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会议室一片死寂。
邹利伟面色惨白,颓然坐下。
杜司安立刻执行指示,市检察院党组随后迅速履行程序。
祁同伟通过这次现场狠批和果断罢免,不仅清除了杂音,更向整个政法系统传递了清晰无比的信号:
在他的绝对权威之下,不容许任何对“从严从重从快”方针的质疑,他要的是对罪恶的雷霆手段,是对人民利益的无条件扞卫!
在这里,没有那些言必希腊罗马的所谓的专家权威的容身之地!
经此一役,政法系统的运转更加高效统一。
法院的审理流程在接下来的四天里,虽紧凑却无人再敢懈怠或质疑。
京州中院最大的审判庭座无虚席,气氛庄严肃杀。
祁同伟虽未亲自到场,但杜司安、靳开来等人坐镇旁听,本身就是市委绝对意志的延伸。
庭审过程高效而凝重,公诉人宣读的起诉书字字千钧,列举的罪行令人发指;
出示的证据确凿充分,形成完整的证明体系;被告人的辩解在如山铁证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辩护律师也仅能在程序细节和个别次要情节上做有限辩护,对于主要罪行,无法撼动其定性。
祁同伟的权威,通过这起案件的处理全过程,已深深烙印在京州乃至汉东省的每一寸土地上,成为无可挑战的铁律。
四天后,京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
蒋正明(数罪并罚:包庇、纵容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受贿罪,强奸罪,故意杀人罪(未遂),爆炸罪,滥用职权罪等)、
蒋伯阳(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故意伤害罪,非法经营罪,行贿罪等)、
“四爷”李四海(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故意杀人罪,抢劫罪,强奸罪,非法买卖、运输爆炸物罪等)、
常务副省长王斌、常委副省长黄正同、省委宣传部长张天庆、省法院院长潘伟、省检察院检察长陆翔、省纪委第一副书记钱谦益、省安监厅长佟正新、河东县委书记施泽正、京州常务副市长金城司、京州国营煤矿副矿长杨涛等核心案犯,
均被一审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四爷”手下的一千多名黑社会成员中,包括白宝河、山猫、秃鹫、黑三等直接参与多起命案、手段特别残忍的六百余名骨干和亡命徒,一审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剩余四百多名罪行相对较轻但依旧参与重大犯罪活动的黑社会成员,被判处无期徒刑或死刑缓期二年执行。
就连那名被胁迫伪造银行流水的银行职员小施等从犯,也因参与重大诬告陷害犯罪,被重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判决书厚达数百页,宣读就用了很长时间。
法槌落下的那一刻,审判庭内一片寂静,
随即在旁听席上激起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正义得以伸张的释然,
也有对如此多生命走向终结的沉重。
此案处罚之严厉,量刑之顶格,在汉东省的历史上堪称罕见,真正体现了“从严从重”的原则。
一审判决结果如同插上翅膀,迅速传遍看守所和监狱。
那些昔日高高在上的省长、厅长、院长、书记们,此刻身陷囹圄,穿着统一的囚服,失去了所有光环。
当听到“死刑,立即执行”的判决时,他们彻底崩溃了。
特别是蒋正明,他关押在单间里,先是疯狂地咆哮,咒骂祁同伟,咒骂法院干部,咒骂命运不公,状若疯魔。
他无法接受自己从权力巅峰坠入万劫不复深渊的现实。
王斌、黄正同、潘伟、陆翔等人也同样如此,在各自的监舍里嘶吼、哭喊、用头撞墙,绝望的情绪如同瘟疫般在监区蔓延。
“四爷”等黑社会头目则更多是狠戾的叫嚣和威胁,但掩饰不住眼底深处的恐惧。
整个看守所一时间乌烟瘴气,秩序濒临失控。
狱警们虽然加强了警戒,但这些曾经的“大人物”和亡命徒的集体癫狂,还是带来了巨大的管理压力和安全风险。
杜司安第一时间将情况汇报给了祁同伟。
祁同伟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听筒里传来的呼吸声沉冷如深潭。
再开口时,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凿出来:
“冥顽不灵,死到临头还敢撒野。”
他顿了顿,声音里透出一种掌控生死的漠然:
“让靳开来带人进去。好好教教他们,在汉东、在京州,现在谁说了算。告诉他们规矩,让他们记住代价。下手注意轻重,但也不必太拘着——”
电话这头,杜司安几乎能看见祁同伟嘴角那丝冰冷的弧度:
“弄死几个底层的渣滓,掀不起风浪。天塌下来,我祁同伟顶着。”
“明白!”杜司安脊背一挺,声音里压抑着兴奋,“我这就安排,保证让他们这辈子都记住今晚!”
当晚,月黑风高,京州看守所高墙内的灯光惨白如骨。
靳开来亲自率领三百名从南疆战场退下来的老兵,如同三百头沉默的猎豹,分作百组,
踏进重刑监区。这些人眼神如刀,动作利落,手里握着的不是警棍,
而是战场带回的特制橡胶棍——抽在身上不致命,
却能让人疼到骨髓里;电击棍噼啪作响,蓝色电弧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没有警告,没有程序,甚至没有一句废话。
靳开来一挥手,三个老兵一组,踹开喧闹的监舍铁门。
蒋正明正抓着栏杆嘶吼:“你们敢动我?我是省长!我要见中央——”
橡胶棍兜头抽下!
“砰!”
沉闷的击打声混着蒋正明的惨叫。紧接着是第二棍、第三棍,
专挑肩背、大腿、臀股这些肉厚的地方,每一棍都带着破风声,
抽得蒋正明蜷缩在地上,像条垂死的蛆虫。
“祁同伟……你不得好死……啊!!”
电击棍猛地戳在他腰侧。
噼啪——!
蒋正明浑身剧烈抽搐,口水不受控制地流出来,眼睛翻白,再也骂不出半个字。
隔壁监舍,王斌被两个老兵按在水泥地上,橡胶棍雨点般落在他背上,
他哭喊着:“我错了!祁书记!我错了!饶了我——”
“现在知道错了?”
一个老兵冷笑,一脚踩住他挣扎的腿,
“晚了。祁书记说了,你们这种杂碎,不见血不长记性。”
黄正同更惨,他企图反抗,被一棍抽在膝窝,当场跪倒,
紧接着电击棍抵住后颈,他像条离水的鱼般弹跳了几下,瘫软在地,尿骚味弥漫开来。
“四爷”李四海的监舍里,这个曾经叱咤汉东的黑道枭雄,被三个老兵围在角落。
他赤红着眼想拼死一搏,却被一棍抽在手腕上,骨头发出清晰的“咔”声,
砍刀当啷落地。紧接着橡胶棍劈头盖脸,专抽他脸上、胸口、腹部,打得他吐血求饶。
整个重刑监区,此刻成了修罗场。
惨叫声、求饶声、骨头与橡胶的碰撞声、电击的噼啪声,混成一片地狱交响。
往日那些高高在上的省长、厅长、黑道大佬,此刻像死狗一样被拖来拽去,打得魂飞魄散。
靳开来背着手站在走廊中央,听着此起彼伏的哀嚎,对身旁的杜司安淡淡说:
“祁书记交代了,在这儿,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汉东的天,从今往后姓祁。不服的,这就是下场。”
杜司安看着监舍里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人物,此刻如烂泥般瘫在地上,
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这就是权力!这就是铁腕!祁书记说要他们三更死,他们就活不到五更!
教训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
当老兵们列队撤出时,各个监舍死一般寂静。
蒋正明蜷在墙角,脸上青紫交加,嘴角淌血,眼神涣散,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抽搐。
王斌趴在地上,后背囚服渗出血迹,小声呜咽着,再不敢抬头。
黄正同瘫在便池边,裤裆湿透,目光呆滞。“四爷”李四海歪在铺上,手腕扭曲,鼻梁塌陷,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清点人数时,果然有七个黑道底层喽啰“突发急病”或“意外撞墙”,没了呼吸。
看守所长拿着报告来找杜司安,手有些抖:“杜主任,这……这死亡报告……”
杜司安扫了一眼,拿起笔刷刷签字,语气轻松得像在批办公文:
“突发心梗,意外身亡,事实清楚,程序合规。照常上报就是。”
他抬头,看着所长苍白的脸,笑了笑:
“放心,天塌不下来。就算塌了,也有祁书记顶着。在京州,祁书记说的话,就是法律。”
消息传回市委办公室时,祁同伟正站在窗前,望着京州渐亮的晨光。
听完汇报,他缓缓吐出一口烟,烟雾在晨光中缭绕。
“知道了。”
只有三个字,却重如千钧。
从这一刻起,所有还关在监舍里的人,都彻底明白了:
在汉东京州,在这片土地上,祁同伟就是天,就是地,就是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利剑。
顺者未必昌,逆者——必亡!
而那些被活活打死的黑社会底层喽啰,他们的命,在祁同伟眼里,不过是用以立威的草芥。
死了,也就死了!
这就是权力最冷酷的注脚,也是祁同伟铁腕之下,最真实的底色。
经此一夜,重刑监区再无人敢闹,无人敢叫。
只有一片等死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因为所有人都清楚——
祁书记要你死,你就必须死。
区别只在于,是痛快一枪,还是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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