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殷勤地给何雨柱面前的酒杯又满上，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小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算计。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他自觉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终于把憋了一晚上的小心思吐露出来：
“柱子哥，还是你牛逼，瞧瞧你今天那气场，啧啧，几句话就把易中海那老东西送进去，一张嘴三个大爷都跟孙子一样，全院都震住了。”
他先是一通马屁拍上，然后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带着点试探和期待：
“对了，柱子哥，你看……现在院里三大爷的位置空着，我许大茂，在院里也算有点资历，人脉也广，你看，我当这个院里三大爷，你支持我不？”
他一边说，一边紧紧盯着何雨柱的脸，生怕他拒绝，刚才大院里他没敢提，就是怕何雨柱在气头上，一句话给他怼回来。
现在可不一样了，好酒好肉伺候着，何雨柱也收拾了仇人，心情应该不错。
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何雨柱但凡要点脸面，总得给自己几分薄面吧？
何雨柱闻言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眼皮都没抬一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喉结滚动咽下酒液。
整个过程，许大茂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脸上强撑的笑容都有点僵硬了。
何雨柱淡淡地瞥了许大茂一眼，“傻茂，你想当三大爷？”
许大茂赶紧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柱子哥，你现在是食堂副主任，只要你开口，院里人都不会拒绝，一句话的事儿，只要你点头，我许大茂保证明晚好酒好菜备着……”
还有这等好事儿？
至于许大茂当不当三大爷他一点也无所谓，管事大爷不过是联络员，没啥权利。
在院里，管事大爷之所以权力大，不过是易中海营造出来，只要院里获得优秀文明四合院的称号，就能获得街道办分发的一些零碎的物资之类的。
而管事大爷此刻就体现出他们的价值，他们利用手中的这点物资拿捏院里的人。
一步步加强院里人对管事大爷的服从，时刻强调院里事儿院里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也导致院里人有想报警，易中海为首的三位大爷阻止，以破坏团结、破坏集体利益为由要挟。
除非你不想在院里住，不然一报警影响获得优秀文明四合院称号，院里人能活剐了你。
正是因此，贾张氏这个整天召唤老贾的亡灵法师才安然无恙的称霸。
何雨柱淡淡道：“行，只要不要牵扯到我，院里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我也懒得理，不然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
贾家。
气氛压抑的地捂在贾东旭与秦淮如两人的心头。
这段时间，他们家可真是一波三折，没了傻柱的饭盒、老妈贾张氏关小黑屋、与易中海断绝关系，易中海倒台入狱。
相比以前。
对贾家来说，不仅仅是失去了一个“道德靠山”，更是切断了他们赖以生存的最重要的一条“外援”渠道。
往日里，易中海和傻柱手指缝里漏点好处，接济点钱粮，甚至帮忙说句话，都能让贾家的日子好过不少。
可现在呢？
傻柱不干了。
易中海自身难保，贪污的恶名传遍全厂全院。
贾东旭作为他曾经的“亲信”和“徒弟”，自然也沾了一身腥臊，成了众人鄙夷和避之不及的对象。
别人一问：贾东旭啊，我知道，易中海徒弟嘛，现在断绝关系，听说他妈把他师傅干成公公了。
贾东旭在车间里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
以前易中海还是他师傅时，大家还顾忌几分，现在易中海成了人人喊打的贪污犯，贾东旭这个前徒弟自然成了落水狗，谁都能踩一脚。
最脏最累的活儿，毫无悬念地全落在他头上。
这两天，他感觉自己像头拉磨的驴，累得腰都快断了，回到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想瘫在炕上。
可偏偏，家里也不得安生。
“呜呜呜……妈妈……我要吃肉……我要吃肉嘛……”
棒梗躺在炕上，蹬着腿，扯着嗓子干嚎，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肚子里没油水，馋虫闹得厉害，以前傻柱在食堂，还能偶尔带点剩菜剩饭回来。
现在傻柱不拿了，别说剩菜，连正眼都不瞧贾家一下了。
家里的饭菜，清汤寡水，早就吃腻了。
秦淮茹坐在炕沿边，手里缝补着一件破旧的衣服，听着儿子的哭闹，心里像被钝刀子割一样难受。
她何尝不想给孩子吃点好的？
可钱呢？
易中海倒了，没了接济，贾东旭那点工资勉强糊口，关键现在粮食紧缺，黑市的粮价已经翻了五六倍。
她偷偷摸摸想去找傻柱，可想到婆婆和丈夫，想到傻柱现在那冰冷的眼神，她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秦淮如只能低声哄着：“棒梗乖，别闹了……等，等爸爸发工资了就给你买肉吃……”
棒梗学着贾张氏撒泼打滚、耍无赖道：“不嘛，不嘛，我要吃肉……妈，你去找傻柱，他家吃肉了，我闻到了烤鸭的味道，我要吃肉……”
秦淮茹咬着嘴唇，上次她就去要，被何雨柱羞辱一番看了看儿子，心疼不已，都瘦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
贾东旭本来就被累和烦压得喘不过气，棒梗的哭嚎像火星子溅进了油桶，“嘭”地一下把他憋了一天的怒火全点着了。
自己管事三大爷没了，以后他贾家难了，这兔崽子不心疼老爸就算了，还闹腾。
真是皮痒了。
他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几步冲到炕边，指着棒梗怒吼：“竹笋炒鲜肉你吃不吃？啊！”
棒梗被父亲狰狞的样子吓住了，哭声一滞，惊恐地看着他，父爱如山。
“老子在外面累死累活，回来还要听你这小崽子号丧。”
贾东旭积压的怨气、屈辱、无力感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一把将还在发懵的棒梗从炕上揪了下来。
“啊——！”棒梗吓得尖叫起来。
“东旭，你干什么？”
秦淮茹惊得魂飞魄散，扑过去想拦。
“我让你哭！让你闹！”
贾东旭根本不理她，手臂抡圆了，“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棒梗稚嫩的屁股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狭小的屋子里格外刺耳！
“啊啊啊，爸爸别打了，别打了，我不吃肉了，我不吃肉了……”
棒梗被打得一个惨叫出声，半边屁股瞬间红肿起来，五个指印清晰可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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