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黎明,天色未明,营地中央的空地上已传来沉闷的击打声和粗重的喘息。汪小野正亲自监督着队员们进行新一轮的强化训练。经过落鹰涧一役和装备更新,野火营的士气与面貌已焕然一新,但汪小野的要求却愈发严苛。
“发力不对!腰腹带动手臂,不是光靠胳膊甩!李大牛,你那叫劈砍?给你根烧火棍算了!”汪小野的声音在清冷的空气中格外刺耳,他穿梭在队列间,不时上手纠正动作,力道不轻,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小竹和小梅站在营地边缘的灶棚旁,远远望着。小竹手里捏着那把辽制短匕,眼神紧紧追随着汪小野的身影,看着他因训斥队员而微微蹙起的眉头,看着他因示范动作而绷紧的肌肉线条,脸颊不自觉有些发烫。她下意识地模仿着他刚才纠正队员时的一个格挡动作,手腕翻转,匕尖微挑。
“姐,”小梅轻声开口,拉了拉她的衣袖,眼神有些担忧,“恩公他……好像心情不太好?” 她注意到汪小野今日的训话比往常更简洁,语气也更冷硬。
小竹回过神,抿了抿嘴:“肯定是想着辽兵报复的事吧。咱们得快点变强,不能总拖后腿。” 她语气坚定,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
这时,训练暂告一段落,队员们解散休息,各自去喝水或处理装备。汪小野抹了把额头的汗,走到一旁拿起自己的水囊,却发现已经空了。他皱了皱眉,随手将空水囊丢在地上。
一直留意着他的小竹立刻小跑过去,捡起空水囊,又飞快地从灶上的大锅里舀了满满一瓢温水,小心翼翼地端到他面前。“恩公,喝点水吧,刚烧开的,晾温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既是紧张,也是期待。
汪小野正低头检查弓弦,闻言抬头,看到小竹微红的脸庞和捧到眼前的水瓢,愣了一下。他确实渴了,也没多想,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瓢。清凉的温水划过喉咙,驱散了燥热。
“嗯。”他放下水瓢,习惯性地发出一个单音节,算是道谢。目光扫过小竹依旧紧握在手的匕首,随口问道:“匕首,练了?”
小竹眼睛一亮,用力点头:“练了!就按恩公昨天比划的那几下!”说着,她有些笨拙但很认真地比划了一个刺击的动作。
汪小野看着她那明显发力不对、破绽百出的姿势,嘴角习惯性地想扯出个嘲讽的弧度,但看到她那副无比认真、甚至带着点“求表扬”意味的眼神,到嘴边的毒舌又咽了回去。内心oS:「这丫头,劲儿倒是挺足,就是路子太野……算了,好歹有这份心。」
他难得没吐槽,只是淡淡道:“手腕太僵,脚步是死的。敌人不是木桩,会动。”他边说,边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握住小竹持匕的手腕,微微调整了一下角度,“这样,发力才顺,也便于回防。”
他的手掌粗糙温热,带着练武之人特有的力度和薄茧。小竹只觉得手腕处像过电一般,一股热流猛地窜上脸颊,心跳骤然失序,整个人都僵住了,只能傻傻地任由他摆弄,连呼吸都忘了。
汪小野专注于纠正动作,并没察觉她的异样,调整完手腕,又用脚轻轻碰了碰她的脚踝:“重心压低,脚步要活,配合手臂动作。看好了。”他松开手,自己迅捷地演示了一个简单的刺击加侧滑步,动作干净利落。
演示完,他看向小竹:“看懂没?”
小竹还沉浸在刚才手腕的触感中,脸颊绯红,眼神都有些迷离,根本没看清动作,只是下意识地点头:“懂……懂了……”
汪小野看着她那明显魂游天外的样子,眉头微皱:「懂了?懂什么了?这丫头今天怎么傻乎乎的?」他懒得深究,挥挥手:“自己去一边练,别碍事。”说完,转身走向正在检修弓弩的王石头那边。
小竹还站在原地,握着匕首,手腕上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和触感,心里像揣了只兔子,砰砰乱跳。小梅走过来,小声问:“姐,恩公教你什么了?”
小竹回过神,脸上红晕未退,眼神却亮得惊人:“他……他碰我手了!还教我步子!”语气里满是压抑不住的雀跃和甜蜜。
小梅看着姐姐的样子,抿嘴笑了笑,眼中却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悄悄看了一眼汪小野的背影,又低下头,默默擦拭着手中的匕首。
不远处,汪小野正跟王石头讨论着弩箭的校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一个无心之举,在少女心中掀起了怎样的涟漪。他满脑子想的,是如何应对复汉帮即将到来的使者,以及耶律烈下一步可能的疯狂报复。
乱世之中,细微的温情如同暗夜中的星火,虽微茫,却足以照亮某个角落。只是这星火,能否在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中存续,还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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