”
“你不恨他们将你丢弃？”
“不恨。”
“为什么？”
“在没有证据能证明他们是故意将我抛弃之前，我不喜欢做评价，我现在只遵从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裴雯雯一愣，没想到祈苍安会这样回答，这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如果换做是她，肯定恨透了将她给抛弃之人。
接下来二人心情都不是很好，便没有再继续攀谈下去。
二人顺着导航一路来到暖心公寓。
暖心公寓就是前天被害之人死的地方。
经过打听，被害人叫史文明，年龄22岁，单身，爱玩游戏，基本没什么社交。
并且没有工作，没钱了便向其父母要钱，具体死亡时间大概在前天凌晨十二点到凌晨两点钟。
这些线索信息都是房东从警察口中得知的。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史文明的尸体呈干瘪状，换句话说，史文明是被【虺】杀死的。
“祈苍安，你注意到史文明的死亡时间没有？”裴雯雯重新坐回副驾驶，看向主驾驶的祈苍安。
“注意到了，凌晨十二点钟，严莉莉体内的【虺】已经被我们杀了，严莉莉大概是被护城军团的人“回收”了。”
“难道这黑牛镇不止一只【虺】？”
说着，裴雯雯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祈苍安，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讲的那个人，就是与严莉莉偷偷在树林里见面的那个男的？”
祈苍安点点头。
“你说会不会是那个男的杀的史文明？”
祈苍安沉思道：“不太清楚，具体还要调查他一下。”
“从哪里调查啊？虽然这黑牛镇不算特别大，但想找到一个人，起码也要十几天吧？除非有警察帮我们，那样的话，估计今天就能找到他。”
裴雯雯一边说，一边从扶手箱中拿出一根棒棒糖，拧开包装纸，将棒棒糖塞进嘴里。
祈苍安觉得挺有道理，如果这里是受信仰之城管辖的话，他相信姜欣肯定乐意帮助他，不！不是帮助他，而是互帮互助，共同协作。
毕竟姜欣是一名警察，帮助祈苍安其实也是在帮助她自己，这样人民就不用遭到迫害了。
想归想，但祈苍安现在也不会去找黑牛镇的警察，他和警察并不是一路，他有他自己的任务，况且警察也不见得会信他的鬼话。
毕竟不是每个警察都知道这个世界的另一面，大多都是过着看似太平安康的日子，也从未想过这个世界竟还有【虺】这种专门以杀人为主的残忍生物。
“既然我们现在找不到那个男的，只有逐步调查了。以我们掌握的线索来看，凶手是在后半夜杀的人。”
说着，祈苍安准备启动车辆。
“先去外卖站点看一下那个男的是不是外卖员，你和我一起去，正好辨认一下。”
“好。”裴雯雯从扶手箱中又拿出一根棒棒糖，拧开包装纸，将棒棒糖放到祈苍安嘴边，“你也吃一个吧，很甜的。”
祈苍安看向裴雯雯。
“你看我干什么？”裴雯雯语气温柔。
祈苍安感觉这句话似曾相识。
对了！是在阖家侦探事务所里！
他当时记得裴雯雯说过类似的话，只不过当时语气比较蛮横无理，话里话外都在嫌弃着他。
没曾想，仅仅相处几天时间，裴雯雯就就好像换了个人格一样，突然变得温柔许多，祈苍安都有些不适应了。
“真的很甜的！你尝尝！”裴雯雯将棒棒糖在祈苍安嘴边晃了晃，语气带着一丝恳求，仿佛两个亲密无间的闺蜜在互动般一样。
看着裴雯雯真挚烂漫、还略带期待的眼神，祈苍安心头不禁咯噔一下，他还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好似被人撒娇的感觉。
更奇怪的是，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也挺乐意享受在其中。
他不明白裴雯雯为何这么做，也不明白为何会生出这种奇妙且荒诞的情绪。
明明他和裴雯雯互相并不熟悉，仅仅才认识三四天而已。
他感觉他自己好像病了，得了妄想症，妄想有人能向他撒娇，甚至妄想有人能宠爱他。
这样……
他就能体会到所谓的……
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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