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归来已过半月,潘家园的晨雾依旧带着市井烟火气,胡八一将最后一件仿制的青铜镜摆上摊位,指尖摩挲着镜沿——这半月来,他总觉得体内气息愈发平和,当年摸金时留下的暗伤竟隐隐有愈合之势,想来是归墟和解执念后,心境通透所致。
“老胡!快收摊!”王胖子的大嗓门从巷口传来,手里拎着两斤酱牛肉、半瓶二锅头,脸上笑开了花,“雪莉杨说今儿个炖羊肉,让咱早点回去喝酒!”
胡八一笑着应了声,正欲收拾摊位,却见一位穿着粗布衣裳的老汉颤巍巍走来,手里攥着一块巴掌大的玉佩,玉佩上刻着扭曲的蛇纹,与当年昆仑秘境的阴玉符有几分相似,却又多了几分温润。
“您是摸金校尉胡爷吧?”老汉声音沙哑,眼神里满是焦灼,“俺是京东平谷的,村里最近邪乎得很,每晚都能听到坟地传来哭声,好几户人家的孩子都被吓得高烧不退,找了好些先生都没用,有人说您能破这邪事,求您救救俺们村!”
胡八一接过玉佩细看,玉佩触手微凉,却没有阴玉符的邪煞之气,反而萦绕着一丝微弱的执念之力,与归墟见到的灵魂虚影气息相似。他转头看向巷口的王胖子,两人眼神一对,都看出了彼此的心思——这不是恶煞作祟,多半是古人的执念未散。
“老爷子,您先别急,”雪莉杨不知何时也赶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本翻旧的地方志,“平谷那片有座辽代古墓,县志记载墓主人是位守边将领,战死沙场后,家人将其衣冠下葬,他生前最牵挂的便是未归乡的部下,想来是这执念缠上了村子。”
玄尘道长今日恰巧来访,闻言捋了捋胡须:“执念分善恶,此将执念并非害人,只是太过牵挂,怨气积久了才扰人安宁。你们归墟一行已悟透和解之道,此事交由你们处理,再合适不过。”
次日清晨,三人带着老汉前往平谷。村子依山而建,后山便是那片坟地,远远望去,雾气缭绕,隐约能听到低低的啜泣声,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悲凉。
“这古墓风水是‘望乡局’,”胡八一掏出罗盘,指针平稳转动,“墓主人头朝家乡方向,脚下是练兵场旧址,可见其归乡之心有多迫切。执念之所以不散,是因为他不知道部下早已平安归乡。”
雪莉杨查阅带来的史料,补充道:“县志后续记载,这位将领的部下后来击溃敌军,尽数归乡,只是当时通讯不便,没能告知墓主人。我们只需将这段史实‘告知’他,执念自会消散。”
王胖子扛着工兵铲笑道:“这还不简单?挖开古墓,把史料烧了给他看!”
“不可,”胡八一摆手,“衣冠冢不宜动土,用‘传音术’即可。”他取出摸金符,蘸了点随身带的白酒,在墓前画了个简易的“通魂阵”,又让老汉找来一张干净的黄纸,写下那段史实。
雪莉杨点燃黄纸,火焰升起时,胡八一低声念起《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中的安魂咒,王胖子则在一旁轻声说道:“老将军,您的兄弟们都平安回家了,您就放心吧,别再惦记着了!”
黄纸燃尽,化作灰烬随风飘散,坟地的雾气渐渐散去,啜泣声也消失无踪。村里的孩子们当天便退了烧,老汉感激涕零,非要留三人吃顿便饭。
返程时,夕阳西下,余晖洒在田埂上,暖融融的。王胖子啃着老汉塞的窝头,感慨道:“没想到不用摸金倒斗,也能解决邪事,这感觉还挺不赖。”
“仙人设下归墟,不是让我们斩妖除魔,而是让我们明白,人心的执念,终究要靠人心来解,”雪莉杨望着远方的炊烟,轻声道,“就像这位老将军,他要的从来不是什么祭祀,只是一个安心的答案。”
胡八一深以为然,摸了摸胸口的摸金符,符身早已没有往日的锋芒,反而透着一股温润的光泽。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或许都离不开摸金校尉的印记,但从今往后,他们探险的目的,不再是为了金银财宝,而是为了化解执念,守护安宁。
回到潘家园的小院时,玄尘道长已收拾好行囊,准备云游四方。“老道此去,便是要将归墟的感悟传递给世人,”道长笑着拱手,“世间本无永恒的秘境,也无不灭的执念,唯有烟火人间,才是真正的归宿。”
三人送别玄尘道长,院中炉火正旺,炖羊肉的香气弥漫开来。王胖子倒满三杯二锅头,举杯道:“来,老胡、雪莉杨,咱干杯!祝咱以后日子平平安安,有酒有肉,再也不用跟那些妖魔鬼怪打交道!”
“干杯!”胡八一和雪莉杨同时举杯,三只酒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夜色渐浓,月光洒进小院,映着三人的笑脸。桌上的羊肉冒着热气,二锅头的酒香混合着烟火气,构成了最平凡也最珍贵的画面。
胡八一望着身边的伙伴,心中一片安宁。从龙岭迷窟到云南虫谷,从昆仑羽化台到归墟仙岛,他们历经生死,破解了一个又一个秘境谜团,也解开了心中的执念。所谓长生虚妄,所谓秘境奇珍,终究抵不过眼前的人间烟火。
他知道,未来或许还会有新的冒险,新的挑战,但只要身边有胖子和雪莉杨,有这满院的烟火气,他便无所畏惧。
摸金符静静躺在胸口,见证着这一切。它不再是开启秘境的钥匙,而是守护情谊与安宁的信物,陪伴着三人,在平凡的市井烟火中,继续书写着属于他们的故事——一段关于放下、和解与珍惜的故事,一段真正活在当下的故事。
喜欢盗墓:憋宝传人请大家收藏:(m.bokandushu.com)盗墓:憋宝传人博看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