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水村的晨露裹着草药的涩味。张叙舟蹲在老药铺的石碾旁，看着五倍子粉与地榆汁在碾槽里慢慢融成暗红色的膏体，膏体接触到飘进来的紫雾，立刻冒出细密的白泡。青铜神雀的红光在膏体上打转，每转一圈，膏体就亮一分，像揉进了金粉。
张小哥，药调好了没？ 李老四的声音从门槛外传来，带着股压抑的疼。老人胳膊上的绷带已经被绿脓浸透，粗布纤维里隐约能看见白虫在爬，王二婶他们七个还没醒，王医生说再拖下去，肌肉就全烂没了！
张叙舟抓起一把暗红色的药膏，往符纸上一抹，指尖顺着纹路画出个
字。符纸刚画完，就透出淡淡的金光，贴在李老四溃烂处的瞬间，老人突然
地吸了口凉气，不痒了！ 他盯着绷带下渗出的紫水，水里的白虫正在抽搐，这符... 这符在烧虫子！
青铜神雀突然冲天而起，红光在村道上连成串，像挂起的灯笼。红光掠过之处，紫雾纷纷退开，露出底下青石板上的药渍，护江力 1750 点！ 张叙舟的掌心暖流涌动，比昨天强了近三成，雀爷说首道愈肤符成了！每治好一个轻症，护江力就涨 1 点！
赵小虎举着神雀往卫生院跑，红光扫过排队领符的村民，每个人手里的愈肤符都在发光。3210 万了！善念值涨了 110 万！ 他抱着登记本的手在发抖，本子上的红勾密密麻麻，李老四的胳膊开始结痂，32 个轻症说不疼了！护江力 1750 点 —— 刚才一下子跳了 21 点，雀爷说银簪解析咒纹的损耗全补回来了！
苏星潼的银簪往愈肤符上一探，星纹突然舒展开，像片舒展的地榆叶。她把簪尖插进药膏里，星纹立刻染上暗红，在簪尖凝成个小小的蛊虫虚影，银簪破译出符力的妙处了！ 笔记本上的朱砂线把药粉与符纹缠成螺旋，五倍子粉粘住蛊虫的嘴，地榆汁堵死它们的退路，符力像柴火一样烧，就像老表焖红薯，又捂又烤才能熟透！
三丫举着相机对准李老四的胳膊，镜头里的结痂处正在泛出淡粉色，新肉正从溃烂边缘往外爬。张叔叔，肉长出来了！ 小姑娘按下快门的瞬间，相纸吐出的新肉上浮现出愈肤符的纹路，相机说符纸钻进肉里了，在帮着赶虫子！
防蛊队的铜喷壶里已经灌满了药膏调的水，队员们扛着壶往各村巷跑，壶身的
二字在阳光下闪着暖光。王二柱喷完西头巷，转身就看见墙根的紫雾在往砖缝里钻，他赶紧补了道符，符纸贴上的地方，砖缝里渗出淡绿色的水，这蛊虫还想躲！ 他踹了踹砖墙，张小哥说了，见缝就贴符，看它们往哪跑！
张叙舟盯着青铜神雀标记的蛊虫浓度，发现村东头的数值降得最快。他往药铺的梁柱上贴了张愈肤符，符纸刚粘稳，整座房子就轻轻震颤，房梁上落下的灰尘接触到紫雾，竟变成细小的金粉，老表说过，房子也有气脉， 他摸着发烫的梁柱，这符能顺着木头的纹路走，把藏在暗处的蛊虫全引出来！
快看李叔的胳膊！ 赵小虎突然拽着张叙舟往药铺外跑，青铜神雀的红光在李老四的伤口上凝成光球，结痂处正慢慢裂开，掉下来的痂片里裹着层死虫，善念值 3230 万了！刚又涨了 20 万 —— 王药铺把压箱底的血竭都捐出来了！护江力 1755 点！
苏星潼的银簪在血竭粉里转了圈，星纹突然透出红宝石般的光。她往愈肤符上撒了点粉，符纸的金光立刻厚了一层，银簪发现强化符力的法子了！ 笔记本上的朱砂线把血竭与之前的药材连成三角，血竭像胶水，能把药劲锁在符里，效力能多撑三个时辰！就像老表给铁桶刷漆，多刷一层更耐用！
三丫举着相机跑到村西的老磨坊，镜头里的紫雾正在往磨盘底下钻，而磨盘上贴的愈肤符正在发光，光里浮出无数细小的白虫影子，正往符纸里钻。张叔叔，符在钓鱼！ 小姑娘按下快门的瞬间，相纸里的符纸突然烧起来，白虫影子全变成了灰，相机说磨坊底下有个大蛊窝！
李老四突然扛起铜铲往磨坊跑，结痂的胳膊虽然还不能太用力，但挥铲的劲头足得很。俺就说这破磨坊不对劲！ 他往磨盘缝里撒了把五倍子粉，粉末落进去的地方立刻冒出白烟，当年俺爹就在这磨过药，今天正好用它磨死这些小畜生！
张叙舟跟着冲进磨坊，青铜神雀的红光在磨盘中心凝成个紫点，那里的木头已经被蛀空，洞里积着厚厚的紫黑色粉末。他往洞里塞进三张叠在一起的愈肤符，符纸燃烧的噼啪声里，竟传出细微的虫鸣，老表说集中火力打要害， 他往洞里灌了瓢黄柏水，这窝端了，村里的蛊虫能少一半！
轰 ——
符纸在洞里炸开的瞬间，整座磨坊都在晃，紫黑色的粉末混着白虫尸从缝里喷出来，落在地上就化成水。李老四指着墙根新冒的绿芽直笑：你看，连草都知道这地方干净了！
赵小虎举着神雀往磨坊顶上爬，红光扫过瓦缝，发现紫雾浓度已经降到了安全值。善念值 3250 万了！ 他的声音带着回音，雀爷说蛊窝被端了，奖励 50 万！护江力 1779 点 —— 破纪录了！
苏星潼的银簪往磨坊的地基里一探，星纹变得像清澈的溪水，只有偶尔飘过的紫点证明这里曾有蛊虫。银簪说深层的蛊虫全被烧死了！ 她往笔记本上画着新的符阵图，但得在磨坊周围种上黄柏树，根须能吸收残留的蛊毒，就像老表在地里种蓖麻防虫害！
三丫的相机对着新种的黄柏苗连拍，相纸里的苗突然长得老高，枝叶间挂着无数愈肤符，符光连成片，把整个村子罩在里面。张叔叔，村子穿上盔甲了！ 小姑娘把相纸递给张叙舟，相角的日期旁边，画着个小小的笑脸。
日头爬到正午时，活水村的紫雾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村民们在晒谷场上铺开愈肤符晾晒，风一吹，符纸的金光连成片，像撒了满地的碎金子。李老四正帮着王二婶涂药，老人昏迷了三天，此刻终于能睁开眼，指着天上的神雀说：那鸟儿... 真亮堂。
护江力在掌心稳定在 1779 点，暖流裹着药香和阳光的味道，像揣了个小小的春天。青铜神雀的红光里，蛊虫浓度的数值还在往下掉，但张叙舟知道，黑袍人绝不会善罢甘休。他望着村外起伏的江风，风里似乎还藏着细碎的嗡鸣 —— 那是蛊虫扇动翅膀的声音，正等着下一个机会，卷土重来。
只有磨坊的石缝里，还卡着片没烧透的符纸。纸角的
字已经模糊，但残留的金光仍在微微跳动，像颗不肯熄灭的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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