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亮时,三人终于抵达了流民坡。这并非一个正式的村落,而是由战争流民自发聚集形成的一片棚户区,依着一个荒芜的土坡搭建,简陋的窝棚杂乱无章,空气中弥漫着贫困与绝望的气息。
此时,坡上已有些许人声,早起的人们开始为一天的生计忙碌。当小竹和小梅带着一个陌生少年出现时,立刻引起了注意。
“小竹!小梅!你们可回来了!昨晚跑哪去了?你爹娘急坏了!”一个中年妇人迎了上来,看到姐妹俩安然无恙,松了口气,随即又警惕地看向汪小野。
“王婶,这是汪恩公,他救了我和妹妹!”小竹急忙解释,并快速将昨夜遭遇辽兵以及听到的“打草谷”消息说了出来。
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瞬间在小小的流民坡激起了千层浪。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人们从窝棚里涌出,围拢过来,脸上写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辽兵要来扫荡?天哪!这可怎么办?”
“我们还能往哪逃啊?”
“消息可靠吗?别是吓唬人的吧?”
质疑声、哭泣声、绝望的议论声交织在一起,场面有些失控。
汪小野眉头紧锁,知道必须有人站出来稳定局面。他深吸一口气,跳上一处稍高的土堆,运足中气,声音清晰地压过了嘈杂:
“各位乡亲,安静!”
他这一声吼,带着特种兵惯有的命令式口吻,瞬间镇住了场面。所有人都看向这个面容还带着稚嫩,眼神却异常锐利的少年。
“消息是我亲耳从辽兵那里听来的,千真万确!耶律烈的亲兵,三天后拂晓,就会到这里‘打草谷’!”汪小野目光扫过众人,“现在,哭和乱没用!想活命,就听我安排!”
他的冷静和笃定,像是一根定海神针。一个须发花白、看起来有些威望的老者颤声问道:“这位……小英雄,我们都是些老弱妇孺,拿什么跟辽兵斗啊?”
“硬拼当然是送死。”汪小野语速飞快,“但我们能跑,也能让他们扑个空,甚至吃点苦头!”
他不再废话,直接开始下达指令,仿佛又回到了指挥小队作战的时刻:
“第一,所有人立刻收拾最紧要的细软干粮,轻装简行!笨重东西一律舍弃!”
“第二,老伯,你立刻带几个人,去把坡后那条通往黑松林的小道清理出来,那是唯一的退路!”
“第三,男人,只要是还能动弹的,都跟我来!我们在坡前和主要来路上布置点‘礼物’!”
他的指令清晰、果断,不容置疑。绝境中的人们,最需要的就是一个明确的方向。很快,人群在他的指挥下动了起来。老者带人去清理退路,妇女儿童急忙回家收拾,而十几个还算青壮的男人,则拿着简陋的工具,聚集到汪小野身边。
汪小野迅速勘察了流民坡前的地形。这里地势略高,只有一条勉强能通马车的土路蜿蜒上来,两侧是干涸的沟壑和乱石滩。
「perfect!典型的隘口地形,打伏击的宝地!」汪小野内心点赞,立刻开始布置:
“你,带几个人去砍些韧性好的树枝,削尖了埋在路面的浮土下面,做成简易绊马钉!”
“你们几个,去搬石头,不用太大,拳头大小就行,堆在坡顶,到时候给他们下场‘石头雨’!”
“还有你们,去找些破烂渔网、藤蔓,在路两旁的沟里拉上绊索,越乱越好!”
“对了,谁家有火油或者烈酒?集中起来,我有大用!”
他一边指挥,一边亲自示范。男人们看着这个少年熟练地制作陷阱、规划阻击点,眼神从怀疑渐渐变成了信服和惊叹。小竹和小梅也没有闲着,帮着妇女们收拾东西,小梅还不时偷偷看向那个在人群中忙碌指挥、浑身仿佛发着光的少年身影,眼神复杂。
整个流民坡,在这个陌生少年的带领下,像一台突然上紧了发条的机器,为了生存而全力运转起来。空气中弥漫的不再仅仅是绝望,更增添了一份紧张而坚定的战意。
汪小野抹了把汗,看着初具规模的防御工事,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耶律烈……想在这里‘打草谷’?先问问小爷我同不同意!这次,非得让你崩掉几颗牙不可!」
远方的天际,朝阳正突破云层,将光芒洒向这片即将迎来血与火考验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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