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冰冷的机械音在他脑海中炸开,如同惊雷滚过荒原,将他所有固有的认知劈得粉碎。
林羽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呼吸瞬间停滞。
母亲去世当晚,他以为自己只是个无助的旁观者,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孩子。
但那只狐狸眼中闪烁的光影,却像一把钥匙,捅开了他记忆深处最黑暗的门。
“那天晚上……”他喃喃自语,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官方的结论是突发性心力衰竭,一个干净利落、不容置喙的理由。
可林羽永远记得,母亲前一天还在院子里教他结印,她的查克拉流动平稳而温暖,没有丝毫衰败的迹象。
他一直怀疑,但苦于没有证据。
而现在,最大的疑点竟直指他最敬爱的兄长——鼬。
他从未,从未提起过一星半点,自己当时也在场!
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天灵盖。
林羽跌跌撞撞地冲进储藏室,翻箱倒柜,尘土飞扬。
他凭着模糊的记忆,从一堆旧物中找到了一个破旧的木盒。
里面是他幼年时的日记,纸张已经泛黄发脆。
他颤抖着手一页页翻过,直到某一页,突兀的撕裂痕迹刺入眼中。
那一页被撕掉了大半,只留下边缘粗糙的残口,而在残口的最下方,依稀能辨认出半个用孩童稚嫩笔迹写下的字:“……看”。
而在字的上方,是一个墨点,像是写下这个字的人,笔尖停顿了许久,犹豫不决。
哥……看。
是“哥,快看”,还是“哥在看”?
这个残缺的字仿佛一道闪电,劈开了混沌的记忆。
林羽猛然记起,那个窒息的夜晚,他并非一直沉睡。
他曾被一阵压抑的争吵声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透过门缝,他看见走廊尽头昏暗的灯光下,有两道影子紧紧相叠。
一道纤弱,是他母亲的轮廓,而另一道……另一道高大的身影,身上赫然披着暗部的制式斗篷!
那个瞬间,他以为是梦,又沉沉睡去。如今想来,那根本不是梦!
真相的轮廓在他心中疯狂勾勒,却又被无数迷雾笼罩。
鼬,是加害者?
还是……另一个目击者?
第二天午后,静听屋一如既往地冷清。
林羽佯装在整理积压的档案,他取出一本无人问津的空白册子,用模仿自己幼年笔迹的方式,在其中一页写下了一行字,一行足以撼动山岳的谎言:“我记得,那天晚上,我看到鼬哥哥亲手给母亲喂下了最后一碗药。”
写完,他将册子随手放在了店铺最显眼的柜台上,仿佛只是遗忘在了那里。
夜幕降临,林羽吹熄了灯,整个人像幽灵一样融入了店铺最深沉的阴影里,只留一双眼睛,死死锁定着那本册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终于,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滑入店内。
是鼬。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连脚下的木地板都没有一丝呻吟。
他的目光在店内飞速扫过,最终,定格在那本摊开的册子上。
他缓缓走近,月光从窗外斜射进来,照亮了他毫无表情的侧脸。
他伸出手,翻开了那页纸。
林羽的呼吸屏住了。
他看到,鼬的目光触及那行字的瞬间,他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猛地攥紧成拳,指节根根凸起,发出咯咯的轻响。
他手腕上缠绕的白色绷带,因为肌肉的剧烈紧绷,竟“嗤”的一声,裂开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
透过那道缝隙,林羽看到了。
那不是光滑的皮肤,而是一片狰狞盘踞的焦黑疤痕,像是被某种无法熄灭的火焰灼烧过,至今仍未愈合。
这道伤疤,林羽从未见过!
然而,预想中的暴怒或者销毁证据的举动并未发生。
鼬只是静静地站立了足足一分钟,仿佛一尊石化的雕像。
最终,他默默地合上了册子,将其一丝不苟地放回了原位,仿佛从未有人动过。
他转身离去,脚步比来时沉重了许多,那背影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长,充满了无尽的孤寂与疲惫。
躲在暗处的林羽,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确认了两件事。
第一,鼬当晚确实在场,并且与母亲的死有直接关联。
第二,他为此至今仍在承受着某种可怕的反噬性惩罚——那道焦痕,绝非普通的伤,那上面残留着禁忌术法独有的不祥气息!
哥哥很可能是在当年,为了掩盖某个真相,发动了超出他身体负荷的禁忌幻术!
既然试探已经有了结果,再设局便毫无意义。
林羽没有追出去,而是转身回到了家族的密室。
他从一个暗格中取出母亲日记最后一页的复刻版,在那首未完成的短诗背面,用尽全身力气写下一句话:“如果你不能说,那就让我替你说出来。”
他将这张纸,夹进了一本父亲留下的旧诗集里,用最普通的邮寄方式,寄往了遥远的边境教育署。
收件人那一栏,他写的是一个旁人看来莫名其妙的称谓:“负责萤火虫报告的那位老师”。
这是他和鼬之间,只有彼此才懂的暗号。
三天后,一个没有任何寄件人信息的包裹被放在了静听屋门口。
林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拆开包裹,里面只有一样东西——一块被烧得焦黑的布料残片。
那是母亲生前最爱穿的那件浅紫色睡袍的布料,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强忍着泪水,用精密仪器检查残片,发现在布料的一角,缝着一根比头发丝还细的金属丝。
经过成分解析,上面检测出了微量的、只有在施展万花筒写轮眼顶级幻术后才会残留的神经结晶!
林羽瞬间明白了。
当年的鼬,根本不是加害者!
他是为了保护什么,用“别天神”级别的幻术,去强行篡改了第三方目击者的记忆!
而那个第三方,很可能就是木叶高层派来的暗部!
母亲的死,不是意外,也不是家族内斗,而是被高层灭口!
鼬目睹了一切,却无力阻止,只能拼尽全力抹去痕迹,将所有的罪与罚,连同那禁术的反噬,一同背负在自己身上!
他抱着那块温热的残片,一步步走上屋顶,坐在冰冷的瓦片上,望着远处高耸的钟楼。
真相的寒风,比冬夜的冷风更加刺骨。
他知道鼬为什么沉默。
一旦真相曝光,动摇的将是整个木叶的根基。
而对他林羽而言,哥哥“守护弟弟”的全部行为,也将瞬间变成一场长达数年的“欺骗”。
他不愿意看到弟弟仇恨村子,所以选择让他仇恨自己。
“哥……”林羽对着空无一人的夜空,轻声说道,“你不肯原谅你自己,所以,也从不给我一个可以原谅你的机会。”
话音落下的瞬间,远处钟楼的阴影中,似乎有一道微光闪过,像是一双眼睛在长久地凝视着这里,却又在被察觉的前一刻,悄然隐去。
就在此刻,异变陡生!
静卧在林羽房间桌上的机械狐狸,毫无征兆地转动了头部,金属头颅精准地朝向南方。
紧接着,它那双猩红的电子眼,开始以一种固定而急促的频率,持续闪烁起来。
一次,两次,三次……不多不少,正好十一下!
那是宇智波族内,被尘封在最古老卷轴中的终极预警信号——重大牺牲,即将重演!
而与此同时,林羽猛地从屋顶上站起,脸色剧变。
他伸进口袋,那里,存放着母亲遗物中那把神秘的磁带钥匙。
此刻,那冰冷的金属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急剧升温,滚烫的温度几乎要灼穿他的衣物,仿佛沉睡了多年的某种意志正在被唤醒,即将从内部强行解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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