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无法,只能陪同女人一起去购物。奈何女人挑上了头,一时半会儿还催不得。
鸭舌帽男非常有眼力见地从兜里掏出一根华子递给老男人:“先生,要不先去外头抽一根,这边好了我就带您女朋友去找您汇合。”
“也只有这样了。”老男人故作为难地接过华子,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他拐进了楼后一条幽深的小巷,背靠在冰冷潮湿的砖墙,迫不及待地将烟叼在嘴里,“嚓”一声点燃,辛辣的烟雾迫不及待地涌入肺里,带来一丝短暂的愉悦。
然而,烟刚抽到一半,一种异样的感觉像冰冷的蛇,悄无声息地爬上他的脊背。
锐利、黏腻的视线牢牢钉在他的身上,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他下意识地猛嘬了两口,烟头在昏暗的光线下急促地明灭。随即,他狠狠地将烟蒂碾在脚下湿漉漉的水泥地上,火星瞬间熄灭。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眼角的余光瞥见地上——就在自己刚刚踩灭烟头的地方旁边,赫然出现了一道狭长的黑影。
那影子无声无息地延伸着,紧贴着他的影子。
他的头皮瞬间炸开,求生本能驱使着他的双腿爆发出全部的力量,试图向前猛冲。
可是太迟了。
黑暗中,一个麻袋带着一股沉闷的风声,毫无预兆地从天而降,瞬间裹住他的头脸。
视线被彻底剥夺,只剩下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和一股浓重的带着霉味的棉絮气。
紧接着,密集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剧痛瞬间炸开,他被打得东倒西歪。
“饶……饶命,大哥!放我一条生路,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他徒劳地在麻布袋里挣扎嘶喊,声音闷在里面,带着哭腔和无法抑制的恐惧。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沉默,以及那持续不断的拳头落下的闷响。那施暴者对他的哀求充耳不闻,动作没有丝毫迟滞。
他只能蜷缩着发出不成调的哀嚎与痛呼。绝望如同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一下,又一下。
祝余能清晰地感受到指关节撞击血肉和骨骼的触感,每一次冲击,都震得自己手臂发麻。
热血涌上他的头颅,脸颊发红,太阳穴突突直跳,唯独他的眼神,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异常的平静,甚至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冷漠。
回到那个女人身边的第一天,祝余就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可当亲眼见到时,心里更是一片寒凉。
那个自称是他妈妈的女人给这个男人写了无数封情书。那天晚上,祝余趁着女人睡着,将每一封信都看了一遍。
女人疯狂地爱恋着男人,并在不知责任为何物的年纪,毅然生下了孩子,可她根本不爱她的孩子,孩子于她而言,不过是用来换浪子回头的筹码。
只是可惜,这位浪子并未在意这个筹码。得知有个孩子存在时男人只是冷淡地哦了一声,然后用近乎无情的话道:“所以呢?宝贝是想让这个小孩,成为我们二人世界的阻碍吗?”
“不,不会的,你才是我的唯一,你不喜欢他,我把他送走就好了。”女人讨好地向男人承诺。
只是十月怀胎,她还是有一分不忍的,所以她才趁着天灾,给自己真正的孩子找了个“好去处”。
这才是她在医院调换孩子的真相。
换来的孩子被她丢进了垃圾桶,然而,那个时候恰巧有人出来丢垃圾撞见了,为了不因抛弃孩子吃牢饭,她只能将孩子带了回去。
这些年,女人任孟云归自生自灭,也从来没有在信件里提过祝余。男人天高海阔四处游,根本无处寻踪。
她不爱任何一个孩子。即便祝余这个亲儿子回到她的身边,她也只是起初两天热情一点,两天后便原形毕露,催促祝余快快去找工作养她。
他恨他们,更恨身体里流着他们血液的自己。无数次,他多么希望自己不曾来过这个世界,他讨厌自己的皮囊,讨厌自己的血肉,甚至连自己的每一次呼吸,每一秒的心跳,他都厌恶至极。
一想到孟云归因为自己这对奇葩的爸妈而受了十八年的罪,他便愧疚得无地自容,即便这十八年来,他自己也活得水深火热。可他们犯下的错,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让他连愤怒的资格都没有。
罪人的孩子,怎么配心安理得地活着呢?
时至今日,他依然无法自洽。
多年的酸楚,化作一道道拳头,落在手下这个生物学上的“父亲”身上。
麻袋里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几乎听不到,祝余才慢悠悠地住手,揉了揉打麻的拳头,冷着脸离开。
感受到施暴者离开,麻袋里装死的男人颤颤巍巍地从麻袋里钻出来,忍着疼痛拿出手机打算报警,结果鼻青脸肿到连人脸识别都识别不出来。
就在他费力的解开锁屏,准备报警时,一双白色球鞋骤然出现在他面前。
他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随意但细看之下低调贵气的年轻男人目光阴鸷地看着他。来人很高,像一座大山一般站在他的面前,让他不寒而栗。
他从地上爬起,壮着胆子质问江弥:“就是你打得我?!”
“呵。”江弥双手插兜,一脚将刚刚站起来的男人踢到巷子深处,高昂着下巴,嚣张地回答:“是我,又如何?”
“你!我要报警,我是漂亮国人,你等着!”男人忍着痛,再次拿起手机,这时,一颗石子精准地打在他的手腕上。
盛停默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出现,兴奋地双手握拳:“yes!我就说我最近球技有了质的飞跃吧,这么远我都能踢中。”
男人傻了眼,怎么又来一个,看着都不是好惹的样子。从这两人的衣着与气质看,家世绝对不俗,一看就惹不起,也不知是哪家的贵公子。
见状,男人变了脸,一脸谄媚道:“两位小公子,不知道小的哪里得罪了,小的这就给二位爷赔罪,还请二位爷高抬贵手。”
“没有的事。”江弥语气轻松地说着,话锋陡然一变,露出一抹恶劣的笑,“就是看你不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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