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兴六年的盛夏,战火在中原东西两线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景象。西线潼关,血与火交织,粗劣的仿制品与雄关坚城碰撞出惨烈的火花;而南线南郡,则是在无形的压力与暗流中,进行着一场意志与耐心的较量。
一、 西线:潼关鏖兵,飞火反噬
潼关前的空地上,数十架粗糙的“飞火鸦”投射器被西凉军卒奋力推至阵前。经过连日的赶制和对操作手近乎残酷的操练,马超决定发动总攻。
“放!”随着曹真嘶哑的吼声,数十枚“铁鸦”带着刺耳的破空声,歪歪扭扭地扑向潼关关墙。
这一次,准备更为充分,命中率有所提升。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在关墙上响起,火光四溅,黑烟滚滚,关楼和女墙上的木质结构被点燃多处,守军一时陷入混乱,灭火的呼喊声、伤者的哀嚎声混杂在一起。
“哈哈哈!好!给我继续放!烧光他们!”马超在阵前看得心花怒放,仿佛已经看到了关门洞开的景象。
然而,胜利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
就在西凉军集中精力操作“飞火鸦”,对着关墙猛轰之际,异变陡生!
一台负载过重的投射器,因结构粗糙、材料不堪重负,在又一次发射时,承载扭力的兽筋猛然崩断,沉重的抛臂在巨大惯性作用下狠狠砸回底座,瞬间将周围的几名操作手砸成了肉泥!更可怕的是,旁边堆积的、准备装填的火药罐被飞溅的火星引燃!
轰隆——!
一声远比“飞火鸦”爆炸猛烈得多的巨响在西凉军阵前炸开!烈焰吞噬了附近数架投射器和数十名军卒,惨叫声响彻战场。
这仅仅是个开始。仿佛引发了连锁反应,接二连三有投射器因为操作不当、结构疲劳或材料缺陷而炸膛、崩坏。西凉军阵前顿时陷入一片混乱,自相践踏,死伤惨重,原本高昂的士气瞬间跌入谷底。
关墙上,刚刚稳住阵脚的徐晃和张合敏锐地捕捉到了战机。
“西凉军自乱阵脚!天助我也!”徐晃大喜,拔出战斧,“打开关门!骑兵随我冲杀!张将军,你率步卒压上!”
潼关关门轰然洞开,养精蓄锐已久的渤海铁骑如同决堤洪流,在徐晃的率领下,径直冲向混乱的西凉军阵。张合则指挥步卒紧随其后,扩大战果。
马超、韩遂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们寄予厚望的“利器”竟成了葬送自己的灾难!面对渤海精锐的猛烈反扑,已然胆寒的西凉军难以组织有效抵抗,顷刻间溃不成军。
“撤!快撤!”韩遂老成,见势不妙,立刻下令撤退。
马超虽心有不甘,却也知事不可为,在亲卫拼死保护下,与韩遂、曹真一同狼狈后撤,直退三十里方才稳住阵脚。此役,西凉军不仅攻城失败,更折损了大量兵器和精锐,士气遭受重创。司马懿送来的“希望”,结结实实地变成了苦果。
二、 南线:神兵天降,南郡易帜
与西线的惨烈相比,南郡城下的气氛,在一种令人窒息的平静中,迎来了决定性的转折。
这一日,天色刚亮,一队由重兵护卫的马车,悄然驶入了关羽、张飞的大营。营门紧闭,戒备异常森严。
中军帐内,关羽、张飞肃然站立,看着马钧的得意弟子,格物院匠师公输凡,指挥随行工匠,将数架工艺精湛、结构严密的“神火飞鸦”正版投射器,在营中空地上迅速组装起来。那闪着冷冽寒光的金属部件,那紧绷而充满力量的筋束,无不透露出与西凉仿制品天壤之别的精良。
“关将军,张将军,此乃主公亲赐破敌利器——神火飞鸦!”公输凡语气中带着自豪,“射程三百五十步,精准可控,一发可焚楼橹,惊敌胆魄!”
关羽抚髯颔首,凤目中精光一闪:“有劳公输先生。何时可试射?”
“即刻便可!”
就在南郡城头的守军惴惴不安地观察着城外渤海大营的动静时,他们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呜——!
数道凄厉的破空声划破清晨的宁静,只见几个黑点从渤海大营中腾空而起,以一种远超他们认知中任何投石机或床弩的优美弧线,精准无比地越过遥远的距离,如同死神投下的标枪,狠狠扎向南郡城头!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响起!城楼上瞬间腾起数团巨大的火球,烈焰飞腾,浓烟滚滚!坚固的木质箭楼在爆炸和烈火中发出痛苦的呻吟,轰然垮塌一角!碎石、木屑混合着守军的残肢断臂四处飞溅!
城头守军完全被打懵了!这是何等恐怖的武器?!竟能从如此远的距离,发动如此精准、如此毁灭性的打击!恐慌如同瘟疫般瞬间蔓延开来,哭喊声、惊叫声响成一片,许多人甚至丢弃了兵器,抱头鼠窜。
南郡太守孙瑜在府衙中被接连传来的爆炸声和剧烈的震动惊得跌坐在席。当他连滚爬爬地冲上府衙高处,看到城头那炼狱般的景象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最后一丝抵抗的意志被彻底摧毁。
“天威……此乃天威啊!”他瘫软在地,喃喃自语,“非人力可抗……非人力可抗……”
半个时辰后,南郡北门缓缓打开。孙瑜身着素服,手捧印绶、户籍图册,率领郡中文武官员,徒步出城,向渤海大营请降。
关羽、张飞率军入城,兵不血刃,拿下了这座荆北重镇。消息传出,荆南震动!
三、 许昌:威加海内,江东战栗
南郡易帜的消息和西线潼关大捷的战报,几乎同时以六百里加急的速度送抵许昌。
朝堂之上,一片欢腾。众文武纷纷向张圣道贺。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潼关一战,马超、韩遂胆寒;南郡归附,荆北门户洞开!天下归一,指日可待!”徐元声音洪亮,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张圣端坐主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目光却平静如水。他看向殿下一角,那里正坐着奉孙权之命前来“恭贺大捷”的江东使者张昭。
“子布(张昭字)先生,”张圣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我听说,吴侯近来在江东,操练水师,修缮战船,甚是辛劳啊。”
张昭心中一凛,连忙出列,躬身道:“回镇东将军,我主……我主乃是为了保境安民,绝无他意。闻听将军大捷,我主欣喜不已,特命昭前来,奉上贺礼,并重申江东永奉将军号令之心。”
“哦?永奉号令?”张圣手指轻轻敲击着御座的扶手,“那为何我‘大华水师总制司’调阅江东水师名册、舰船图样,至今仍有阻滞?为何派往讲武堂轮训的江东将校,尽是些资质平庸之辈?莫非,吴侯是担心我张圣,容不下江东子弟吗?”
张昭额角瞬间渗出冷汗,张圣的话语虽平淡,却字字如刀,直指要害。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将军明鉴!绝无此事!此必是下面官吏办事不力,或有些许误会!昭回去后,定禀明我主,彻查此事,绝不敢有丝毫怠慢!”
张圣看着跪伏在地的张昭,沉默了片刻。这沉默,让整个大殿的气氛都凝固了,也让张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起来吧。”良久,张圣才开口道,“告诉仲谋(孙权字),他的‘心意’,我收到了。过去的,我可以不计较。但从今往后,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阳奉阴违之举。江东,必须真正地、毫无保留地融入新的秩序。这是大势所趋,非一人之意可逆。让他……好自为之。”
“是!是!谢将军宽宏!昭定将将军之言,一字不差地带到!”张昭如蒙大赦,连连叩首,后背已然被冷汗浸透。
退朝后,张圣召来了李狗儿。
“西凉新败,内部必生龃龉。荆南失去南郡,刘备、诸葛亮如同断去一臂。江东……经此威慑,孙权短期内应不敢妄动。”张圣分析着局势,“我们的机会来了。”
“主公之意是?”
“传令黄忠,加大对襄阳的压力,可适当展示‘神火飞鸦’之威,逼迫蔡瑁彻底投降。命关羽、张飞,巩固南郡,筹措粮草,准备下一步南下江陵。西线,让徐晃、张合稳守之余,多派细作,散播流言,离间马超、韩遂以及他们与羌胡的关系。”
张圣站起身,走到巨大的地图前,手指最终重重地点在了江陵的位置。
“是时候,和刘备、诸葛亮,做一个最后的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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