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10月21日的傍晚,四九城西单大街的飘香楼酒楼里灯火通明。
何雨柱站在二楼包间的窗前,望着楼下渐渐散去的人群,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窗棂。
厨房里飘来的饭菜香气还萦绕在鼻尖,耳边似乎还回荡着白天此起彼伏的吆喝声。
他转身看了眼墙上挂着的石英钟——晚上九点半,是该盘账的时候了。
都到齐了吧?何雨柱环视着围坐在红木圆桌旁的家人和徒弟们。
妻子纪淑芬正在给每个人倒茶,瓷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大徒弟王杰的厨师服上还沾着油渍,显然是刚从灶台前赶过来;二徒弟马华正搓着布满老茧的双手,眼睛直勾勾盯着桌上的账本;三徒弟余耀武则不停用毛巾擦着额头的汗,年轻的脸庞因为兴奋而泛着红光。
大厅经理刘兰抱着记录本坐在角落,这么正式的会议还是第一次参加。
她能有这个资格,刘兰感觉很幸运。
晓丽,说说今天的战果吧。何雨柱朝儿媳妇蔡晓丽点点头。
蔡晓丽穿着件浅灰色的确良衬衫,两条麻花辫垂在肩头,闻言立即挺直了腰板。
她翻开厚厚的账本,手指在算盘上飞快地拨动着,算珠碰撞的声在安静的包间里格外清晰。
早市卖了842块3毛,午市是2346块7毛,晚市...蔡晓丽的声音突然顿住了,她扶了扶眼镜,又重新拨了一遍算盘,晚市是2811块整。
圆桌周围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王杰手里的茶杯一声掉在桌上,茶水溅了他一身也顾不上擦;马华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连一向稳重的纪淑芬都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
总共是6000块整。这数字是真吉利!蔡晓丽说完这句话,自己先红了眼眶。
她想起白天收银台前排起的长队,想起那些穿着呢子大衣、拎着公文包的客人点菜时的阔绰,想起后厨里堆成小山的食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的场景。
六...六千?三徒弟余耀武结结巴巴地重复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画着圈,师父,这得卖出去多少盘红烧肉啊?
何雨柱没有立即回答。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已经凉了,但舌尖却尝出了别样的甘甜。
六千元——这个数字在他脑海里不断放大。
他想起去年在做小饭馆的时候,整个饭店一个月的营业额也不过万把块钱。
而现在,他的飘香楼一天就做到了六成。
我算过了。大堂经理刘兰翻开她的小本子,眼镜片后的眼睛闪闪发亮,今天总共接待了268桌客人,平均每桌消费22块3毛。最贵的一桌是纺织厂李厂长请客,光茅台就开了三瓶,结账时给了188块。
妻子纪淑芬突然笑出声来:柱子哥你还记得吗?上个月咱们商量定价时,你还担心一盘红烧肉定2块5太贵。
她掰着手指算起来,照今天这个架势,光是红烧肉就卖了四百多盘...
包间里顿时热闹起来。
大徒弟王杰拍着大腿说后厨今天用了六扇猪肉,二徒弟马华嚷嚷着明天得多备三倍的食材,小徒弟余耀武则缠着刘兰问有没有客人对菜品的评价。
何雨柱看着眼前这群兴奋的面孔,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这些都是跟着他从红星轧钢厂出来的老部下,当初他决定下海开酒楼时,是他们二话不说就跟着辞了铁饭碗。
都静一静。何雨柱抬手示意,等房间里安静下来才继续说,今天是开业第一天,又是礼拜天,这个数做不得准。我估摸着,往后能稳定在四千左右就不错了。
“但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结果了,感谢大家的努力!”
话虽这么说,但何雨柱心里清楚,即便是四千块的日营业额,在这个年代也堪称天文数字。
要知道,1984年,10块钱一家人就可以吃一顿丰盛的饭菜;油条4分钱\/根、啤酒3毛3\/瓶。
当时四九城职工平均工资为80块钱一个月,这相当于每天有60人次,把全月的工资拿来吃一顿饭。
他想起今天在厨房里看到的场景——王杰掌勺的红烧肉在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金黄的油花在酱色的汤汁里翻滚;马华负责的炒锅几乎没停过火,青椒肉丝在锅里翻飞的景象像极了杂技表演;余耀武虽然年轻,但切菜的刀工已经颇有章法,土豆丝切得能穿针...
师父,您看明天要不要加派人手?大徒弟王杰的话把何雨柱的思绪拉了回来,今天后厨实在忙不过来,有几位客人等了将近一个钟头才上菜。
何雨柱点点头:我已经让你师娘联系了她表弟,明天就来帮忙。另外...
他转向大堂经理刘兰,大厅的服务员也得再招两个,今天我看小张她们跑得脚都肿了。
妻子纪淑芬突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个小本子:这是今天几个老主顾留的话。机械厂的赵主任说下周三要订五桌,让咱们留最好的包间;百货大楼的王经理更阔气,直接预交了五十块定金...
正说着,楼下传来一声响。
小徒弟余耀武一个箭步冲出去,不一会儿拎着个布包回来了,脸上带着哭笑不得的表情:是东街卖豆腐的老张,说看咱们生意好,非要塞给我两板豆腐,结果放在门口忘了说。
众人又是一阵笑。
飘香楼的生意好,自然也带动着其他人生意好,这就是酒楼效益!
何雨柱站起身走到窗前,夜色中的西单大街依然人来人往。
对面国营饭店的霓虹灯已经亮起来了,但相比之下显得那么暗淡。
他知道,从今天起,飘香楼这个名字将会在四九城的餐饮界掀起怎样的风浪。
明天早点来。何雨柱转身对众人说,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咱们得把今天的阵势保持住。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充满期待的脸,不过现在,都回家好好休息。淑芬,把今天剩的卤味给大家分分带回去。月底发双倍工资!
“好,感谢老板!”众人欢呼!
当最后一个人离开后,何雨柱独自站在空荡荡的酒楼里。
他慢慢走过每一张餐桌,检查着椅子的摆放;在厨房里,他摸着还带着余温的灶台,闻着空气中交织的油烟与香料的味道;收银台前,他翻开账本,看着那一行行整齐的数字,指尖不自觉地颤抖。
六千元。
这个数字背后是268桌客人的笑脸,是后厨十几口人忙碌的身影,是跑堂服务员磨破的鞋底,更是他何雨柱半辈子厨师生涯的积淀。
他想起自己十六岁拜师学艺时,师父李宝强说过的话:做菜如做人,火候到了自然香。
窗外,1984年的秋风吹动着新挂起的飘香楼招牌,那三个烫金大字在月光下闪闪发亮。何雨柱知道,属于他的时代,终于要来了,过去十几年的憋屈是为了活下去,如今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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