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和暖,阳光洒在解冻的田地上,泛起一片融融的暖意。王府城外的田庄,比之上次来时,已然多了几分不同以往的热闹与生机。
在苏静蓉派往江南的人手不懈努力下,一批据说是湖州来的优质桑树苗和几匣子精心挑选的“莲心种”蚕卵,历经奔波,终于安全送达了田庄。随行的,还有一位苏静蓉重金聘请的、在江南有着二十多年养蚕经验的老把式,姓宋。
张庄头得了王大柱的吩咐,早早就带着庄户们清理出了一片向阳的坡地,按照宋把式的指点,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比本地桑树明显粗壮、叶形也更硕大的桑树苗栽种下去。又专门腾出几间通风透光最好的屋子,细细打扫消毒,准备作为新的蚕房。
这一日,王大柱特意抽出时间,再次来到田庄。周婉娘放心不下初兴的蚕桑事,也一同前来。林红缨照例带着护卫随行。
田庄里,张庄头和宋把式正领着几个手脚麻利的庄户在桑田里忙碌,给新栽的桑苗浇水、培土。见到王大柱一行人,连忙放下活计迎了上来。
“少爷,大奶奶,您们来了。”张庄头脸上带着汗,却满是干劲,“您看这桑苗,宋师傅说只要照料得当,明年春上就能采叶养蚕了!”
宋把式是个干瘦精悍的老头,话不多,向王大柱和周婉娘行了礼后,便指着那些桑苗道:“东家,这湖州桑确是好种,叶大肉厚,汁水足,蚕儿吃了肯长。只是京城气候比江南干冷,头两年需得精细些,冬日保暖,夏日防旱。”
王大柱点头:“宋师傅是行家,一切依您的法子来。需要什么,尽管跟张庄头说,或者直接禀报大奶奶。”他又看向那片新垦的桑田,虽然眼下还只是些矮小的苗株,但他仿佛已能看到未来桑叶成荫的景象。
随后,众人又去了新建的蚕房。蚕房内打扫得一尘不染,新制的蚕匾整齐叠放,空气中还残留着石灰消毒后的气味。那几匣珍贵的“莲心种”蚕卵被放置在特制的温箱里,由宋把式亲自看管,等待合适的时机催青。
“这‘莲心种’吐的丝,据说格外匀净坚韧,是织造上等绸缎的料子。”周婉娘轻声对王大柱道,眼中带着期待。她掌管王府内务与部分商业,深知优质丝绸的价值。
“是啊,若能成功,我们王家便又多了一条腿走路。”王大柱感慨道。织造、田庄、未来的丝绸,王家的产业布局正在他的规划下,一步步变得丰满立体。
在庄子上用了顿简单的农家饭菜后,王大柱和周婉娘准备返城。临走前,王大柱将张庄头和宋把式叫到一旁,郑重道:“这蚕桑之事,是王府未来重要的一环,就托付给二位了。不必急于求成,稳妥第一。遇到难处,随时来报。”
张庄头连连保证,宋把式也沉稳点头。
回城的马车上,周婉娘看着窗外掠过的田野景色,忽然轻声道:“相公,如今咱们家业渐大,织坊、田庄、各处生意,千头万绪。妾身想着,是否该立个更细致的章程?比如,织坊管事负责生产,福伯负责外联采买,妾身统筹内务与账目,各司其职,定期向相公您禀报。田庄这边,日后若成了规模,也需得有专人负责。”
王大柱闻言,赞赏地看了周婉娘一眼。他早有此意,只是近来忙于技术突破和外部应对,尚未顾上内部管理的细化。周婉娘能主动提出,可见其心思缜密,已能独当一面。
“婉娘所言极是。”王大柱握住她的手,“一家之治,如同治国,需得分工明确,权责清晰。此事便由你来牵头,拟定一个章程,我们回头细议。”
“是,相公。”周婉娘温顺应下,心中已有计较。
马车驶入京城,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王府门前的石狮子在夕阳下拖着长长的影子。刚回到府中,便有下人禀报,说是工部崔侍郎府上派人送来帖子,邀请王大柱明日过府一叙,有要事相商。
“崔侍郎相邀?”王大柱与周婉娘对视一眼。年节时崔侍郎便已表露出对王家的看重,此次单独相邀,所谓“要事”,恐怕与官营织造局的采办,乃至朝廷对新兴织造技术的态度不无关系。
“看来,明日又有一场应对了。”王大柱神色平静。他早已不是初来京城时那个需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傻大儿”了。如今的他,手握技术,家有恒产,背后更有几位能干贤内助支撑,面对朝廷官员,也有了平等对话的底气。
夜色渐浓,王府各处灯火依次亮起。王大柱站在书房的窗边,望着庭院中在晚风中轻轻摇曳的新竹。桑田初兴,章程待立,官邀在即……一切都是崭新的开始。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内力与胸中勃发的雄心。
前路或许仍有挑战,但他坚信,只要方向正确,步伐稳健,王家的未来,必将如同这春日的田野,充满无限生机与希望。而他,将引领着这个家,在这波澜壮阔的时代画卷上,继续挥毫泼墨,写下属于王明柱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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