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破竹凝眸细察,那棋盘横纵各十九道,黑白子错落纠缠,中心赤子熠熠生辉,心头猛地一震——此乃华夏上古流传的【珍珑棋局】!
林破竹是围棋爱好者,段位也是挺高的,在图书馆中,他曾见过这个古局,破解之法,犹记在脑内。
不知道,在这绝壁之上,按照之前的棋路,能否真的破了这个棋局?
谢小峰团队里,一个华服少年,突然说道:
“这是珍珑棋局,这棋局凶险绝伦,传闻是上古棋神为镇魔而设,落子如踏生死簿,解题似闯阎罗殿。
万年来,凡敢窥其玄机者,非疯即亡:
有棋道宗师耗尽心血推演,七窍流血而亡;
有大能强行破局,被棋中罡气碾成飞灰;
更有甚者,陷入棋局幻境,自相残杀至死方休。
其难,难于上青天,纵是天纵奇才,也需勘透生死、悟透舍得,方能觅得一线生机。”
“嘶……周坤,你又是如何知道的?”谢小峰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棋局是不可能破的了,这些少年少女当中,修为最高者仅仅是炼气巅峰,那么多宗师大拿都没办法破解的棋局,他们又如何能解?
“之前我周家!500年前出来一个元修士,就死在了这棋局之上,自那之后,我们周家一蹶不振,直到现在,难再续辉煌。
所以,我们家的祖先灵堂前,刻有这样一个棋谱。
和绝壁之上的那个棋谱一模一样,就是珍珑棋局!”
我们的祖训是,永远不要碰这个棋谱。”
听闻周坤说的话,所有的少年少女们全都安静下来,如果周坤说的是真的,那这个棋局绝非这些人可以破解得了的,那火焰之心只是一个摆设,决定冠军的最主要的因素就是赤焰令残片了。
一片叹息之声。
“少在那里危言耸听,区区棋局,杂乱无章,糊弄一些胆小之辈罢了!”
一声朗啸破空,如鹤唳青云,震得谷中瘴气余波簌簌飘散。
左侧人群里,一道青影骤然拔地而起,正是清风堂核心弟子南宫一鸣。
他身着一袭流云纹青衫,衣袂翻飞间不染半分尘俗。
他腰悬羊脂玉珏,随身形晃动叮咚作响,自有一股儒修特有的清雅矜贵。
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眉宇间攒着少年人独有的锋芒,却又因浸淫儒道多年,透着几分温润沉稳。
身为清风堂百年难遇的奇才,他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尤擅围棋,曾于宗门“论棋大会”上独占鳌头,连败七位长老,“少年棋仙”之名传遍数大宗门,炼气巅峰的修为更是同辈中的佼佼者,灵力运转圆融无碍,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莹白光晕,宛若谪仙临凡。
“哇!好帅呀!”
“之前并没有注意他!”
一些女修,芳心已经怦怦直跳。
南宫一鸣手中仅攥三块残片,夺冠之路已然渺茫,唯有夺得火焰之心,方能逆转乾坤,名动天下。
这份野心在他胸中蛰伏已久,此刻见那赤金色的火焰之心,在棋盘中央熠熠生辉,近在咫尺,再也按捺不住。
南宫一鸣足踏灵力,身形如惊鸿掠影,翩然凌空。
他右手负于身后,身姿挺拔如松,左手食中二指并拢,指尖凝气成棋——一枚莹白如玉的灵力棋子瞬间成型,棋子表面流转着细腻的光华,边缘隐有符文闪动,尽显其精湛绝伦的控气之术。
他目光如炬,扫过棋盘时不慌不忙,仿佛不是在闯生死秘境的上古棋局,而是在自家书院的亭台楼阁中与人对弈闲情。
“此局虽奇,却难逃棋理桎梏!”
他朗声道,声音清越有力,带着与生俱来的自信与傲然,“东南角‘断’位,看似死局,实则乃破局关键,一剑封喉,便可撕开缺口!”
话音未落,他指尖白棋悍然落下,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运筹帷幄的从容,仿佛早已勘透棋局玄机。
那姿态,那气度,既有儒修的温文尔雅,又有强者的一往无前,引得谷中不少人暗自喝彩,甚至有人觉得,这位“少年棋仙”或许真能破解这万载无解的珍珑棋局。
“不可!”
谢小峰眉头骤蹙,厉声喝止,却已迟了。
棋子触盘的刹那,异变陡生!
棋盘纹路骤然亮起刺目金光,东南角黑白棋子齐齐震颤,一股磅礴无匹的罡气轰然爆发。
那罡气似万千利刃,瞬间将赵烈包裹,他惨叫一声,护身灵力如纸糊般碎裂,肉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啊——救我!”
赵烈瞳孔眦裂,满脸惊骇与悔恨,却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不过呼吸之间,他便化作一缕青烟,连神魂都未曾留下,彻底灰飞烟灭。
棋盘之上,唯有那枚白棋滚落,化作齑粉飘散。
谷地之中,死寂一片。
方才还蠢蠢欲动之人,此刻尽数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
青衫少年的惨状历历在目,那撕心裂肺的惨叫仿佛还在耳畔回荡,众人眼底的贪婪瞬间被恐惧取代,背脊发凉,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好……好恐怖的棋局!”
有人牙关打颤,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蓝莹莹嘴角的笑意敛去,眼神凝重至极,暗自庆幸方才未曾冲动。
她身旁的苏清寒,紧握剑柄的手微微松动,看向绝壁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惊惧,那日被林破竹夺走残片的恨意,竟被这生死之威压下了几分。
独行散修们也收起了漠然,纷纷睁大眼睛,死死盯着棋盘,眼神中满是忌惮。
阿飞依旧脊背挺直,只是澄澈的眼底掠过一丝波澜,望着那凶险棋局,若有所思。
林破竹神色平静,心中却已了然。这珍珑棋局,果然名不虚传,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他目光再次投向棋盘中央的火焰之心,赤金色气流萦绕,仿佛在召唤,又仿佛在警示。
谢小峰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此局凶险,强行破局必死无疑。恐怕唯有联手破局,方可有一线之机。”
蓝莹莹眸光流转:“谢兄所言有理,但要如何联手呢?即便联手,又能扛住几次?”
众人各怀心思。
谢小峰眉头紧锁。
他手握六块残片,本是夺冠热门,可火焰之心的诱惑如附骨之疽,让他难以割舍。
联手破局,若成,他身为领头者,自然能多分一杯羹;
可若失败,折损了手下人手,别说夺宝,能否保住现有残片都未可知。
他暗自盘算:需得让旁人先探路,自己坐收渔利,既不担风险,又能占得先机。
蓝莹莹把玩着发间红丝带,眼底狡黠更甚。
她与谢小峰素来不对付,怎甘心屈居人下?联手不过是权宜之计,她巴不得谢小峰的人在破局中折损殆尽,届时自己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可转念一想,若无人牵头探路,这棋局终究无解,火焰之心便成了镜花水月。她心中计较:
先假意应和,静观其变,一旦有险,便即刻抽身,绝不多费一分力气。
周坤面色惨白,身子微微发颤。
祖上的惨状如在眼前,他对这珍珑棋局惧入骨髓,只盼着众人能早日放弃,乖乖比拼残片数量。
可看着旁人眼底未灭的贪婪,他又暗自焦灼:
若真有人执意破局,牵连自身怎么办?
不如悄悄退到谷地边缘,远离这是非之地,只要能保住性命,区区冠军之位,不值一提。
苏清寒紧抿双唇,目光在棋盘与林破竹之间来回流转。
火焰之心的诱惑她并非不动心,可南宫一鸣的惨状让她心有余悸。
那日被林破竹夺走残片的屈辱仍在心头,她既盼着林破竹敢去破局、自取灭亡,又隐隐担忧这棋局真有破解之法,让他捷足先登。
复杂的情绪在她胸中翻腾,只盼着有人能先出头,探清虚实。
角落里的松散小队,各怀鬼胎。
三人一组的炼气中期修士,相互使着眼色:
他们残片寥寥,夺冠无望,本想浑水摸鱼,可棋局凶险至此,哪里还有渔利可图?
有人想趁机溜走,有人却不甘空手而归,盼着两大势力争斗时能捡些漏;
独行散修们则冷眼旁观,既不屑与旁人联手,又不愿放弃近在咫尺的机缘,只等着看谢、蓝二人的动作,再决定是抽身而退,还是伺机而动。
唯有两三位少年少女,立于人群边缘,目光灼灼,在棋盘上逡巡,推演破局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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