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火车在夜色中隆隆前行,车厢里混杂着烟草、汗水和煤烟的气味。沈念靠窗坐着,余光不时扫向对面的胡八一。这位未来的摸金校尉正闭目养神,但手指始终搭在行李袋的拉链上——那是军人警惕的本能。
“胡哥,你去东北插队,具体是哪个屯子?”沈念试探着问。
“岗岗营子,”胡八一睁眼,掏出烟盒抖出一根“大生产”,“牛心山那一带,听说没?”
沈念左眼微微眯起,羊首佩在衣领下隐隐发烫。他刻意引导话题:“听老人说,牛心山老林子深,早年关东军在那儿修过工事,邪乎得很。”
胡八一划火柴的手顿了顿:“你也知道关东军工事?”
“我爷爷当年跑山货,撞见过废弃的炮楼,”沈念半真半假地编造,“说是里头不干净,有人听到过铁皮柜子自己响动……”
他突然停住话头——左眼的视野里,车厢连接处飘进一缕灰黑色的雾气,贴着地板蛇行而来,正是他在北京站见过的阴煞!雾气边缘泛着暗红,这次还裹挟着几丝铁锈色的兵煞。
“咋了?”胡八一察觉他脸色不对。
沈念压低声音:“胡哥,你信这世上有‘煞气’吗?比如冤魂缠着旧地不肯散的那种。”
胡八一皱眉:“当兵的时候见过些解释不了的事……但牛鬼蛇神这套,还是少琢磨。”
话音未落,车厢顶灯突然闪烁,几个知青嘟囔着“电压不稳”。沈念却看见那阴煞如活物般攀上行李架,朝一个穿旧军大衣的老太太头顶缠去。老太太浑然不觉,只抱着包袱打盹,印堂却已蒙上青灰色。
沈念暗惊:这煞气竟会主动附体活人!他掌心沁出冷汗,想起《牵羊经》里记载的“走煞”——若是含怨的兵煞借活人阳气滋养,迟早化作厉祟。
“我去趟茅房。”沈念起身,假装踉跄撞向老太太的座位,手快地将一枚五帝钱塞进她大衣口袋。五帝钱刚入袋,老太太突然惊醒,连打两个喷嚏,一缕黑气从口鼻逸散。沈念左眼瞥见阴煞如遇克星,缩回车厢连接处消失不见。
“小子毛手毛脚的!”老太太骂了一句,精神却明显好了许多。
胡八一抱臂看着,目光锐利:“你刚才那下撞得挺巧啊。”
沈念心知瞒不过这位,干脆半摊牌:“家传的土法子,辟邪。胡哥,牛心山的工事恐怕比传说还凶,咱们得留神。”
这时广播响起:“前方到站,山海关——”
胡八一拎起行李,意味深长地瞥他一眼:“是得留神。不过我更纳闷,你一个投亲的,咋对煞气工事这么门清?”
沈念正斟酌解释,车窗外骤然漆黑——火车驶入隧道。在完全黑暗的前一秒,他左眼清晰看到,胡八一背后车厢玻璃的倒影里,赫然映出个戴关东军帽的模糊鬼影,正咧嘴露出满口黑牙,让人心惶惶不安。
这种情况出现,让沈念对去岗岗营子的心思更加深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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