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会的红灯笼渐次远去,青石板巷的风裹着桂香钻进衣领。吴邪攥着吴瑞的手腕,步伐比平时慢了半拍——他还在为早上“抢弟弟”的事愧疚,想多陪他走会儿。
“哥……”吴瑞的声音飘过来,指尖拽了拽他的袖子,“前面有卖糖人的,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吴邪刚要点头,巷口的风突然变了味道。
三四个蒙面人从墙后窜出来,黑布蒙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双冷得像冰的眼睛。为首的人手里握着短刀,刀身泛着冷光,直接捂住吴邪的嘴,把他按在斑驳的院墙上:“吴家的崽子,跟我们走。”
“放开我!”吴邪挣扎着,拳头砸在对方胳膊上,却被反拧住手腕,疼得倒抽冷气。
另一人扑向吴瑞,粗糙的手直接揪住他的后颈。吴瑞吓得脸色发白,却本能地挣扎着抬头——看见吴邪被按在墙上,嘴角渗着血,眼睛里全是惊恐。
“哥!”吴瑞喊着,拼尽全力扑过去,用小小的身子挡在吴邪前面,“别碰他!”
蒙面人愣了愣,随即挥拳砸在吴瑞背上。吴瑞闷哼一声,却攥紧了拳头,把脖子上的贝壳项链扯下来——那是张日山去年给的,串着小鲸鱼的银链,刻着“安安的官官”。
“哥,跑!”他把项链塞进吴邪手里,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带着这个……找山山官官……”
“瑞瑞!”吴邪的眼睛红了,想伸手拉他,却被蒙面人踹开。
另一个蒙面人已经拖着吴瑞往巷口走,吴瑞的脚在地上蹭出痕迹,却还在回头喊:“哥!别跟来!他们会杀你的!”
巷口的风卷走了吴瑞的声音,吴邪趴在地上,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暮色里,手里攥着那串贝壳项链,指节泛着青白。
吴邪几乎是爬着回的吴家老宅。
他撞开客厅的门,吴二白正坐在藤椅上剥桂花糖,看见他满脸是血、浑身发抖,立刻站起来:“邪邪?怎么了?”
“瑞瑞……被汪家人抓走了!”吴邪扑过去,抓住吴二白的衣角,眼泪砸在对方手背上,“我没保护好他!我没保护好他!”
吴二白的手顿了顿,随即摸了摸他的头,声音沉得像老桂树的根:“别怕,我让黑瞎子去查。”
他转身走向书房,背影在暮色里显得有些佝偻,“瑞瑞不会有事的。”
深夜,吴邪坐在石桌旁,手里攥着那串贝壳项链。
桌上摆着秀秀留的桂花糕,还温着,可他没胃口。月光穿过桂树的枝叶,洒在他脸上,他摸着项链上的小鲸鱼——是张日山刻的,歪歪扭扭的,像吴瑞的笑。
“是我害了他。”吴邪小声说,眼泪滴在项链上,“要是我没带他去庙会,要是我跑得再快一点,要是我……”
黑瞎子推门进来,看见他这副样子,叹了口气:“邪邪,别自责。”
他坐在吴邪旁边,递来一杯热姜茶,“汪家人早就盯着瑞瑞了,不是你的错。”
吴邪摇头,把项链塞进怀里:“我要找他。”
他抬头,眼睛红得像兔子,“我要把瑞瑞找回来,然后跟他说‘哥对不起你’。”
窗外,桂树的影子晃了晃,像在点头。
吴二白从书房出来,手里攥着封皱巴巴的信——是张日山寄来的,信封上沾着海风味。他拆开,里面掉出张照片:吴瑞在海边堆雪人,膝盖的疤旁写着“这是我的勋章”。
“山山说,”吴二白把照片放在吴邪手里,“瑞瑞会平安的。”
吴邪摸着照片上的吴瑞,忽然笑了——带着泪的笑:“嗯,他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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