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宜生进去后,韩鸠目光立刻转向乐勇,沉声问道:“乐勇,到底是怎么回事?来战怎么会受伤?把你知道的详细情况告诉我。”
乐勇也是一脸茫然和无奈,摊手道:“韩队,我是真不清楚啊!我早上一醒来就听到外面传疯了,说战哥被罗霄偷袭打成重伤。我们立马就赶过来了,可在这门口站了一上午,连战哥的面都没见着,里面什么情况根本不知道。”
韩鸠眉头紧锁:“你们没住在一起吗?昨晚没听到任何动静?”
“住是住在一起,但并不是同一个房间。”乐勇解释道,“而且昨晚真的什么异常声响都没听到,睡得很沉。”
“没有异响...”韩鸠轻轻念叨,接着又问:“你们住在哪儿?”
“仁佑观。”
“仁佑观…”韩鸠又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芒,随即不再继续追问细节。他是个极其敏锐的人,瞬间就捕捉到了其中的不合理之处——来战遇袭,正常情况下理应选择将动静闹大惊动附近众人,接着固守待援或向最近的人员聚集地跑,早点会合大部队,可是仁佑观的乐勇一行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他也没跑到仁佑观,而是到了万福宫,除非…他遇袭时,本就不在仁佑观,而是在更靠近万福宫的地方!
那么,天还没亮,来战偷偷一个人跑到万福宫附近是为了什么?有什么必须瞒着所有人的秘密任务吗?
乐勇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背后瞬间惊出一层冷汗,他不敢再深想下去,既然来战选择秘密行动,那必然有其不能言说的理由,知道得越少越好,他也明白,以韩鸠的老练,必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戛然而止,不再追问。
为了打破沉默,也为了打探韩鸠此行的目的,乐勇转而问道:“韩队,你们这次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如果只是送化老来给战哥疗伤,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吧?”
韩鸠收回思绪,摇了摇头,声音也带上了肃杀之气:“送化老过来只是顺路,总局接到来战重伤的消息,极为震怒!罗霄此举,已是对我灵调局的公然挑衅!上面已经发话,两天后,罗霄只要敢踏足茅山一步,就绝不能让他再活着下去!我们这些人,就是奉命前来,专程‘迎接’他罗霄的!”
马林几人闻言,心中皆是一凛,灵调局真的下场了!几人神色各异,马林带着一点对大战将起的担忧,冯晓则是一脸兴奋,万纤和华清一脸严肃,而乐勇则是眉头紧锁,陷入了思考。
夕阳的余晖为九霄万福宫镀上了一层黯淡的金边,廊下的阴影被拉得很长,时间很快来到傍晚,马林几人等待了整整一天,心中的焦灼几乎要满溢出来。
终于,那扇紧闭了一整天的偏殿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推开。
率先走出来的是化宜生,他脸上带着浓浓的疲惫,额头上还有未干的汗迹,但眼神却相对轻松。紧随其后的是茅山掌教林溪山,他面色依旧沉静。
“化老!掌教真人!”乐勇立刻迎上前,急切地想要开口询问。
化宜生却率先抬起手,打断了乐勇的话,他目光扫过围上来的马林、冯晓、万纤,华清,语气带着医者特有的一丝如释重负:“行了,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都散了吧,围在这里像什么话,阿来那小子命硬,已经没事了,现在睡得正沉,接下来需要绝对静养,你们没事就别跑来打扰他,让他好好恢复。”
听到“已经没事了”这几个字,马林和冯晓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长长舒了口气。
然而,乐勇的反应却更快,他敏锐地注意到,化宜生说话时,眼神与旁边的林溪山有一个极其短暂的交流,而且化宜生虽然语气肯定,却巧妙地回避了任何关于伤势具体情况的描述。
他立刻压下冯晓还想追问细节的冲动,抢先一步,对着化宜生和林溪山恭敬地行了一礼:“有化老您这句话,我们就彻底放心了!既然战哥需要静养,那我们就不在此打扰了。多谢掌教真人,多谢化老!”
说完,不由分说,拉着还有些懵懂、不太情愿就这么离开的冯晓和马林,对万纤和华清使了个眼色,五人迅速转身离开了万福宫偏殿的区域。
乐勇的果断离开,正是因为他看明白了局势,韩鸠带着大队人马在这里守了一下午,绝不仅仅是为了等一个“来战无恙”的消息。他等的,是林溪山,是和林溪山对话的机会!他们接下来要商议的,必然是针对罗霄的具体行动计划,而这些内容,绝不是他们这几个“小辈”有资格旁听的,与其被人委婉请走,不如自己识趣点主动清场。
果然,就在马林几人的身影消失在廊道尽头后,韩鸠便对林溪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林溪山微微颔首,两人一言不发,默契地走向另一间更为僻静的静室。
静室门关上,隔绝了内外。
韩鸠没有寒暄,直接切入主题,他是临时接到总局紧急调令赶来,只知道来战重伤、灵调局要全力阻击罗霄的大致框架,对茅山的具体情况和更深层的缘由并不清楚,他是个极有分寸的人,深知有些事情不该问的绝不多问。
“林掌教,”韩鸠语气严肃,“罗霄实力深不可测,破封后的几次出手都展现了极其恐怖的力量,硬碰硬绝非上策。我们既然提前得知他两日后必来,占据地利,当以阵法困之、耗之、最终一举歼之为上,韩某此行,带来的人手中不乏阵法好手,恳请掌教行个方便,允许我等在预定战场——也就是洛老与罗霄约定的擂台周边,提前布置下阵法,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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