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凛冽,刮过绝壁,发出呜咽般的悲鸣。
万丈悬崖就在身后,冰冷的死亡气息仿佛化作了实质的触手,要将清霜那具失去了所有生机与温度的娇躯拖入无尽深渊。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仿佛看到了父王母后在血泊中殷切的眼神,看到了故国宫阙燃烧的冲天火光。
二十年的忍辱负重,二十年的清修苦练,终究是一场空。
两行清泪自眼角滑落,是这位亡国公主留给这个冰冷世界最后的痕迹。
然而,就在她向后倒下,即将坠崖的刹那,预想中的失重感并未传来。
一双温暖、干燥而又充满了无穷力量的手臂,从背后无声无息地出现。
一只铁钳般稳固地环住了她那因常年苦修而显得格外纤细、此刻却不堪一握的腰肢,那灼热的温度透过湿透的道袍传来,仿佛要将她冰封的血液融化。
另一只手则更温柔,却也更霸道地托住了她的后心,将她整个绵软无力的身子,不容抗拒地揽入一个宽阔而坚实的怀抱。
一股熟悉的、仿佛能安抚世间一切躁动与痛苦的龙涎香气,钻入她的鼻息,瞬间驱散了她灵魂深处的寒冷与绝望。
紧接着,一个平静淡然,却又带着一丝淡淡斥责的声音,在她耳边悠悠响起,如同九天之上的神谕,穿透了死亡的帷幕。
“如此糟蹋自己,值得吗?”
这声音……
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清霜涣散的意识猛地一颤,残存的求生本能让她奋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的却是一片被汗水与泪水模糊的月色。
她想挣扎,想开口,但身体里连一丝一毫的力气都已榨干。
江昆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他抱着怀中这具轻若无物、却又玲珑浮凸的娇躯,眉头微皱。
入手处,肌肤冰冷,生机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体内经脉更是乱成一锅粥,那股由禁术催发出的狂暴真气,如同脱缰的野马,正在疯狂地撕裂、破坏着她本就脆弱的道基。
再耽搁片刻,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只能为她收尸。
江昆抱着她,缓步走到悬崖边一块平整的青石上,让她背对着自己,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紧紧贴合在自己怀里。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宽厚的手掌,能够更完美地贴合在她那曲线优美的后心要害。
“别动,也别怕。”
江昆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言出法随的魔力,瞬间安抚了清霜神魂中最后的惊惧。
她能感觉到,那只贴在自己后心的手掌,骤然变得滚烫,如同一轮小太阳,散发出无尽的光与热。
下一刻,一股她从未感受过的、精纯浩瀚、霸道无匹的内力,如九天银河倒灌,毫无阻碍地冲入了她的体内!
“唔……”
清霜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娇躯剧烈地一颤。
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如果说她自己修炼的真气是一条潺潺溪流,那股狂暴的禁术之力是一条泛滥的江河,那么此刻涌入她体内的这股力量,就是一片无边无际、深不可测的……宇宙星海!
在这股力量面前,她体内那股肆虐的禁...术之力,就像是遇到了天敌的毒蛇,瞬间从狂暴变得温顺,瑟瑟发抖,想要逃窜,却被更强大的力量死死禁锢。
清霜的意识,仿佛被拉入了一个旁观者的视角,清晰地“看”到了自己体内发生的一切。
那股金色的、带着一丝紫气的神圣内力,进入她的经脉后,并没有直接剿灭那股赤红色的狂暴真气。
而是以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姿态,开始了“格式化”!
它强行将那些赤红真气打散,分解成最原始的能量粒子,然后,再以一种玄奥了亿万倍的、完美无瑕的运行路线,重新进行“编译”和“安装”!
原本那门《三清化一》的禁术,在她眼中变得漏洞百出,就像一个三岁孩童胡乱涂鸦的劣作。
而此刻,江昆正在做的,就是以一位开创了“道”的无上存在的身份,亲手为她修改这幅涂鸦,将其变成一幅震古烁今的神作!
那些被强行压榨出的生命本源,被他以柔和的力量重新聚拢、修复。
那些因真气逆行而撕裂的经脉,被他以一种近乎“创造”的方式,重新拓宽、加固,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坚韧、宽阔。
最让清霜感到灵魂战栗的是,江昆甚至顺手修改了她功法的核心逻辑!
原本“燃烧神魂”的霸道法门,被他改成了“沟通天地,借假修真”,以自身为熔炉,引动外界的能量来淬炼自身,不仅毫无副作用,修炼速度更是比原版快了十倍不止!
这……这是何等神乎其技的手段?!
这已经不是武功,不是道法,而是……创世!
是在重塑一个人的根基,是在赋予一个人全新的生命!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意义。
清霜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又或许是千百年。
当那股神圣浩瀚的内力,完成了对她全身经脉的最后一次巡游,并留下了一缕精纯无比的“道种”作为根基后,缓缓退去时,她才猛地惊醒。
她缓缓睁开眼,视线不再模糊。
清冷的月光洒在身上,带着一丝暖意。山风拂过,吹干了她脸上的泪痕与汗水。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白皙、修长,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感。
心念一动,一股远比之前精纯、强大的真气在体内应念而生,如臂使指,温润如玉,再无半分狂暴之意。
她不仅伤势尽复,修为……竟然还精进了一大截!距离那传说中的天人之境,似乎也只剩下了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这……这是再造之恩!
清霜的娇躯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极致的震撼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缓缓转过身。
那个男人,依旧保持着从背后抱着她的姿势,只是那只手已经从她的后心移开。
他神色平静,呼吸悠长,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月光下,他那张俊美得不似凡人的脸庞,线条分明,眸光深邃如星海,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清霜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将自己从死亡边缘拉回,并赐予了她新生的男人。
二十年来,她像一具行尸走肉,心中只有仇恨与冰冷。她用清规戒律将自己包裹,用道心如铁来伪装自己,从不敢在人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软弱。
可在此刻,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她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坚强,都如同烈日下的冰雪,瞬间消融得无影无踪。
“哇——”
一股巨大的委屈与无助,毫无征兆地从心底涌出。
清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扑进江昆的怀里,将脸深深地埋在他那宽阔的胸膛上,放声大哭起来。
哭声凄厉,充满了压抑了二十年的血与泪。
“父王……母后……”
“孩儿不孝……孩儿无能啊……”
“我报不了仇……我什么都做不到……哇……”
她哭得撕心裂肺,像一个迷路了二十年,终于找到归宿的孩子。
江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她,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襟。他轻轻地拍着她那因剧烈抽泣而不断颤抖的香肩,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
直到清霜的哭声渐渐变小,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他才低沉地开口:“你的国,是郑国?”
清霜娇躯一僵,缓缓抬起头,那双哭得红肿的美眸中,充满了惊疑。
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自己的身世。
江昆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道:“你刚才修炼的剑法,虽被你强行扭曲,但其根基,依旧有郑国宫廷秘传《昭华剑舞》的影子。当年,我曾在秦国藏书阁,见过这套剑法的残谱。”
清霜闻言,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
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仿佛是完全透明的,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她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地道:“是……我是郑国王女,姬清霜。二十年前,秦将桓齮率军破我郑国都城,父王母后自尽于宫中,王族上下……尽数被屠戮。只有我,被一名忠心护卫拼死送出,辗转流落,最终拜入了道家人宗。”
“我修道,不是为了长生,只是为了复仇。可……可桓齮如今已是秦国大将,位高权重,我根本……根本没有机会……”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再次带上了哭腔,充满了无力与绝望。
江昆静静地听着,眼神没有丝毫波澜。
桓齮?
他想起来了,是蒙骜麾下的一名将领,为人倒也算忠勇,只是并非他这一派系的核心。
一个棋盘外的棋子而已。
他看着怀中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绝美公主,看着她那双充满了血海深仇又夹杂着一丝期盼的眼眸,嘴角勾起一抹淡漠而又霸道的弧度。
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她脸颊上残留的泪珠,声音平淡,却仿佛蕴含着整个天地的重量。
“你的仇,我帮你报。”
清霜猛地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江昆的目光,平静而深邃。
“你的道,我教你求。”
他顿了顿,揽着她腰肢的手臂,微微收紧,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以一种宣示主权的姿态,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吐出了最后一句话。
“从今往后,你只需为我而活,为我执剑。”
轰——!
这句平静的话语,如同一道九天惊雷,在清霜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为他而活……
为他执剑……
她呆住了。
仇恨,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支柱。
而现在,这个男人,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轻易地将她的支柱抽走,然后,换上了他自己。
这是一种何等蛮横,何等霸道的宣言!
可……为什么自己心中,非但没有一丝被冒犯的愤怒,反而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心与甜蜜?
仿佛一艘在狂风暴雨中漂泊了二十年的孤舟,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停泊的、坚不可摧的港湾。
清霜痴痴地看着江昆,看着他那双仿佛能主宰万物命运的眼眸,心中那根名为“仇恨”的弦,彻底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炽热、更加疯狂的情感。
是崇拜,是感激,是依赖,是……爱慕。
她颤抖着,从自己贴身的衣物中,取出了一枚通体温润、刻着古老篆文“郑”字的龙形玉佩。
这是她作为郑国公主,唯一的身份信物。
她双手捧着玉佩,泪眼婆娑地,却又无比郑重地,递到了江昆面前。
“君上……”
她改了称呼,声音中带着一丝初承雨露的娇羞与无限的虔诚。
“清霜……愿为君上执剑,一生一世,此心不渝。”
江昆接过那枚尚带着女子体温与幽香的玉佩,随意地收入袖中,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他低头,看着怀中那张仰起的、泛着红晕的绝美脸庞,以及那双水汪汪的、仿佛会说话的桃花眼,缓缓地,吻了下去。
……
第二日,清晨。
当江昆牵着一位俏脸微红、眉眼间满是幸福与娇羞的白衣仙子,出现在三清殿前时,正在与师兄练剑的逍遥灵,惊得连手中的木剑都掉在了地上。
“清……清霜师姐?!”
她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眼前的清霜师姐,依旧是那身白衣,依旧是那张清丽绝伦的脸庞,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春水般温柔婉约的气质。她看向身边那个男人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痴迷与爱意,像极了话本里那些陷入爱河的仙子。
“君上,我们……要走了吗?”清霜柔声问道,声音中满是眷恋与不舍。
江昆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一旁满脸羡慕嫉妒恨的逍遥灵,对逍遥子笑道:“道长,叨扰多日,也该告辞了。”
逍遥子抚须而笑,目光在自己最得意的两位弟子(清霜是他弟子,逍遥灵是他孙女)身上扫过,眼中非但没有阻止之意,反而充满了欣慰。
他对着江昆,郑重地行了一礼。
“能追随先生,见识那井外真正的星辰大海,是她们二人三生修来的福分。”
他顿了顿,看向清霜和逍遥灵,语气中带着一丝长辈的期许。
“此去,当谨记先生教诲,莫要坠了我们太乙山的威名。”
言下之意,竟是直接将两人“打包”,一并送给了江昆。
道家双美,至此,已尽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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